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昀綻顏一笑,眸光看向衛芷嵐時,竟多了幾分絢麗的色彩,笑道:“嵐妹妹,多日不見,你倒是越發可愛得緊了。”
衛芷嵐黛眉微挑,笑了笑道:“多謝誇獎。”
聞言,燕昀不禁笑得更加大聲,他本就生得俊朗,尤其是笑的時候,俊臉流光溢彩,頓時便吸引了許多閨閣小姐的目光朝這邊看來。
衛芷嵐淺笑,因着燕昀的笑聲,心情也是極好。
“嵐妹妹,這酒不濃烈,倒是可以喝。”燕昀止住笑聲,擡手輕輕給衛芷嵐斟酒。
“這是什麼酒?”衛芷嵐挑了挑眉,方纔她便飲過,這酒味道確實還不錯。
“這是宮中的御酒。”燕昀笑了笑,繼續道:“皇上尤其喜愛這酒,已是珍藏多年,因着今晚是小皇子的百日宴,所以便設了這種酒。”
聞言,衛芷嵐心中不禁感到詫異,倒是不曾想到老皇帝竟然如此重視定妃爲他誕下的小皇子,竟然能將自己珍藏多年的御酒供於百日宴上飲用。
燕昀輕輕勾了勾嘴角,似是看出了衛芷嵐心中的想法,笑道:“皇上近年來對定妃娘娘倒是寵愛,自然龍顏大悅,能將自己珍藏多年的御酒拿出來,這倒也不奇怪。”
衛芷嵐笑了笑,輕輕飲了一口杯中酒,淡淡道:“這酒不濃烈,又極是甘醇,便是每日飲用,也不傷身。”
“你倒是懂得多。”燕昀笑着稱讚,復又繼續道:“雖不傷身,但我仍是喜愛烈酒。”
衛芷嵐淺笑,挑眉道:“可不是個個都喜歡烈酒,比如我就不感興趣,還是這種酒更合我意,不濃烈,又極是甘醇,令人回味無窮。”
燕昀笑了笑,便也不再言語,俊臉上仍然是絢爛的笑容,單手輕輕晃着杯中酒。
此時,夜色漸深,在座的衆人雖是都有了醉意,但卻興致頗高,時不時便舉杯對飲,晚宴很是熱鬧。
衛芷嵐淡淡一笑,眸光環視四周,不經意間便正好瞥見燕楚瑩臉上泛着異樣的紅暈,眉目也比往日更多了幾分醉人的風情,一雙美眸更是春水盈盈。
似是察覺到燕楚瑩神色似有些不對勁,衛芷嵐微微眯了眯眼睛,還未曾細想,便見燕楚瑩從座位上起身,緩緩向前行去。
衛芷嵐秀眉微蹙,眸光緊盯這燕楚瑩,復又轉頭看向燕昀,但見他臉上笑容盡褪,也緊緊盯着燕楚瑩的一舉一動。
燕楚瑩行至前方之時,仍有絲竹之聲悠揚婉轉,歌起舞女紛紛起舞,她便也腳步輕旋,舞動着身姿。
衛芷嵐秀眉微挑,倒是沒想到燕楚瑩竟然也會上前去獻舞,實在是讓人意想不到,然而眸光觸及燕楚瑩臉上神色之時;衛芷嵐心中竟預感不好,此時的燕楚瑩與平素裡的她大不一樣,臉上沒有笑容,眼神也很是空洞,整個人顯得有些死氣沉沉,即便是跳着舞,但舞蹈的動作卻顯得僵硬。
因着燕楚瑩突然也跳起了舞,在座的衆人心中不禁感到詫異,卻是沒有說話,眸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燕楚瑩舞動的身影。
老皇帝朗聲大笑,似乎心情極好,眸光笑看向武安侯,讚道:“燕愛卿,你倒真是有個好女兒,朕也真是有個好兒媳,瑩丫頭倒是個心思玲瓏的可人兒,知曉今晚是小皇子的百日宴,便親自獻舞,朕心甚喜。”
武安侯笑了笑,恭聲道:“老臣多謝皇上誇讚。”
“父皇,您說得極是,瑩兒的確是個心思玲瓏,秀外慧中的可人兒。”趙煜也適時開口,眯着眼睛道。
趙煜倒不曾想到,燕楚瑩竟然會在宴會上親自獻舞,這倒是讓他始料未及,原以爲自己這個太子妃雖然心中會存有些小心思,卻不曾想竟然敢在晚宴上出風頭。
老皇帝笑了笑,卻是不再言語,含笑的眸光依然看向起舞的燕楚瑩,似乎對於這個兒媳,很是滿意。
忽而,燕楚瑩臉色越發潮紅,舞蹈動作也越來越慢,一雙美眸更是勾魂攝魄,似乎含了深深的**,滿是春情。
衛芷嵐眨眨眼,瞧着燕楚瑩整個人看上去很是不對勁,便用手指輕輕戳了戳燕昀,壓低聲音道:“你妹妹今日是怎麼了?我怎麼感覺與往常不大一樣?”
