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花高興之後說道:“如果,我招了女兵,你會負責對她們進行訓練嗎?”
沈飛雄皺了皺眉頭,他是大宋那邊過來的男子,帶着大國的大男子主義思想,他臣服於趙飛花一個女人那可以說是深深的愛戀,讓他教授幾百名甚至幾千名女人練武,整天鶯鶯燕燕的,想一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趙飛花看出來他很爲難的樣子,故意嘆口氣,說道:“我知道,這件事讓你爲難了,你的師門武功是嚴禁外傳的,你怕你的師父師哥師弟找上門來,我也不想讓你爲難,還是算了吧。”她故意不說男女有別這件事,把話題往男女性別上面引,是最不明智的,把沈飛雄的爲難說成是師門絕技不外傳,她想讓沈飛雄儘快忘記他們之間是一男一女的關係,這樣,沈飛雄對她的愛戀就會減少一些,可是,趙飛花仍然低估了陷入愛情中的男子能夠爆發出來的巨大威力。
沈飛雄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心說,如果我想教授武功還用的着用師門的絕技嗎?任何一個人的武功用來教授這些快速培訓的士兵都綽綽有餘了,不管是華山派的還是習自高的武功都是隨手拈來,還能夠發揮出各種動作招式裡面的威力來。
沈飛雄比起趙飛花的心眼來,還不是她的對手,不知不覺就上當了,順嘴說道:“就是不用師門的武功一樣可以把普通的士兵訓練成戰士。”
“真的嗎?”趙飛花假裝驚奇地說道,她知道一些沈飛雄的底子,他的功夫非常駁雜,隨便從手指縫裡露出一點,就夠用了,她就是要讓他儘快忘記那些世俗的繁文縟禮,跟自己繼續乘坐一條船。
“當然是真的。”沈飛雄絲毫沒有上當的覺悟。他說的是真的,是他可以不用師門的武功一樣教授士兵。
趙飛花所說的真的,是他真的答應了教授女兵這件事,這樣,兩個人表面上達成了協議,其實,在認知和思想上還是有差距的。
晚上,部隊在草原上休息,這裡就是後來的柴達木盆地,那個時候,這裡還有綠洲,還有興旺的牛羊羣和牧民部落。趙飛花吩咐,全營實行燈火管制,一律不得點燃燈火,違紀者,斬。
這是下達了死命令,要用無燈無火才能不暴露營地的位置。
要知道,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即使是沿着一個方向走也會出差錯的,只有用現代化的衛導設備和GPS才能做到精確的定位,而在那個只有指南針的時代,在浩瀚無邊的草原上要找到趙飛花的駐軍位置,簡直太難
了,但是,如果他們晚上宿營還是像在內地那樣,燈火通明,火把篝火一宿燃燒到天亮,那麼,暴露位置將會很快。在夜裡,如果不走到碰面,是不會發現營地的,這一點,剛剛進入草原的趙飛花就發現了,只不過才用在軍事行動中。
儘管是五千人的部隊,近萬匹駿馬,接連在十餘里的草原上,除了偶然的馬嘶,一切都是靜悄悄的,誰也不會想到,這裡潛伏着一支猛虎一樣的部隊。
半夜裡,趙飛花悄悄起身,出了帳篷,在男人環伺的環境裡,出恭真的是一個大麻煩,有幾個金甲衛士看到了她,被她阻止了詢問,這些人也已經習慣了娘娘半夜出來,個人生理問題,都是明白的,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娘娘也是人啊,這些人都是理解的。
當趙飛花出恭回來,想到不久就可以結束尷尬,心裡還是溫馨的,當她看到不遠處閃現燈火的時候,一下子就暴怒了,影影忽忽的燈火可以猜測出,那是半夜裡出了帳篷的人。
趙飛花快步回到帳篷附近,對幾個金甲武士說道:“東北方向有燈火晃動,你們速速去查看一下,把點燃篝火的人拿住了,只是不要驚動更多的人。”
趙飛花深知,一旦弄出動靜來,在深夜裡這麼多人的營地,說不準會出現什麼無法控制的後果,畢竟,現在還是戰爭時期,稍微有風吹草動的,就會出現騷亂。
時間不長,金甲武士捉了一個士兵回來,這裡只有點點的繁星照亮三米左右的距離,再稍遠一點,人影就看不清楚。
趙飛花低聲說道:“你是什麼人?怎麼膽敢半夜裡點火?”
