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日暮,禮單送出去了。複製網址訪問管家遲遲沒有回來,左金吾大將軍高仙芝急得好似熱鍋的螞蟻,在書房裡團團轉,不知道下一步如何走。
高仙芝很清楚虢國夫人的胃口,禮單開得很足好的東珠一斗,祖母綠10顆、天山雪狐皮100張、藏羚羊皮300張、阿拉伯玻璃器皿兩套、西域特產銀器若干、長安萬年縣的良田600畝,總價不低於10萬兩白銀。
高仙芝在西域很多年,滅國無數,得到的珍寶無計其數。這些珍寶雖然價值連城,但對他來說,並不傷筋動骨,如果不是時間倉促,還能多送一些。
但是,虢國夫人手筆很大,而自己的事更大,高仙芝擔心虢國夫人嫌錢少,將管家捲回來。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一切都完了,不僅自己有鋃鐺入獄之危,萬貫家財也將不保。
高仙芝的表現像是一個不要臉的商人,爲了利益無所不用其極,但實事求是地說,政治是所有行業裡最骯髒的一個。在這樣的環境裡難免隨波逐流,如果不想死的很慘,只能將臉皮放厚一些。
當然,也有不隨波逐流的,屈原是如此,“世人皆醉而我獨醒”,最後不是跳江了麼!
終於,在玄月爬到半空的時候,管家回來了,他向高仙芝彙報說,虢國夫人親自接待了他,並向高仙芝表示感謝。但是,虢國夫人並不清楚高仙芝遇到的麻煩涉及到了誰的利益,因此,請高仙芝過府一敘。
高仙芝頹坐在胡牀,感覺到有些發冷。
管家說的很清楚,虢國夫人聰明過人,哪裡有不清楚的事!分明是這個女人水性楊花,惦記自己了。
作爲身強力壯的男人,攻城略地的本領依然在,高仙芝根本不擔心自己馴服不了女人。問題是,這個女人是皇帝和宰相的私有財產,自己摻乎進去,一旦事情敗露,難免引起嫉恨,那得不償失了。
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如果栽在一個女人的手裡,那有多冤啊!
不過,事已至此,高仙芝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爲了表示謙恭,高仙芝換了一身白色的布衣,而沒有穿代表品級的官服,騎着戰馬,一個人來到了虢國夫人府。
高仙芝經常在夜間檢查長安城的治安,虢國夫人府是達官貴人和皇親國戚居住的高級住宅區,這地方他經常過來。在他的記憶之,虢國夫人府徹夜燈火輝煌,車馬往來不絕,而今天,這裡的夜晚靜悄悄,沒有了喧囂,只有石獅子在明月的映襯下靜靜地把守着虢國夫人府的厚重大門。
高仙芝沒心情多想,扣動了門的銅環。
銅環敲打着門的銅釘,清脆悅耳,在暗夜之傳得很遠。
似乎是特意等候,銅環剛剛叩響,朱漆大門馬打開了,管家楊九帶着幾個僕人殷勤的迎了出來。
楊九的臉是春天的顏色,滿面春風的抱拳說道“是高大將軍吧,我家夫人正在等候,請隨我來。”
高仙芝略一拱手,算是打過了招呼。
按照慣例,不管是誰登門拜訪,都要給開門的買路錢。楊九已經從高仙芝管家的手得到了一筆不菲的小費,因此,態度極爲殷勤,對僕人吩咐道“將高大將軍的戰馬牽到馬廄,喂點好料。”
僕人們答應了一聲,將高仙芝的戰馬牽走。
楊九謙恭的領着高仙芝越過了寬闊的宅院,進入了正堂。
大堂內爐火氤氳,卻沒有點燃燈火。雖然沒有燈火的映照,大堂內依然是珠光寶氣,耀人耳目。
按照禮節,貴客登門,主人如果不在門前迎候,最差也要在正堂等候。只有相熟的朋友登門,主人不拘禮節,纔有可能晚出來一會兒。今天,虢國夫人竟然來了一個空城計,這讓高仙芝進退失度了,不知道自己應該坐下還是等待。
管家楊九拱了拱手,巴結的說道“大將軍,我家夫人在內堂等候,請跟我來。”
