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茫然的看着玉離帶着自己出來,茫然的跟着玉離跪了下來,茫然的聽着他說:“父皇,我跟琪琪兩情相悅,請父皇賜婚給我跟琪琪。”
十指相扣,言語真誠,片刻後欣喜如潮水般涌上來,淹沒的琪琪頭暈眼花,是幸福來得太快,衝昏了頭腦。
付含雪憤恨的看着玉離牽手的人,眼裡含淚,羞憤的滿臉通紅,離哥哥這樣做,比在她臉上扇一巴掌還痛,誰不知道,付含雪喜歡玉離很多年,每天像個跟屁蟲跟在付後後面討好。
琅帝深邃的眼睛暗起雲涌,對面前的兩個人久久注視,一個是他最得意的兒子,將來的太子,一個是他最心疼的孩子,捧在手心裡都覺得疼不夠。
如今兩個人湊在一起,現場卻感覺不到琅帝有絲毫的高興。
衆人譁然之後,陷入沉靜,惴惴的看着琅帝,不明白爲何琅帝會沉默。這本就是個喜事,至少在琅帝的角度是。
陷入沉靜後,衆人莫不各懷心思。難道皇上根本就沒打算將皇位傳於離王?所以未免他娶了麒麟郡主聲勢浩大,地位上升,在朝權利無人再次撼動,從來未想過將麒麟郡主嫁給離王?難道琅帝對萱小姐的情誼至今未變,想要自己再續前緣?難道皇上中意的人選是誠王?
各種猜疑,心下揣測,大臣們疑惑的等待琅帝說話。
終於,琅帝的嘴角動了動,輕輕蠕動如清風吹過,誰也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只有玉離聽到。
“如果你跟九鳴公主聯姻,朕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將煦辰國交給你,相信在你們的聯合下,你會早日完成父皇的心願,也不辜負父皇對你的期望。”聲音輕若鴻毛,誰知道輕語間就將國事後事交代。
玉離同樣用密音傳道:“父皇,沒有祁凌國的幫助,兒臣也照樣能完成父皇的心願,沒必要靠聯姻去的祁凌國的信任。”
“你應該知道。娶了九鳴公主,想要得到祁凌兵不血刃。你若聰明,各種取捨就該懂得。”這次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是怒其不爭的勸說。
“從一個女人手裡得到天下,又有何威嚴可說。我不能爲了天下,犧牲琪琪。”
琅帝沉默良久,眼裡風波不停,似是第一次從玉離面前這樣慎重的提起琪琪。他,從未見過這個兒子爲誰,這樣堅決過。許久,“朕答應你,除了你,不會讓她嫁給他人。”
玉離皺了皺眉,做了個慎重的決定:“琪琪,已經是兒臣的人了。”
砰!
衆人只見琅帝倏地站起,力氣之大,衝翻面前的案桌,一桌酒菜盡數打翻。熊熊怒火簇簇的燒盡眼底,雙手指骨分明,收成拳狀。
衆人再也不敢說話,從未見過琅帝如此氣憤過,如果不是有另外兩國的權相在,恐怕琅帝都要抽出鞭子鞭笞離王。心下惴惴,只怕離王此次是真的激怒了琅帝。
“皇上息怒,離兒不懂事,求皇上就成全離兒心願。”
琪琪驚訝的看向付後,怎麼也沒想過,這
句話會是付後說的。
還以爲最願意促成他們的就是琅帝,最排斥他們在一起的就是付後。結局就是這麼出人意料,比計劃趕不上變化還變得快。
儀妃帶頭,衆人齊齊跪倒在地:“皇上息怒。”除了九鳴公主,沙丘韓丞相,和莫玄楓。
莫玄楓驚怒的看着玉離,想要做什麼,但是琪琪一臉幸福的模樣刺激着神經,嫉妒和怒火蹭蹭的上串,整個人已經完全被琪琪吸引,心裡無數的吶喊:“反抗,反抗,快反抗,只要你有一點的不滿,我就會立刻帶你離開這裡,不讓他,這麼逼你。”
琅帝帶着一絲希望,試探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玉離堅定不移,肯定的說:“是。”
風起雲涌,一個字就是一根無形的導火索,將琅帝多年來處變不驚的鎮定燃燒殆盡,嚴厲的恨就像刀子,狠狠的砍在面前的兩個人身上。
琅帝憤怒下只留下一句話“恩准。”就撇開衆人離去,只留下一衆震懾在琅帝餘怒中的衆人。
宴席離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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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再次張燈結綵,賀禮不斷,新年後的喜慶餘威猶在。