“我,我是馬伕,半夜裡出來看看軍馬吃的草料還有沒有了。”那個馬伕顯然嚇壞了,渾身瑟瑟發抖,不知道爲什麼被捉了起來。
趙飛花繼續問道:“I知道不知道全營實行燈火管制?就是在任何情況下不得點燃燈火這件事?”
“知道,小人之圖一個方便。”馬伕心中十分懊悔,不該點燃火把,被長官發現了,這一次,板子不會少了。
“帶下去。”趙飛花只說了這句話就決定了這個馬伕的命運。
第二天,趙飛花當着她率領的全軍將士的面把這個馬伕斬首示衆。那個馬伕哭着喊着求饒命,可是,趙飛花不爲所動。
殺了人之後,趙飛花端坐馬上,大聲說道:“軍令,重於泰山,只要是軍令,任何人任何情況下,都不得違抗軍令,這就是違抗軍令的下場,在草原上,在空
曠的平原上,一個燈火,可能陷於整個營地面臨着暴露的可能,我們知道,敵人正在尋找我們尋機決戰,可是,我們不願意跟敵人展開決戰,我們要尋找的是敵人的破綻,只需要一個被敵人忽視的破綻,就能夠讓敵人付出慘重的代價,我們不能把自己的破綻暴露給敵人,凡是晚上點燃篝火的,一律按通敵處理。”
趙飛花把這件事通報全軍,整支隊伍的軍紀爲之一肅,此後,沒有人敢違抗軍令,那個馬伕做了趙飛花嚴肅軍紀的犧牲品,可是,死了一個馬伕,讓整個隊伍處於安全的狀態,這一點,是值得做出犧牲的。
過了雙水潭,還是沒有齊達天的部隊的消息,每一天,趙飛花都會派出大量的哨探,探聽二十里之外的軍情,只要有大隊人馬行動,她一定會知道,敵人來進攻也會及早做好準備。
再有兩天,大軍就要渡過黃河,趙飛花吩咐先讓輜重馬匹先走,騎兵殿後,行軍的速度更慢了,軍令一天一變,隨着環境和行程的推移,作戰準備隨時變幻。
終於,趙飛花帶着人馬來到黃河邊,對岸就是蘇雷的部隊,在岸邊刀出鞘弓上弦,擺出戰鬥的姿態,接應趙飛花的部隊渡河。
這些天,趙飛花跟士兵吃的一樣,一開始她還回避一下,自己單獨吃,後來覺得太麻煩,就在士兵的中間吃飯,端起飯碗,一樣喝粥,一樣夾菜,雖然她的周圍都是忠心於她的護兵,可是,娘娘與士兵同甘苦的消息還是傳開了,這件事極大鼓舞了軍心,隨着行軍日子的增多,關於娘娘的傳說也越來越多,她,已經成爲軍中之神。
就是這次渡河,趙飛花也是最後渡過河的,當然不可能是最後一船人,她是最後一批離開的,隨後只有她的護兵和親衛,當她的腳踏上對岸,全體士兵一起歡呼,有的人把頭盔扔到了半空,山呼娘娘千歲,這讓趙飛花很高興,一路的辛苦,一路的風霜雨露,在這片真摯的歡呼聲中得到了滿足和自豪。
趙飛花回來沒有驚動銀川府的官員,卻通知了對岸翔慶府的官員,她回來了,靠近夏州,就是一國之母,自然需要讓人臣服的威嚴,不可以馬虎的,否則,容易成爲別人的詬病。
翔慶府的府尹來給趙飛花跪拜之後,說道:“娘娘,您離開夏州的時候,皇上回來了,已經立貴妃齊茴香娘娘爲皇后,您現在的身份是嬪妃。”
這一句話不啻于晴天霹靂,趙飛花怎麼也沒想到,離開夏州僅僅一個月,就出現了這樣的變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