高仙芝心一驚,內堂是主人隱秘的所在,是相熟的朋友也不能進入。自己和虢國夫人沒有任何交往,直接進入內堂,這是明擺着要拿自己當力工啊!不過,自己有求於虢國夫人,是刀山也得往衝了。
在管家的引領下,高仙芝穿過了也不知道是多長的走廊,是覺得自己進了隧道,沒有走到頭的時候。
終於,管家叩響了一扇門扉,裡面隨即傳出了一聲慵懶的迴音,彷彿是從鼻子發出來的,讓人聽着很曖昧。
管家楊九輕輕推開了一條門縫,一道光亮從門縫飄出來。
楊九的臉帶着曖昧的微笑,輕輕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高仙芝進了門,門在身後輕輕地合了。
雖然是早春,但長安城的夜晚依然很涼。因此,內堂的鼎爐燃燒着桃木炭火,發出了巨大的熱量,將碩大的房間弄得暖洋洋的,稱之爲春意盎然都不爲過。
高仙芝從黑暗走進了光明,瞳孔迅速收縮着,調節了亮度,看清了整個房間,隨即,他的眼睛不動了,瞳孔因吃驚而劇烈放大。
高仙芝看到了一個女人,一個幾乎****的女人,如果不是透明的輕紗在皮膚跳躍,真看不出身有任何的衣服遮擋。
這個女人云鬢高挽,露出了雪白的脖子,長着一張天使的面孔,身材頎長而豐腴,散發着一個完美的女人擁有的全部魅力。
更妙的是,這個女人躺在寬大的睡牀,身體完全放開,彷彿是一隻撒嬌的波斯貓。
高仙芝的身體變得僵硬,但他的思維任然保持着彈性,想到,這是傳說的虢國夫人吧,怪不得征服了皇帝和宰相,看來,並不是所有的傳說都是虛構的。
正在高仙芝浮想聯翩的時刻,牀的虢國夫人也在審視着高仙芝。
高仙芝神態挺拔,面容剛勁,刀刻斧鑿一般,身軀硬朗,猶如標槍般站立,顯示了一個男人的強悍。
虢國夫人很滿意男人的強悍,因此,將目光撫摸了高仙芝的全部身體。
虢國夫人心升起了一股按捺不住的衝動,都說高仙芝美如冠玉,今日一見,不僅是英俊那麼簡單。這個男人身散發出的陽剛之氣,不是老態龍鍾的李隆基,也不是一身匪氣的楊國忠,以及滿府的帥哥所擁有的。
虢國夫人心燃燒了一團熱火,幾乎有爆炸的感覺,恨不得馬融化在高仙芝的懷抱裡。
虢國夫人等待着大山壓到身的那一刻,那一刻激情四射,讓她企盼了很久,今天終於不期而至了。然而,讓她意外的是,高仙芝竟然一動不動,彷彿是凝固的雕像。
虢國夫人心暗笑,都說高仙芝是頂天立地的漢子,男人的男人,今日一見,傳說是太離譜了,這不,見了美女,步都邁不動了!
“仙芝哥哥,還用妹妹抱你麼,妹妹可抱你不動!”虢國夫人嬌嗔的說道,話語裡透着無邊的曖昧。
高仙芝的思想進入了混沌和迷茫之,身滾熱,彷彿有火山的岩漿啃噬着心的每一個角落,他現在很想撲去,撲到虢國夫人的身體,將她碾得粉碎。
聽到了虢國夫人的嬌嗔,高仙芝的身體更加滾燙,**不受控制的飛翔,不僅邁了一步。
虢國夫人幸福的閉了眼睛,等待着大山壓下的那一刻,她的身體不由得舒展開來,等待着野蠻的入侵。
然而,時光彷彿凝固了一半,高仙芝似乎石化了,邁出了一步以後,再也不肯邁一步。
虢國夫人等待的那一刻沒有到,她睜開了美麗的眼睛,怪的看着高仙芝。
在虢國夫人的記憶之,所有的男人都是色鬼託生的,好鬼都託生成女人了。只要自己一個暗示,男人們都會在三個數內撲到自己的懷裡,撕扯着自己的胸膛和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因此,她從來不相信男人有定力,除非自己遇到的不是男人。今天的高仙芝,面對自己的誘惑竟然如此遲疑,這讓她渾然不解了。
一個更加讓虢國夫人疑惑的現象發生了,高仙芝竟然彎腰行禮,說道“金吾大將軍高仙芝參見虢國夫人。”
高仙芝說過了話,垂手肅立,低着頭不發一聲,彷彿什麼事兒都沒有。
虢國夫人的熱情瞬間冷卻,她從牀坐起來,整了整有些凌亂的髮髻,冷冷的說道“大將軍,難道我入不了你的法眼?”