燕昀眉頭緊鎖,神色也是感到疑惑,搖搖頭道:“我也不知,感覺瑩兒今晚整個人都不太對勁。”
語罷,衛芷嵐便不再說話,視線繼續朝着前方看去,便見燕楚瑩魅惑一笑,但眼神卻空洞無奇,跳舞的同時,便動作極快的解開了自己的衣釦。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燕楚瑩外衣盡褪,露出裡面淺粉色的肚兜,繡着淡雅的荷花,然而她手中的動作卻是未停,又很快的將脖頸處的絲帶解開,肚兜往前一拋,便露出了胸前大片瑩白如玉的肌膚。
一時間,在座的所有人不禁瞪圓了眼睛,面上神色不可置信,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幕,久久都不曾回過神來。
衛芷嵐也是心中震驚,不禁睜大了一雙美眸,頃刻間,燕楚瑩已是衣衫盡褪,全身**的呈現在衆人眼前。
衆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衛芷嵐也差點一口酒噴了出來,心中萬萬沒有想到燕楚瑩上前跳舞,竟然將自己的衣服都給跳沒了,這難道便是傳說中的脫衣舞?未免也太勁爆了,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紀,也沒有這麼奔放吧?
卻是燕楚瑩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衆人驚異的目光,仍舊跳着舞,然而卻是一絲不掛;在座的閨閣小姐不禁全都羞紅了臉,連忙捂住眼睛,似乎不敢置信般。
衛芷嵐瞅了瞅燕昀,但見他臉色烏雲密佈,黑得似乎可以滴出墨來,不禁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因着燕楚瑩這突如其來大膽舉止,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敢出聲,但卻是心思各異,尤其是一些老臣,陡然看到這麼香豔的一幕,老臉都紅了紅;心中也是感到不可思議,倒是萬萬沒有想到燕楚瑩竟會如此奔放,眼角餘光偷偷瞥了一眼武安侯,但見他頭越來越低,一張老臉更是通紅,似乎很是羞愧,竟再也不敢擡頭。
老皇帝一時間神色也很是尷尬,連忙便將頭轉了過去。
此時,趙煜臉色鐵青,額頭青筋暴跳,陰鬱的眸光定定盯着燕楚瑩,隱在衣袖裡的手緊握成拳,似乎蘊含了極大的怒氣。
這燕楚瑩竟然敢公然在晚宴上如此浪蕩,實在是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趙煜神色陰冷,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燕楚瑩竟然不顧自己太子身份,居然行徑如此大膽!這事若是傳了出去,不僅武安侯府丟了臉面,更是讓他這個太子臉上無光,會淪爲整個西京的笑柄。
沈妃站起身,精緻的容顏閃過一抹怒氣,朝着侍候的宮女便斥道:“你們還愣在這裡幹甚麼?還不快將楚瑩郡主帶下去?!”
