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明詩忽然覺得,除了龍鱗,再沒有其他的名字適合她的匕首了。
只是,駱明詩有些疑惑:“龍喻作天子,你一個匕首取名作龍鱗,不怕冒犯了天子?”
誰知那人聞言只是有些無所謂的說道:“是嗎?我不知道。”
駱明詩聽了便也不再追問,她畢竟也不是真的將天子奉若神明的人,此刻也只是輕輕巧巧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朝那人說道:“真是巧了,我的神兵也叫龍鱗。”
望着眼前的女子臉上閃過的俏皮和得意,他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駱明詩只聽對面這人笑着出口問道:“現在連一把匕首都有名字,某人卻當我連把匕首都不如。”
駱明詩此刻正是得知了龍鱗的名字,心情也頗好些,聽那人這般說着,也覺得有些道理,畢竟拿人手短。
龍鱗是個好東西那人卻不聲不響的給她用了這麼多年也未找她要過,這會兒子見了也沒有一點要收回的意思,這個人還是很值得認識一下的。
駱明詩也不是不識好歹之人,當即便問道:“那麼閣下可否將名字告知,在下心中也好記着。”
那人聽罷便是勾了勾嘴角,顯得心情很是愉悅的樣子,只聽他說道,“我叫雲寒,你可記住了。”
駱明詩聞言心中也不自覺的跟着默唸了一遍,面上也跟着笑笑點頭示意已知曉了,這才又轉過身子往山腳下走過去。
雲寒雖已然跟着駱明詩的腳步走着,心中卻是有些猶豫還要不要繼續跟着,他本是也是路過這裡,手邊還有些要緊的任務要他着手去處理的。
只是未待他運功,他便驚訝的聽到前邊的人說話的聲音。
原本以爲依着駱明詩的性格,此刻也是不會再找他搭話了的,未想卻突然聽到前邊的女子突然出聲說道:“這些年,一直謝謝你派人暗中保護我。”
雲寒聽罷卻是看着眼前女子的背影出神,他已知曉她想說的話並不止這些,然而心中卻是不受控制的想到四年前的她不過纔到他腰際,如今卻是已經長到他的下巴。
果然這會兒又聽她繼續說道:“如今其確實根本不再需要你的保護了,你大可將派我身邊的人調開,在派他去更需要他的地方。”
“你其實真正想說的不過是讓我不要再派人跟蹤你監視你吧。”雲寒忽然覺得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那駱明詩聽着這話也不反駁,直接便應了,也說道:“你若非要這般想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儘快將我身邊的你的人調走便好了。”
雲寒卻仍是笑着,只是有些牽強的說道:“你可能弄錯了,我只是爲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罷了。”
駱明詩立即接過了話頭,說道:“我知曉,然而這些年已經足夠你報答了,也該是個頭了。”
話已至此,雲寒也沒什麼好說的,便也痛快的答應了:“既如此,那便隨你吧。”
駱明詩見他答應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裡卻是說道:“你還要跟着我嗎?”
雲寒這回卻是答得利落,說道:“我原以爲你是去找個山洞歇息,本想跟你借個火,未想你卻是打算這樣一直走下去了?”
駱明詩原本只作不停下山的步伐此刻卻是一個愣怔,此刻卻是難得的有些害羞了起來,原是她剛剛只心中氣悶,便想着快些下山禮這人遠些便好,未想卻是反倒做了傻事。
這會兒聽了那人略帶戲謔的聲音,因而便強撐着說道:“你若是想找山洞,那上邊頂上就有一個,你要去便去,反正我是不會去的。”
饒是她也練了幾年的腳力,這會兒也覺得腳下痠軟,無力的很,若是讓她將剛剛下山的路再走一遍,且是上坡,便是將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會答應的。
卻未想僅是一瞬間,她已被他攬在懷中,駱明詩立即掙了掙,卻是絲毫不能動彈,便也只能作罷。
這人的速度也太快了些,她竟然毫無知覺他的靠近,明明她是一個對自己的感知度那般自信的人。
只聽着耳邊傳來的風的呼嘯聲,已是初秋的天氣,夜裡也有些涼意,寒風也颳得臉有些生疼。
駱明詩索性將臉往雲寒懷裡更埋了些,身子也放鬆了下來,這纔好過了不少。
待駱明詩終於感覺到他停了下來,還不待她反應,雲寒便迅速放開了她。
只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等我。”
便又只見着他身形一閃,就往洞口的方向遠去了。
駱明詩見了便左右看了看,雖四周仍是一片昏暗,駱明詩卻是準確無誤的尋了處石塊坐下了,順便還閉上了眼睛養神。
於是待雲寒再回來,便就看到駱明詩安靜的在這裡等他。
雲寒卻也是愣怔了一瞬間的,只不過速度太快無人發覺,他先是將火生了起來,後又將自己的外袍解下賴鋪在地上。
等他將這一切做完,在朝駱明詩看過去,只見她仍是安靜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如同睡着了一般。
所幸他生的火堆離她做的地方也不遠,於是他也不去喊她,只是安安靜靜坐在一邊看着駱明詩的睡顏。
接着通紅的閃爍的火光,映在駱明詩臉上也是明明暗暗似有火光在跳躍沉浮。
不知雲寒看了多久,駱明詩這才施施然睜開眼,這才一睜開卻是朝雲寒瞪了一眼,“你還要看多久?”
雲寒卻是帶了抹笑意答道:“就看到你裝睡的那麼久。”
說罷卻是偏過頭,不再看她,轉而專心致志的撥弄起眼前的火堆起來,只左右挑了兩下,便只見的那火光變得更旺了些,不時還往火堆里加了加柴火。
這會兒卻是換駱明詩見着他的動作出神,盯着他不斷動作的手,也是一聲不吭。
雲寒又是笑:“我以爲藉着剛纔的試探,你應該充分了解到我不會是你該防備的人了,不時倦了嗎,既如此又爲何不睡覺。”
駱明詩原正愣怔出神,這會兒卻是被雲寒忽然出聲嚇回了神,這會兒再聽見雲寒話語中的意思,沒好氣的衝他說道:“我怕被看!”
哦?這是變相的向他不滿他剛纔朝着她看嗎?
雲寒但笑不語,駱明詩見了卻是忽然問道:“你的功夫如何?普天之下可還有功夫比你還要高上許多的人。”
“甚少。”
駱明詩聞言,這才稍稍安心。
若是誰都與他功夫一般或是還要在他之上,那她往日引以爲榮的敏覺感知又還有什麼用,若是連她的敵人功夫也這般高,那她又該多防備才能不被暗算。
雲寒卻是頗爲戲謔的說道:“怎麼,羨慕我的功夫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