琪琪終於回到自己家裡,幾天在宮裡過的就是個金籠子裡的金絲雀,一點自由沒有。
現實就是這樣,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得到的永遠覺得不盡人意。
就像現在,沒能跟玉離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時候,分分秒秒都特別珍貴,兩個人膩在一起恨不得是個連體兒,到哪都在一起。等到衆所周知的時候,又覺得還不如偷偷摸摸的,這不,皇上一道領旨打下來,三個月後麒麟郡主與離王成親。白之敬就徹底決斷了她出去的時間,斷絕與玉離的一切來往。
自從上次元宵節後,兩人就再也沒見過面。
玉離離去的時候,高興地捧住她的臉,抑制不住的興奮說道:“琪琪,回去乖乖等我一個月,一個月後就去找你,不許到處亂跑。”
九鳴公主和韓丞相出使煦辰國,分屬祁凌國和沙丘國的頂級人物,掌管着一定的兵權。
尤其是九鳴公主,雖然是一介女流,但是其雄韜武略已經不輸於堂堂七尺男兒,當真是巾幗女英雄。祁凌國皇上一生爲國爲民,沒想到,一生十個公主,沒有一個皇子。
民間傳聞祁凌國皇上正在尋找遊離在外多年的皇弟,希望從皇弟那邊過繼一個兒子在自己名下,爲的是自己百年之後,自家門前不會打起爭奪戰來。
哪裡能料到,自己的公主也有爭奪王位的雄心。
琅帝生氣之下竟然讓玉離全權掌管祁凌國和沙丘國的外臣使節之事,玉離最近是忙得頭昏腦脹,哪還有什麼時間去看望琪琪。準備婚事的事情都一併是管家管理。
當今,除了麒麟郡主與離王的婚事是一驚天爆聞,那就是還有一事,成爲未來皇位不定數的猜測因素。琅帝收回誠王掌管多年的兵符,虎符轉交到剛剛回京的顥王手上。
琪琪無
聊的時候就聽着玉兒從外面帶回來的八卦消息,暗自回憶,那天宴會上是注意到有這麼一個人。
那個人一直看着自己,眼裡的悲傷和痛惜怎麼都不容忽視,自己看過去的時候,他慈愛的對她笑笑。
她瞬間明白,又是一個對她娘念念不忘的人。
“小姐,顥王爺來了。”玉兒對琪琪說。
琪琪站起來:“在哪?怎麼沒進來?”真想看看這又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玉兒說:“在前廳。老爺在前面,說是讓你過去。”
琪琪理解的點了點頭,整理下雜亂的頭髮,向前廳走去。
拐到前廳,迎春花開着花骨朵,在風雨中飄搖,昭示着春天快來了。
“一些事都已經過去了,大家就不要再提了吧。”失去以往的慈愛,白之敬也會說這樣冷漠的話。琪琪偷偷的伏在門上向裡面探望,果然,除了白之敬,裡面就是那晚盯着自己的人。
“是,過往的事,本王可以不提,但是你讓我再見她一面。”如果不是見過本人,琪琪一定以爲是玉石轉世,說出的話如出一轍的敦厚溫純,感覺就是溫暖溫暖的。
“不可能,請王爺恕罪,萱兒已逝,就請王爺不要再去打擾她。她在世的時候沒能讓你見上,去後臣也不會再讓你見她。”
琪琪暗自咬舌,難道說娘年輕的時候愛的真的不是爹?而是顥王爺?所以爹知道後死活也不讓娘見顥王爺?真的有可能呢。
“爹,你叫我。”不能再讓他們說了,再說下去,估計都得吵起來,即使她是有點好奇上一輩的事,但是維護治安也是有必要的。看,顥王爺都有點動怒了。
白之敬化去心頭的不愉,慈愛的對琪琪笑着說:“來,這是灝王爺。見過顥王爺。”
琪琪甜甜的喊了句:“顥王爺好,我是琪琪。”
玉顥凝視着眼前的繾綣款笑的少女,思緒不斷的涌回,彷彿曾經在自己面前撒嬌笑容嫣嫣的女子又回到自己的身邊。曾經她說:“顥王爺好,我是林靜萱。”
幾道輪迴,人世蒼蒼,她已經不在,他只能在這聽她女兒喊他一句顥王爺。
“琪琪長得真的跟你娘娘很像。”看清眼前已非舊人,玉顥感嘆的說。
琪琪眼睛一亮:“真的?爹也經常這麼說,就知道娘以前肯定也是個大美人,不然哪來的京城第一美人。”
玉顥笑的很純淨,歡愉的笑聲讓琪琪很難覺得這個人曾經也是風光無限,然後沉入人世低谷。還以爲他只是在外遊歷多年,人生得意後回京探親的。
一切的悲傷,只有在遇到孃的時候,纔是痛徹心扉,痛不欲生。滿腹的懊悔不容忽視。
“琪琪叫我顥伯伯就好。琪琪能帶我聊聊天嗎?”也罷,不能再見到她,陪在女兒的身邊也是好的。
琪琪說:“好。爹,我帶顥伯伯去我院子裡坐坐。可以嗎?”
白之敬冷漠的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