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白說話也用不着那麼客氣,桌子直接放上撲克,四人這就坐好。
“今天老規矩,跑得快,來得都是好朋友,咱們玩的小點,全封二兩,一張一錢,一炸一兩,規矩都懂不?”林白捋起手袖,老練地洗着牌,嘴裡說道。
跑得快嘛,誰先把牌出光算贏,當然爲了公平起見,四人一人摸一張牌比個大小,排下座位,這也是走個形式,對於林白和小薛兩人無所謂,坐哪不一樣贏死他們。這種玩法也是最常見的玩法,沒有什麼新奇之處,關鍵一個字‘快’,快得一把牌,從抓牌算起,到結束三十秒足夠了!
讓這兩個混蛋放點血,誰讓他們在老子下班的時候還攆到老子的家裡,逼着老子加班,這得跟他們要加班費,林白色眯眯地望着兩隻‘肥羊’:到了家門口,哪能讓你走,今天你們兩要是能穿着內褲回去,算老子的牌技不行!
抄襲比自己發明容易的多,林白製造這副撲克,完全按照現代的撲克花色來做,四種花:紅桃,黑桃,方片,梅花。阿拉伯數字從1到10也提前個千把年來到中國,JQK照葫蘆畫瓢畫上,叫法隨便他們,光是一個Q,林白這陣子聽過十三種叫法,有叫‘Q’的,有叫‘圈’的,還有叫‘卵蛋打悠悠’‘JB盪鞦韆’之類,叫法多得去。
“順子!”林白先出牌,在這裡要表揚下小薛,這小子現在沏牌的水平越來越高,翻的明牌,誰抓到誰先出牌,小薛一沏一個準。拿到這張明牌,等於比別人出一把牌。(有的地方是紅心3在誰家誰先出——注)“有,跟上,”段胖子坐下林白下家,林白先前出一把最小的順子‘34567’,胖子手上剛好有‘56789’順子。
“巧了,段兄,我跟上了,咳——678910,咳咳……”範餛接着跟了把順子,激動得不行,猛烈地咳嗽起來。
讓酒色掏空的身體,林白真擔心這小子今天直接掛在這裡,“範兄,你沒事吧?”林白關心問道。
“沒事,沒事,咳……”範餛眼睛咳得直冒金星,分不清方向,朝着小薛揮揮了手。
小薛坐在林白的上家,林白和小薛對一眼,接着,小薛迅速地從手上抽出五張,叫道,“哈哈,最大的在我這!10JQK1!”
“啊?你太狠了吧?我這還有910JQK沒出呢?這下完了——”林白裝着一臉失望的樣子。
作弊也是講究技術的,別看眼前這兩個,一個胖得如豬,一個瘦得似猴,論起腦容量,胖子雖不是跟他的體重成正比,摳出來稱稱也不比平常人少,瘦的再瘦,在他沒有把自己的腦漿咳出來之前,智商也能達到60以上。想要在兩人面前作弊,不能做的太明顯,有句經典的廣告詞不是說嗎:顧客是上帝!林白還指望着以後做他們的回頭生意,不能做一錘子買賣,再說,這兩位怎麼說也是長安城裡上流社會中人,這一階層的人羣是林白的主要‘消費羣’,作弊不能弄得太明顯,要不然壞了自己的招牌,以後誰還願意挨宰?
林白和小薛對一眼,雙方自已心知肚明,這把牌放棄,林白一向的策略是:讓顧客在不知不覺中消費,不要明白消費,只要舒服挨刀!全於一把不能全封的牌,且沒有炸的牌,贏了也只是贏點小錢,沒意思,倒不如讓胖子和瘦子兩個高興高興,抓到大牌,再狠狠給他們一刀!
“小3一張。”沒**得過小薛的順子,小薛接着出牌。
“跟張小5。”林白髮現現在自己的演技越來越好,裝着對先前被小薛斷了自己牌路,感到非常詛喪的樣子。
“6。”
“10。”
“跟一張J,單牌太多,哎——”小薛嘆道。
“有我多?順子沒估計沒人打嘍,多出張算一張,Q!”林白接道。
“德仁兄,拆得早了,老2一張!接着來個8910JQ,哈哈——”段胖子笑起來,一身肥肉直晃,得意地望着林白。
林白痛心疾首,捶胸跺地,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哎呀呀,段兄,你怎麼不早出啊,我的順子拆了,你纔出?”
