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然結束通話的手機,我有片刻的怔忡。最終還是沒有再回撥過去,想着給他發條短信說一聲,卻見收件箱裡躺着一條短信。
杜辰淵的號碼,估計是剛剛的電話沒人接聽,改發信息過來了。
“今晚有事,晚點回家!蘇婷去接你,路上小心。”
我的印象裡,杜辰淵不喜歡打字,有什麼話都是電話裡說,所以這條短信倒也言簡意賅。只是有事兩個字的含義真的很寬泛呢。
妹妹是前任,如今和姐姐糾纏不斷,杜辰淵,賀嫣然真的是過去式麼?
呵,倒是我自作多情了,杜辰淵只跟我說賀嫣然是前任,只是幾時說過前任就一定是過去式?
是我自作多情了,以爲接了吻,就該是愛人了。言寸心,你有時候還真是可笑!那個被攻陷的城池,你最好找泥瓦匠來修補一下,否則哪天涌進來一堆疼痛,就算用再多的止痛劑也無法抵抗。
加班到凌晨,總算是有了兩個發想。其間杜辰淵沒有再來過電話,我也沒有再打過去。杜辰淵是不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了,但我記得。當初結婚,我們說得好好的,婚後可以有各自的感情生活,就像合租在一起一樣。
只是沒想到合租到了上上個月變成了同居,md,杜辰淵果然夠奸夠賤,吃幹抹淨後還給了我兩個孩子,他可以照樣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我卻要爲了他的孩子忍受着泛酸的孕吐。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就該一直給他打電話,讓他也不得安生。可惜,剛剛的討論太激烈,我完全忘了這茬兒了。
公司樓下打車不太方便,公司離電視臺不遠,車都是從那個方向過來,大多也都載滿了人。
我站在樓下等了片刻,好容易來了一輛空車,我揚了揚手。車子停下來,卻是在離我還有兩米遠的地方。那裡,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攔了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明明是我先打的車好嗎?
車子是往我的方向來的,無論他去哪裡,都要在前面的紅綠燈轉彎。我跨出兩步,張開雙臂攔在車前。
我承認,心裡有些不舒服,從打往杜辰淵的那個電話之後,一直就悶悶的,很想趁機發泄一下。
車子“吱”的一聲停在我的面前,我閉了眼睛,再睜開時,的士師傅下了車來看我:“小姐,你要尋死也不要找我,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我走向後門,拉開右側車門,坐在裡面的男人微閉着眼睛,疲憊成這樣麼?連車子差點撞到了人還能一動不動。不對,應該是知道我要來興師問罪了,跟我這兒躲呢。
“先生!”我食指在他挺括的肩上戳戳,那人睜開眼來,他的眼睛竟然是碧藍色的。
我清了清嗓子:“要麼你下車?要麼我們一起搭?”
男人下意識的撣了撣被我點過的地方,再次擡起的眸子裡,碧藍色像是深海里流出來的光澤,讓我猛然一驚,呆怔住了。
那樣的光澤,有種懾人心魄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