第二日吳邪醒來後,坐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不見張起靈在身邊,吳邪落寞的垂下眼簾,他已經走了。吳邪這麼想着,渾身如脫力一樣,躺在那裡,看着帳篷頂,心裡的疼彷佛已經感覺不到了,想哭,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她心裡默默地叫着:“小哥......小哥.......”
“醒了?吃點東西,我們上路。”吳邪聽到聲音,立馬坐起身,順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見張起靈正站在帳篷口,靜靜的看着她。原來他沒有走,吳邪心裡一喜,喜滋滋的想:他還是在乎我的吧?
吳邪起身穿好衣服,兩人吃了點東西,吳邪不住的看向張起靈,見他和平時並沒有什麼不一樣,昨天那個如火一樣的張起靈和今天的好像不是一個人一樣,昨晚的激情,使得吳邪的腿有些發軟,吳邪想着昨晚的事,臉上不由浮起淡淡的笑意。他們收拾好行李上路,吳邪緊緊的跟着張起靈的腳步,看着他的清冷的後背,好幾次都想問:“小哥,你能爲我留下來嗎?”可是張了幾次嘴,都沒有問出口。
兩人還是如昨天一樣,一路無話,張起靈偷偷的打量吳邪,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大約能猜出她想說什麼。可是他選擇漠視,昨晚上確實是個意外,沒想到再離青桐門這麼近的時候,在離着鳳凰這麼近的時候,他會忍不住要了吳邪,而且還不止一次,張起靈想着吳邪,看着遠處的雪山,眼裡閃過一絲茫然,他竟然升起一種和吳邪就這麼走下去,直到天荒地老的想法。
寒風灌過他的脖領,張起靈打了一個冷顫,他收回心神,內心逼視着自己,他已經對不起過鳳凰一次,怎麼可以再一次傷害她,背棄她?何況吳邪還有潘子,他和吳邪是個意外吧?他不知道吳邪對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他知道,吳邪很在乎自己,這個他是能感覺得到的,而吳邪也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連接點,吳邪對自己也是很重要的,包括自己的記憶也是和吳邪有了關係以後纔會有的。
張起靈今早醒來後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在張家古樓的時候,和吳邪發生了一些事情,可是那次醒來後他卻忘了,那些影像模模糊糊的,張起靈想到鳳凰,直接把那些影像壓在心底,沒去細想。張起靈根本不知道潘子的事情,吳邪沒說,他也沒問。
吳邪看着張起靈的背影,終於忍不住,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她沒有要求張起靈留下來,她知道,張起靈不會選擇留下來的,吳邪抓着張起靈的手,他並沒有甩開,任由她抓着,吳邪臉上帶了些甜蜜的笑意,眼裡閃過亮晶晶的,心中滿足,不管怎麼樣,他們以後不再相見了,這些回憶也是美好的,吳邪在心裡想着。
兩人在中午的時候,到了那個進入青桐門的山縫隙處。前面有個黑影站在那裡,走到近前一看,是一個男人正站在那裡:只見那男人的頭髮凌亂的向後梳着,臉上帶着帶着一副黑眼鏡,眼鏡很大,都快把他的臉遮住了,他嘴裡歪歪的叼着一支菸,有一搭沒一搭的抽着,下巴上有些許胡茬,一身的黑,黑襯衫,黑西服,黑褲子,黑鞋,他沒有穿棉服,在白色的雪山的寒冷的雪山上,特別的扎眼,他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子邪氣,給人一種放蕩不羈的感覺。
黑眼鏡男人見到吳邪兩人,打量了一下,先一步開口,聲音有些微微的沙啞,:“張起靈?吳邪?”
張起靈和吳邪對視了一下,吳邪心想他這打扮有點像小說裡寫的黑瞎子啊,那他是不是黑瞎子啊?他不應該在這裡啊?自從來了這個世界,感覺事情都變了,自己的慢慢介入,竟然改變了好多的情節和結局,那麼小哥是不是也結局變了?想着吳邪心裡閃過一些期望,她轉頭看向張起靈,見張起靈沒有說話的意思,吳邪只得充當發言人的角色,看着黑眼鏡男人,問:“是,他是張起靈,小爺是吳邪。你是誰?”
