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釗一個人坐在軍營的牀板上生氣。[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楊釗是唐朝蒲州永樂(今山西芮城)人,家世很風光,因爲他是張易之的外甥。
張易之這個人可是一個超級大帥哥,他和自己的兄弟同爲武則天的面首,是武周時期的呼風喚雨的人物。
面首具有非常古老的歷史,可以說,人類從猿猴走下樹以後的母系社會,所有的男人都是面首(看書的都是文明人,不帶罵人的,更不能我說了真話罵人)。進入父系社會,商人呂不韋最先運用了面首進行攻關,嫪毐才以面首的身份載入了史冊。
不過,那時的面首,都是以官職掩護下出現的。確定面首這個稱謂的,是南北朝時期南朝劉宋的前廢帝劉子業。
劉子業是一個如假包換的壞蛋,比他壞的徹底的很少見,以至於死後的封號都沒有。這小子因爲出身好,一不留神成了國家領導,荒淫殘暴,幹盡了壞事。而且,品德惡劣的讓人髮指,竟然和江南第一美女,他的親姐姐山陰公主劉楚玉勾搭在一起。
有一次,在和劉子業“嘿咻”之後,山陰公主發牢騷:“都是一個爹生的,你有那麼多的老婆,我卻只有一個老公,事不均平,一何至此!”
劉子業一想有道理,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何況姐姐的身體很好,“吃嘛嘛香”,閒着可惜了。於是,精心爲山陰公主篩選了30個身強力壯的帥哥,陪着姐姐“嘿咻”。
但是,劉子業對於這些帥哥的稱謂犯難了,總不能給一見面就喊“姐夫們”吧,那不是明擺着告訴全**民,山陰公主就是一雙破鞋麼!於是靈機一動,發明了了專門的職稱,稱這些帥哥爲“面首”。
面首的稱謂是有講究的,“面,是面貌漂亮;首,是頭髮烏黑有光澤。”頭髮黑,證明腎好,腎好,就是“我好你也好”。
劉子業極有創意地發明了面首這個詞來定義那些爲女人提供服務的男性工作者。
不過,武周的時代已經過去,張易之兄弟在武后喪失了國家控制權後被殺。受到張易之的牽連,楊釗沒有謀生的手段,被迫到劍南節度使管轄的軍隊當兵。
楊釗是自願從軍的,能夠從大老遠的西北來到西南,這是因爲他在太原不受姐夫待見,一氣之下投奔在四川擔任司戶的從父,來到這裡有個照應。
雖然楊釗“上面有人,”但這個人的腰桿兒不硬,不能太多的指望。他知道自己的底子潮,因此努力作戰,在戰場上英勇殺敵,很快就因軍功擢升新都尉。不過,到了這個位置,他的官運就到頭了,一直原地踏步。
所謂事業不成,家庭的溫暖總是要的,楊釗就是如此,娶了堂妹的遠房小姑子裴氏爲妻。
然而,裴氏相貌平平,楊釗看着不順眼,家庭並沒有給他帶來幸福。既然生活、工作都不順心,楊釗開始頹廢,放蕩不羈,喜歡喝酒賭博,而且酒品不好,喝多了就尋訊滋事,逮着誰揍誰。這都是需要很多錢的愛好,而他的薪水維持不了如此大的開銷,因此窮困潦倒。所謂人窮志短,實在沒錢了,楊釗只好捨出臉來,經常向別人借錢。一旦別人不借,立刻就動手打人,因此,人們很瞧不起他,認爲他是無賴中的極品。
楊釗的妻子裴氏無力管教老公,夫妻的感情越來越淡漠,在從父死後,帶着兒子,隨着堂妹一家返回了陝西,從此以後,音信斷絕。
在這個職位上混了幾年,任期屆滿。因爲他的表現實在太差了,距離一個合格的公務員相差甚遠,楊釗的上級領導沒有和他繼續簽合同,因此,他只能自謀職業了。
不過,除了長得漂亮帥氣,楊釗還真的沒有任何的特殊技能,因此,他吃飯成了問題。
楊釗琢磨着管誰借錢的問題,仔細琢磨了一大圈兒,竟然沒有一個有把握的,這可就把他急的一腦門子的白毛汗。
一陣陣飢餓涌上來,楊釗想到,自己已經三頓水米未進了,現在最要緊的是吃一頓飽飯,然而,吃飯也要錢啊,這就讓他更犯難了。突然,他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張虔陀。
張虔陀是錦江魚館的老闆,他的魚館名氣很大,開設在錦江和府河附近的地區。
四川的蜀錦很有名,織女織出的錦緞,要在清水中洗滌,因此,清澈的江水成爲了濯錦之江,這條江就稱之爲錦江。
古人云:“君子利水”。有水的地方人民繁盛,自唐宋以來,錦江地區便因“百業雲集,市廛興盛”而飲譽川西壩子。
楊釗賭博了很多年,也有贏的時候,記得是去年,自己贏了張虔陀30幾吊銅錢。然而,這廝竟然以沒有現錢爲由,用他的婢女阿琳抵賬。
張虔陀吹噓道:“這個女孩是處女,一掐就出水的。”
一般來說,男人都有處女情結,楊釗也是如此,他看到阿琳小鳥依人的樣子,腎上腺素增高,荷爾蒙氾濫不已,於是就帶着阿琳走了。
誰想到,幾十天以後,楊釗感到身體不適,找了郎中一問,才知道自己得了楊梅大瘡。
楊釗花了很多銀子,試過了好幾個偏方,才解決了下半身問題。身體一好,火氣也就冒出來了,他拉着哭天抹淚的阿琳,找到張虔陀興師問罪。
張虔陀雖然無賴,但事實在那裡擺着,也不得不說實話,告訴楊釗,阿琳是府河怡清院的婊子,自己買來,還沒等過手,就讓大老婆發現了,因此冒充婢女轉讓給了他。
張虔陀兩手一攤,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個娘們兒掛彩了。這個女人在你手裡,咱們兩清了,你來找我退貨沒道理。”
楊釗在軍隊中打拼多年,本身就是爛人,最不怕的就是誰跟他耍賴,見狀勃然大怒,不由分說就是一頓胖揍。
張虔陀被打得頭破血流,只好答應退貨,但銀子是沒有的,可以在他的魚館掛單,什麼時候吃沒了什麼時候算了。
楊釗想起了這碼事兒,於是準備到錦江魚館吃一頓好的,然後再要出幾吊錢,作爲盤纏,回到山西老家。
想到了家鄉,也就想起自己曾經有個家,楊釗想起了老婆裴氏,多年沒有的思念突然浮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