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怎麼了半天不說話。”那如九天仙女下凡一般的女子美目流轉看向曾銳說道。
曾銳老臉一紅,颳了刮鼻翼說道:“路小姐,您無事不登三寶殿。冒着這麼大的雪跑出來,怕是事也不小吧。”
沒錯,讓曾銳看的有些癡了的正是那峽州路家的大小姐路晴。這些年曾銳風花雪月之所也沒少去,那頭牌花魁也沒少見。但真要說排在他眼裡第一位的正是這位路家大小姐。
見自己一不留神竟然做出了這樣的無禮之舉,唐突了佳人。所以連忙轉移話題掩飾自己的尷尬問道。
路晴俏生生的點了點頭,道:“事確實不小,不過跟罪州城關係倒是不大。這事兒要是算起來,應該也是咱倆的事。”
曾銳一聽這話,直接就是一個鯉魚打挺差不多整個人都彈了起來,一臉激動的問道:“咱倆的事?!”
這就由不得曾銳不激動了,這路家大小姐可是他二十多年以來見過最漂亮的姑娘。要說半點不動心自然是不可能,可這世上講究一個門當戶對。峽州路家不說是整個南地最強的勢力,可要說排上個前八前十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而自己想要娶這路小姐過門,純屬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是再如何高攀也是八竿子打不着。所以這一份少年心性,曾銳也只得深藏在心底不可對人言。
可今日路小姐這話倒是霎時讓曾銳有些心猿意馬了,難道是路家家主知道了自己與他們老祖的事兒,覺得自己確實是個不錯的小夥子。覺得自己未來可期,打算將路晴許配給自己,把自己好好培養不成?
想到這兒,曾銳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如果人家路家家主決定讓自己當個上門女婿怎麼辦?自己這大仇未報,手底下還有一干兄弟討食吃,總不能一把甩手啥都不管了吧?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要真成了路家女婿,也算是平添了一份巨大的助力,報仇的把握也要大的多。至於血色兄弟,除了鵬爺之外無論是易達,胖子王劉翰林任何一個拉出來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主兒,血色交在他們的手上自己也能夠放心,說不得還能將這血色發揚光大呢!
就曾銳神遊海外,兩眼冒光半天還沒回過神來。路晴俏臉一紅,知道這曾銳肯定是想岔了。
路晴忍不住用上內勁一跺腳,曾銳一個激靈虎軀一震看向路晴,那路晴臉頰兩側羞紅很是可人,曾銳舔着臉問道:“路小姐,不知路家家主可曾留了什麼話,咱也不是外人想說啥就說啥沒關係的。”
路晴柳眉倒豎,佯裝生氣道:“你想什麼美事呢!我要說的是你好兄弟阿龍的事兒!”
一聽到阿龍的名字,瞬間把曾銳從美夢裡拉到了現實中來,一擡頭十分鄭重的問道:“路小姐,你是有阿龍的下落了?”
曾銳言語之中還透露着一絲急切,路晴見曾銳這副模樣先是一愣。心道:都說女人的臉猶如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怎麼曾銳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吶!
但見曾銳鄭重其事的樣子,自己也不好開玩笑,於是重重的點了點頭道:“確實,你兄弟阿龍被九星派出的追兵以及請來的黑傘殺手追入了死地。”
“死地?”曾銳眉頭一皺,在腦海中思索了一會兒之後確定自己沒有聽過這麼個名字,於是疑惑的問道。
“對,就是死地。這是關於死地的資料,你先看看吧。”路晴從青蔥玉指上的儲物戒中取出了一份薄薄的資料遞給了曾銳。
曾銳也沒有猶豫客道,一把接過資料拿在手中翻開。
死地,位於楚河源頭又被成爲無生之地,據說這裡便是上天入地中入地的第一站。下九幽之前的緩衝地區便是這死地,走到死地的深處便能見冥河。所以相較於九日焚地,已經存在多年的死地,它的名氣自然也要大得多。