“嘿嘿,有比我這順子大的沒?沒有,我出了——三條4帶一隊5,只剩一張了!”段胖子把最後一張牌往桌上一卡,得意地望着其它三個人,三人面面相覷,三條4沒人要得住!“我這還有隻1!怎麼打,這把都是我贏,哈哈——”胖子把桌子的那隻牌一翻,果然是張‘1’。
三人手上的牌都不足十張,按照慣例,湊足十張纔開始付賬。林白捋起牌,四人繼續。
今天牌運似乎不佳,林白一直沒抓到什麼好牌,一連幾把每次手上剩幾張牌,湊到一起,現在已經輸了二兩銀子,不過林白一點不着急,這纔多點時間,還早呢!
終於機會來了,這張牌必勝無疑,林白的手上牌有:一對1,1張K,34567,四條8,贏是穩贏的,怎樣取得最大收益纔是林白現在考慮的,如果全封了兩家,加上一個炸,一把就能把自己和小薛輸出去的賺回來,還有剩餘。
關鍵時候,不能大意,一切的按部就班,急不得,林白左手拿着牌,遮住臉,裝作沉思的樣子,右手不經意地桌子上輕輕地敲了幾下,“這把牌,抓得太爛了,真沒法出!”林白嘆了口氣,說道。
“大哥,快點好不?你知道我是個急性子人,能不能快點?”小薛在一旁催道。
“你急什麼,這兩位貴客都沒說急,你急個屁啊!”林白說着,接着盯着自己的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出牌。
小薛望了望胖子和瘦子兩人,又望了望林白,很不耐煩地用手指猛叩了幾下,催道,“大哥,你不出,我出了——”
整個信息交流過程到此結束,林白先前敲兩下是問:你家有大牌嗎?而小薛不耐煩的敲桌子是回答:只有一張2,一張1。(打這種牌,事先把王,三條2,一張1拿掉,因此,現在林白手上的一張K,只有小薛手上的1,2能打得到)“催,催,催個屁!K一張,這把從大對小出!”林白吼道。
下面兩家要不住,小薛毫不客氣地扔出一張2,笑道,“你說從大往小出,誰信?段兄,你信嗎?範兄?……我一下斷了你的,看你怎麼出!2一張!”
“小薛,大哥平常對你不錯吧?用得着這樣嗎?”林白傻傻地望着那張2,說道。
“德仁兄,常言道:‘賭博場上無父子’,該壓的牌就得壓!”段胖子說道,範餛一直在犯昏,右手捂着嘴,止着咳,跟着猛點了點頭。
“好,看你怎麼出?你還能變出第二張2出來?”
“嘿嘿,單牌不能出,我不會打一對,一對小3!”小薛道。
“欺負我對子少,一對1!今天豁出去了,接着是四條8,還有一個順子,打到四條8,這把認輸!有沒有?有沒有!”林白拎着四條8在衆人眼前晃了一圈。
什麼時候最快樂,收銀子時!林白收銀子時順便瞟了下兩隻肥羊的錢袋,喝!胖子的錢袋居然是‘加強版’,鼓起三寸來高,打開銀袋那一瞬間,直把林白眼睛刺得一花!瘦子明顯是受了負重的影響,帶不了那麼重的銀袋子,不過林白掃了一眼也最少有個四、五十兩的散碎銀子!
今天老子要大殺四方!林白和小薛對了一眼,頓時豪情萬丈。
幸運之神來得快,去得也快,接連的幾把臭的不能再臭的牌,讓林白都提不起興趣作弊,不一會,贏來的銀子又物歸原主了。
“哪位是林德仁?”堂外忽然傳來一陣似公鴨叫的聲音,林白從來沒聽過這麼有‘震撼力’的聲音,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誰TM這麼囂張,敢在老子的地盤上大呼小叫,直稱老子的名諱!林白放下牌,三步並二步竄了出去,那三人也跟着他出了中堂。
門外站着一個穿着太監服飾的老年太監,手執着拂塵,正在過庭裡等着,看到四個人出來,上前接着問道,“哪位是林德仁?”
林白還沒走到他跟前已經聞到一股怪味,NND,忙走到下風口上,“我是,公公找我何事?”
“奴家奉太子殿下令,宣你進宮。”老太監擺着一副死臉,怎麼看怎麼難受。
太子殿下?李弘?林白回想起來,那天在球場,李弘臨走的時候說,過幾日請他去東宮坐坐,那些天,天天等着,這一陣子忙着撈錢,幾乎把這事給忘了。
“有勞公公,我……”林白想說‘馬上去’,回過頭來看了看兩隻肥羊,到現在一點油水沒炸出來,心裡正猶豫不決,今天先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