“不敢,高仙芝一介武夫,不敢褻瀆虢國夫人。”高仙芝依然低着頭,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虢國夫人站了起來,身的薄紗飄動,更顯得勾人心魄。可惜的是,高仙芝盯着腳尖,她的這一份誘惑算是餵了狗了。
虢國夫人在地踱了幾步,嫵媚的說道“大將軍,如果我邀請,你也不做入幕之賓麼?”
高仙芝再一次行禮,低頭說道“國有法度,高仙芝身爲金吾軍大將軍,不敢壞了規矩。”
“好一個守規矩的男兒!”虢國夫人冷笑着說道“大將軍,你今天忘了自己是幹什麼來的吧?我以身相許,自然是能幫你擺脫困境,你可知道?”
“知道!”高仙芝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既如此,大將軍這麼離開,以後的事情可不受控制了。何去何從,大將軍選吧!”虢國夫人的語氣冰冷,帶着一股煞氣。
高仙芝拱了拱手,決然說道“高仙芝以身許國,不能如此無恥。告辭了!”
高仙芝推門而去,虢國夫人頹然坐到牀,滿腦袋都是問號。
門再一次輕輕推開了,楊國忠悄然擠進了門。
自從擔任了帝國宰相以後,楊國忠沒有搬進李林甫的宰相府,而是在虢國夫人府旁修建了新的宰相府。爲了兩人偷情方便,他在虢國夫人的院牆開了暗門,並修了一條通道,直達虢國夫人的內堂。
這一條偷情的秘密通道被史家記錄在案,至今依然揮霍着人們的想象。
今天夜裡,楊國忠得到了密報,虢國夫人在內堂接待高仙芝。這引起了他的氣憤,按捺不住內心的焦灼,悄悄的來到虢國夫人的內堂窗外“聽牆角”。
楊國忠暗暗拿定了主意,一旦高仙芝和虢國夫人搞在了一起,今天晚會不停地“啪啪啪”,不到了明天早晨,虢國夫人不會放他走。他立刻安排殺手在虢國夫人府外埋伏,幹掉這個動了自己奶酪的男人。
沒有想到,高仙芝竟然忍住了那一份無法拒絕的誘惑,拂袖而去,這讓楊國忠有些佩服高仙芝了。
目送着高仙芝出了府門,楊國忠進了內堂,故意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親熱地說道“好妹妹,等哥哥呢?”
“等個屁!你要是憋不住了來,反正老孃這個熱饅頭沒人啃!”虢國夫人掀開了錦被,鑽了進去。
楊國忠等着虢國夫人的這句話,三把兩把的脫掉了衣服。
楊國忠撲了大牀,翻身要爬到虢國夫人的身,但被虢國夫人推開了。
楊國忠覺得非常的怪,一定是這老孃娘們兒被高仙芝捲了面子,內心的**發泄不出,心情因而不順。
“人家婊子賣身都要個彩頭,沒有被你們這些壞男人白折騰的。今天妹妹也不要臉了,也要一個彩頭。”虢國夫人說道。
楊國忠嬉皮笑臉的說道“妹妹要什麼儘管說,哥哥是天的月亮摘不下來,別的都有辦法。”
“好啊!”虢國夫人說道“妹妹要高仙芝的腦袋,你什麼時候給我?”
楊國忠和虢國夫人混久了,知道這個女人手段很毒,不達目的不罷休,但沒有料到她能這麼狠,直接要人的腦袋,因此略微有些遲疑。
高仙芝是李隆基欽定的大將軍,作爲宰相,楊國忠有辦法處罰高仙芝,但如果殺掉,還是有相當大的難度的。
虢國夫人怒了,一腳把楊國忠踹下了牀,恨恨的罵道“誰要是相信男人有情有義,那真是見鬼了!當妹妹瞎了眼,傍了一個無情無義的哥哥。”
楊國忠被一腳捫下去,捫得不是地方,踹得蛋疼。不過,他已經習慣了虢國夫人的野蠻,不挨那麼一腳還真不舒服,嬉皮笑臉的爬到牀,哄着說道“妹妹急什麼呀!高仙芝是籠鳥,待哥哥慢慢把他煮熟了送給妹妹下酒!”
虢國夫人有些消氣了,嬌嗔着說道“這可是哥哥說的,不許哄我。妹妹可喜歡全熟的,夾生的妹妹可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