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沒事。”薛茗予再擡頭時已經是一臉微笑。這可讓七夫人心疼的不行。她像這個年齡的時候在幹嘛?哪裡有薛茗予一半懂事。到出嫁時和盧大奶奶慪氣,還慪到如今還覺得不解氣呢。
如此一個插曲,慢慢走的興致也沒有了。薛茗予加快腳步,七夫人也覺得景色沒了意思,沒多久就趕上了前頭的大部隊。衛妡冉和那些她相熟的夫人們正在一起笑鬧,薛茗予沒心情去湊趣,七夫人也不好撇下她一直陪着。
薛茗予心裡卻在想着,那唐三小姐蠢是蠢,但是話卻未必是假的。她第一次見覃紜修,不就是因爲子衿姑娘麼。上次覃紜修偷偷回豔京,就去見了子衿姑娘,而且在場的還有四王爺。那麼子衿跟覃紜修,定然是很熟的了。她實在不想給覃紜修灌上一個熟客的稱謂。
由於她們沒去衛妡冉那一撥,就和一幫不太熟的站在一起。然後有人離場時,薛茗予也就去告辭走人了。其間走過唐家幾個女眷身邊,那爲首的一個高傲的打量着薛茗予,薛茗予卻是更爲高傲的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徑自走過去了。別說小眼神,一個餘光都沒有。那爲首的婦人看見身前稚嫩卻傲然冰冷的身影,心裡一陣疑惑。
垂花門處是殊澤公主和郭駙馬,剛剛親自送走了三王妃。一回頭九王妃已經站在面前。
“家裡有事,請容我先行告退。還請公主殿下和駙馬爺莫要見怪。”
殊澤覺得,這聲音裡一片冷硬,倒是和那九弟很像。
“哪裡哪裡,招待不週了。”郭駙馬見妻子沒說話,笑着說道。胖胖的臉上一團和氣。
薛茗予卻是沒再客氣,行了個禮,就徑自領着三個丫頭去找自家馬車了。
“嗨!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宮裡出來的呢,派頭這麼大。”殊澤見自己不開口那人竟然就走了,臉上一陣惱恨。
“誰讓你沒事兒擺臉的。呵呵,跟人家小姑娘計較啥。”郭駙馬勸解着。
園子裡發生的一幕,三個丫頭俱是看在眼裡的。只是作爲奴婢,卻是不敢擅自在主子面前出言的。特別是正在氣頭上一臉肅穆的主子。
下了馬車,薛茗予沒往月瀧沙走,徑自去了朝花夕拾。雖然她知道這個時候覃紜修肯定是不在的。站在朝花夕拾院子裡,她左看右看,此前她就來過書房那邊,現在卻是不想進去的。
一擡眼,就看到面前三層高的閣樓。月瀧沙是沒有閣樓的。薛茗予一鼓作氣咚咚咚往閣樓上走去。一直走到第三層窗前的軟塌上。無憂幾個被她留在下邊了不讓上來。薛茗予懶懶跪坐在軟塌上,雙手趴在窗櫺上,小腦袋歪歪看着手臂。
這裡正好能看見別院大部分的地形,覃紜修如果回來的早,她就能從裡看見他。軟塌上一本露出半截子書籤的書,覃紜修定是靠在這裡看書了。那他知道不知道,她靠在這裡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