死地,算得上是這華夏大陸上面積最大的一處小世界,據資料記載光是小世界內的原住民就超過數萬人。這世間結界不少,但是真要說能夠有上萬人的隱世家族確實是少之又少。一來,修煉資源不能得到保證,兵在精不在多,量的累積勢必造成精的缺失。二來,小世界中面積也極爲有限,能夠稱爲隱世家族的一員,其居住生活的條件必然也會有一定的保障,不會做出尋常村落左鄰右舍相連的景象。
而死地之所以會有數萬原住民,也有着十分特殊原因。無生之地相傳在千年前就已經存在,而無生之地的原住民更是被稱爲罪民。包括他們的體質也異於常人,每一名在無生之地出生的原住民他們生而鍛骨境巔峰,雖然佔據了這得天獨厚的優勢但無論如何刻苦修煉卻不得寸進。所以被稱爲天罰之人,始於鍛骨而終於鍛骨。所以對他們而言,修煉資源並不重要。而究竟是不是他們這一脈人自身的原因也無從得知,因爲沒有任何一位原住民能夠打破桎梏突破到重樓境又或者是走出這無生之地,見一見外面的世界。
要知道這上萬公頃的密林裡不止單單生活着人類,飛禽走獸同樣是應有盡有,相比於人類它們更加適應這密林之中的生活。不過它們與人類一樣,同樣無法突破鍛骨境巔峰這一層枷鎖,所以修爲也只能終生停留在鍛骨境巔峰。既然修爲無法得到突破,又不得離開這一方小世界,那無論是人類還是其他生靈都只得將注意力轉移強迫自己煉體。因爲在這一方小世界中,人類和其他生靈想要和諧共處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所以拳頭大就是老大這一條規則在自然界中的任何一處都十分適用。
這也導致了無生之地的罪民被稱爲了華夏大陸的最後一脈煉體士,偶有大陸上的苦修者爲證道心,會跋山涉水於大自然間求真知。便不乏有自以爲鍛骨境無敵,據突破重樓只差最後一層窗戶紙的修士來到這無生之地尋求突破。而最後的結果大多是埋骨他鄉,這無生之地也就成了一位位驚才絕豔之輩的最後一站了。
並非沒有人從無生之地中出來過,若是這樣關於這無生之地的記載也就不存在了。不過出來的人沒有衆人想象中的志得意滿,反而是一臉癡傻有些茫然,無論是察言觀色還是待人接物都要遠比之前慢了半拍還不止。起初每次詢問他無生之地的事情時,他總是會抱着腦袋在地上滿地打滾,一副頭痛欲裂生不如死的樣子。足足是養了好幾個月之後,他終於能夠結結巴巴偶爾停頓的將這無生之地中的一些事項說給衆人聽了。
當代狀元絕非那無生之地中尋常居民的一合之將,這話一說出口衆人們自然是不相信的。華夏大陸的百姓也有着他們的驕傲,每一屆狀元的產生即便不是那最爲頂尖的存在,但至少也是足以在這一代中排進前十的人物了。就是這樣的少年英才,未必連一個數萬人存在小世界尋常居民都打不服?而那倖存者並沒有與衆人爭辯,只是直接將自己胸前的衣服解開,露出了一大片淤青正中間更是血肉模糊傷口深可見骨的事實擺在衆人的面前。
要是尋常傷勢以倖存者鍛骨境巔峰的修爲而言,不出十天半個月便可以活蹦亂跳了。可這一次的創傷驚人導致他光臥牀就是數月,若不是運氣好的話興許連命也撿不回來了。而造成這樣的傷勢,僅僅是倖存者與那原住民一次普通的交手造成了。僅僅一拳,自己便被打的昏迷不醒,多日之後清醒瘋狂逃竄才得以跑出這無生之地,算是撿回了自己一條狗命。要知道這倖存者雖然不是當年的狀元郎,但能夠置身險境尋求變化的人,在當時的鍛骨境武師中也必定是佔據着一席之地的。而這樣的人,其中的尋常居民連一拳都撐不過可以想象這無生之地的人究竟有多強。
這也讓那些遊覽名山大川之間的人警醒,知道有些地方有些勢力不可招惹,也開始瘋狂的收集起了關於這死地的資料來。這上頭記載的只有重要的一點,就是無生之地的原住民是十分排外的甚至可以說是仇視,無必要情況下儘量不要與原住民有過多接觸,以免產生性命之憂。而外界來人與原住民唯一的區別便是時間。
即便是外界尋求機緣者,進入無生之地超過兩個月便會被自動同化,被打上罪民的標記永生永世不得再次踏出無生之地。
看完了資料的曾銳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關於無生之地的記載並不算太過於詳細。甚至是有些雜亂無章,東一句西一句讓人聽起來左右爲難。但有一個信息必定傳遞的極爲準確,那便是這無生之地對於尋常人而言當真是有死無生。曾銳自認爲修爲比較那大陸中最爲巔峰的鍛骨境尚有一線差距,這死地對他的挑戰自然也是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