黑眼鏡男人聽到吳邪的回答,吸了一口煙,並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話,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那笑裡頗有些不懷好意的意味,黑眼鏡男人看了吳邪半響,只把吳邪看的心裡毛毛的,才轉向張起靈,嘴角微勾,張口說了兩個字:“麒麟?”
張起靈一愣,臉色立時大變,他戒備的看着黑眼鏡男人,手放在了黑金古刀上,做了一個隨時準備戰鬥的姿勢,臉上的淡然消失不見,神情中帶着遇到糉子時的嗜殺,陰沉沉的看着黑眼鏡男人,不發一言。
吳邪聞言心裡也是一驚,“麒麟?”不就是自己在夢裡夢到的那個男人?那個殺死蛇神鳳凰的男人,以前吳邪心中或許尚存有一絲僥倖,期盼着那只是自己做的一個夢而已,張起靈並不是如她猜想的那樣,是那個叫做麒麟的男人,而現在這個黑眼鏡男人的話,還有張起靈的神情,都打破了吳邪僅存的僥倖,如果這麒麟真的是悶油瓶張起靈,那麼他真的是有妻子的。
吳邪心裡頓時升起了一股濃濃的不安感,她感覺這突然出現的黑眼鏡男人,是一個極大地變數,是對自己以後生活的一個極大地變數,這種感覺讓吳邪有了一種想逃跑的衝動。
“你…….你是誰?你怎麼知道?”張起靈的手還緊緊的握在刀柄上,冷冷的看着黑眼鏡男人,聲音狠厲的問着他。
黑眼鏡笑了笑,又吸了一口煙,緩緩地吐出嘴裡的煙霧,那煙霧吐出的一瞬,使他的臉變得有些夢幻,那顏色微深的嘴脣,緩緩吐出平淡的話:“呵……….我是誰不重要,但是我知道怎麼救金、鳳、凰。”他話落後,見吳邪和張起靈又是一震,也不等他們說話,接着說:“金鳳凰的身體並沒有毀壞,這個我想你是應該知道的,你也應該知道她的身份,那麼你該明白,只要她的元神回到身體裡,那麼她就可以復活了,不過........”他停頓了一下,又吸了一口煙,神色不明的看着張起靈,香菸的霧使人看不清的他的臉。
吳邪這時被黑眼鏡勾起了好奇心,她雖然愛張起靈,但是她知道,這金鳳凰是張起靈的心病,一直以來他的心裡都有事情困擾着自己,或許就是因爲金鳳凰,如果金鳳凰能夠醒來,那麼張起靈以後就不會是一個人了,自己雖然想陪着他,可是他畢竟不愛自己,吳邪愛張起靈,愛到只要他能幸福那就可以了,想到這,吳邪忙問:“不過什麼?”
黑眼鏡看着吳邪急切的表情,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又吸了一口煙,朝她吐出,嘴角微勾,慢慢的說:“呵,不過,這當然是需要代價的。”
張起靈聽到這裡,心裡也明白這個男人說的應該是真的,或許他真的有辦法讓鳳凰醒來,張起靈激動又焦急的向前一步,聲音失去了往日的淡然,也收起了剛纔的陰霾,他急切的問:“是什麼代價,只要能讓她復活,要我付出什麼代價都行,我都可以做。”
黑眼鏡看了他一眼,把嘴裡的煙丟到地上,勾着脣角,看了張起靈一眼,接着眼神邪惡的看向吳邪:“什麼代價都可以?那麼………如果代價是吳邪的命呢?”
吳邪一聽,說到自己,她手指向自己的鼻尖,不解的問:“我?我的命?”
黑眼鏡朝她勾脣一笑,聲音卻似是很歡快:“對,是你的命,你知不知道?你的心能救金鳳凰。”說完,他又看向張起靈,問:“你會怎麼選擇?啞巴張?我很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