沈妃心知今晚宴會上在場的大多都是男子,其餘便是世家大族的閨閣小姐,皇上與幾位王爺以及朝中大臣顧及武安侯府的臉面,自然是不好意思開口。
且其餘人定然也是沒人有這個膽子敢站出來說話,唯有自己可以說出來,燕楚瑩今晚如此瘋狂的行爲,實在是讓人感到震驚。
言罷,便有好幾名宮女,同時向着燕楚瑩走過去,然而燕楚瑩全身一絲不掛,尤其是坐在最前面的王公貴族,更是看得清清楚;忽而,她面色越發潮紅,全身似乎燥熱難耐,頃刻間,已是到了最下方的位置,朝着其中最近的一位老臣便光溜着身子撲了過去。
一時間,衆人大驚,眸光全都朝着這邊看過去,那位老臣已是年過半百,面上留着花白的鬍鬚,猛然看到燕楚瑩朝着自己撲了過來,不禁嚇了一大跳,連忙便往後退;然而卻終是慢了一步,燕楚瑩已是到了近前,猛地將他撲倒在地。
頓時,衆人便聽到“撲通”一聲,心中大驚,不由得齊齊瞪圓了眼睛,便見燕楚瑩正光着身子壓着那位老臣;因着這猝不及防的動作,那位老臣一張臉漲得通紅,又羞又怒,似乎很是氣惱,因着他又是一把老骨頭,猛地被燕楚瑩這麼一撲,又帶了狠狠的衝力,便感覺身子骨似乎都要散架了般。
衛芷嵐也瞪着一雙美眸,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不得不說眼前這一幕,實在是辣眼睛,燕楚瑩這口味是不是也太重了?
忽然,正在衆人目瞪口呆的時候,燕楚瑩臉色通紅,眸光迷離,將那老臣壓在身下,動作極快的便要去接他的朝服;頓時,那老臣一張老臉便如煮熟的蝦子,紅得可以滴出血來,連忙便伸出雙手去擋,臉色是又羞又怒。
衆人見此,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已是不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然而燕楚瑩似乎全然未覺,動作已不受大腦控制般;臉色潮紅,全身更是泛起一抹粉紅,似乎慾火焚身,如春水般的眸子滿是**,動作也很是急切,大力的撕扯着老臣的朝服。
老皇帝臉色頗爲尷尬,輕輕咳了兩聲,似乎不忍直視。
沈妃一驚,面色也是不可置信,驚呼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語罷,已有好幾名宮女全都上前,將那老臣從燕楚瑩身下解救了,待衆人看去,不由得額頭齊齊冒冷汗,只見燕楚瑩似乎慾火焚身,連忙便又上前,重新尋找目標。
沈妃見此,連忙便手指着燕楚瑩,命令道:“快……你們快攔住她!”
聞言,幾名宮女連忙上前,又將燕楚瑩給攔下了,一時間,燕楚瑩因爲慾火難耐,整個身子極是難受,美眸中隱隱有淚水落下,倒顯得有幾分楚楚可憐。
“熱……我好熱。”燕楚瑩似乎已經神志不清,低聲喃喃道。
衛芷嵐秀眉微蹙,方纔見着燕楚瑩突如其來大膽的舉動,以及她現在臉上的神色,她便已是推測出燕楚瑩可能是中了情毒;且不止如此,但見她眼神空洞,所作所爲似乎不受大腦控制,應是還中了別的毒,以至於像個傀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此時,燕楚瑩臉色依然潮紅,整個身子更是滾燙,似乎很是難受,緊緊咬着嘴脣,以至於滲出了絲絲血跡。
忽然,前方有一抹身影出現,衛芷嵐定睛一看,便見燕昀不知何時,竟已是飛身離開了座位,但見他臉色依然黑如墨,將燕楚瑩方纔仍在地上的衣裙給撿了起來,順勢便將她整個人包裹住。
老皇帝見此,似乎這纔不怎麼尷尬,便轉回了頭,輕輕咳了兩聲,皺眉問道:“燕世子,這是怎麼回事?”
說罷,頓時在座的所有人,目光全都齊唰唰的朝着燕昀看去,衆人心思各異,但都很是好奇,燕楚瑩爲何竟會在今晚的宴會上,如此放浪形骸?
這燕楚瑩既是武安侯府的郡主,又是太子妃,想必言行舉止自是不會差到哪裡去,卻沒想到今晚當衆獻舞,竟如此浪蕩,實在是讓人目瞪口呆。
燕昀臉上已是恢復了平靜,將燕楚瑩抱在懷裡,擡起頭直視着老皇帝,淡淡道:“皇上,如果臣推測得不錯的話,瑩兒應該是中了毒。”
聞言,衆人不禁驚奇,中毒?什麼毒竟然能讓人如此浪蕩?
老皇帝面色也是感到疑惑,眯着眼睛道:“燕世子,你倒不妨說說,瑩丫頭究竟是中了什麼毒?竟然在晚宴上行徑如此荒唐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