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一件事,就已經讓人覺得頭痛了。眼下玉殷被人挾持,已經成爲重中之重。所謂關心則亂,說的大概就是如此吧!由於太過擔心的緣故,就連平日裡遇事冷靜,妙計良多的宋君揚,在面對這件事情的時候都顯得有些吃力。
長風打探了許久都沒能找出有關玉殷的任何消息,所以在回去的時候,他也是顯得極其的挫敗。
“啓稟王爺,長風無能,未能找到關於玉殷的任何消息。”長風見所有的人都正因爲玉殷的事情覺得心急,他更是覺得自己無能了。
祁景書淡淡的說了句,“長風,這個結果本王已經料到了,只是不甘心而已。想來那人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從玉蘅那裡取走兵符,他也應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既然如此,又怎麼會如此輕鬆的被我們找到。”
“那怎麼辦?”玉蘅很是心急,一聽說很難找到關於玉殷的消息,她更是覺得心緒難安了。
翠兒也是無比的愧疚,不住的說:“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沒有照看好玉殷。”
玉蘅一聽,連忙輕輕拍了拍翠兒的後背,對她說道:“翠兒,你也別太難過了。我知道你心疼玉殷,這些天你對他的好我都看在眼裡。說起來,即便是你一直跟着玉殷,他們也是會下手的。你要是在場的話,說不定丟的就不止是玉殷了。”
她的話倒是提醒了衆人,想來那些人應該是籌謀已久。說起來,知道玉蘅與玉殷之間關係的人,現在都在場。這件事情到目前爲止,已經可以確定是大王爺與一些賊人的合謀。
的確,如果是翠兒在場,丟的很有可能就是一條性命了。
這樣的後果,讓人光是想起來就覺得後怕。翠兒聽了以後,頃刻之間就覺得後背一陣冰涼。
“那……玉殷他會有事嗎?”翠兒忍不住向長風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她真的好想玉殷能夠儘快的回來。
宋君揚將玉蘅的手握入手中,示意她安心,隨後他才說道:“玉蘅,翠兒,你們且放心。目前爲止,他們是不敢傷害玉殷的,他們的目的是拿玉殷做交換,又怎麼可能會傷了他。眼下當務之急是我們不能自亂陣腳,查自然還是要查的。不知道王爺意下如何?”
祁景書思慮了良久,點了點頭說道:“就先按你說的辦吧!”
由於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查探起來也是非常的困難。玉蘅在前幾日已經讓烈雲大將軍回去了,畢竟離得了玉蘅,卻離不了一位忠勇的大將軍。
其實,玉蘅是想在中原多待上一些時日。有烈雲大將軍在跟前晃來晃去的,總讓她覺得很不習慣。不想,烈雲剛走了沒幾日,玉殷就出了事情。
在中原這樣的地方,玉蘅的手中並沒有什麼權勢。這些人,原本就是的事情,他們非要帶到中原來解決,還真是令人覺得爲他們而感到羞恥。
自從商量好以後,他們就把這件事情的重心放到了營救玉殷上,關於蠱毒的事情也被暫時擱置了。
玉蘅動用了自己的暗衛,派出去了十多個人去進行查探。這些人查探了幾日,幾乎將京城都翻遍了,可是仍舊沒有打探出關於玉殷的半點消息。
這樣的結果讓所有的人都覺得有點氣餒,宋君揚冷靜的想了許久,纔敢對玉蘅說道:“玉蘅,眼下我們就要看對方如何做了。他們既然鐵了心不讓我們找到,自然是會自己送上門來的。到時候,我們就以不變應萬變。”
所有的人都忙着尋找玉殷一事,王府裡又發生了一件事。
一直被關在王府別院裡的陳燁突然之間暴斃,死因與那些中蠱毒的武士一模一樣。
這一天一早,去給陳燁送飯的婢女看到他的死相,一下子就被嚇得昏了過去。
祁景書匆匆趕到的時候,陳燁已經氣絕多時。原本祁景書就是想着有機會的時候可以將陳燁帶出來,可以成爲指認祁景瑞的一把利劍。無奈一直都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單憑他一面之辭,帶一個人到皇上面前,根本不足以讓人相信。
陳燁這個人罪不至死,卻無端讓三王府多了一條人命。原本就很是壓抑的氣氛也變得更加的壓抑了,整個王府都陷入了沉寂。
趁王府中所有的人都在忙的時候,再次下手,大王爺真的是太耐不住性子了。或者說,他是爲了給祁景書一個下馬威。
這兩個人之間的較量,已經拉開了帷幕。這一招借刀殺人,祁景瑞果然用的很熟。眼下這個節骨眼上,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接踵而來,讓人無暇顧及。
祁景書雖然心生怒意,卻還是穩住了自己。
“你們把他好生安葬了吧!”讓人仔細檢查了陳燁的屍首,祁景書嘆了一口氣說道。
與此同時,玉蘅那裡那裡突然收到了一樣東西。
“君揚,你說這會是什麼東西?”玉蘅看着那個包裹,不覺間就有些緊張,生怕裡面是一些不好的東西。
宋君揚的目光突然之間變得凜冽,他從玉蘅的手中接過包裹。猶疑了一會兒,直接取出劍挑開了包裹。在此過程中,玉蘅一直站在他的身後,眼睛裡也似是有盈盈的淚水。
包裹被打開的那一瞬,幾乎所有的人都屏着一口氣。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件衣服,衣服上面血跡斑斑,不過不難認出,這衣服是玉殷的貼身之物。
玉蘅一下子將那件衣服抓了起來,眼裡面的淚水也跟着洶涌而來。這時候才發現衣服裡面有一封信。信上說讓玉蘅在三個時辰之內趕到城東的一片樹林,並且只能是她自己一個人獨自前去,拿出兵符以交換玉殷。
“這羣人欺人太甚,我要去救玉殷,他還是個孩子。你看看他流了那麼多的血,我這就要去救他。”玉蘅心急如焚,再也顧不了那麼許多了。她直接轉身跑到馬廄裡牽了馬,一句話也沒有說就按照信中給的提示去了城東的樹林。
“玉蘅,你冷靜冷靜!”白岸汀見情況不對,就想着勸她幾句。
可是玉蘅哪裡會聽得進去,她說了句,“王妃,我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必須要去救玉殷。”說完,玉蘅就快馬加鞭往前走了。
同時宋君揚說什麼玉蘅都不肯聽,她心裡面越是擔心,就越是亂,到了這個時候已經聽不得別人說什麼了。
宋君揚見玉蘅如此,也直接牽了馬跟了上去。
“玉蘅,你等等我!”
白岸汀在一旁看着匆匆離去的兩個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宋公子,萬事小心,王爺那裡會想辦法的。”白岸汀對着宋君揚的背影喊道,卻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得見。
祁景書處理完陳燁的事情,回到內院裡頭,已經不見了宋君揚和玉蘅。
“王爺,玉蘅和宋公子收到那綁匪的來信,說是讓玉蘅一個人前去交換玉殷。現下,他們兩個人都已經去了。”白岸汀的語氣聽起來很是擔憂,一向冷靜的她都覺得很是難安。
祁景書理清了來龍去脈,更是對這一招聲東擊西覺得很是無語。
“岸汀,你先別急,這件事情本王會想辦法處理的。”祁景書說完,就命人叫來了長風。
“王爺,可是都到了這個份上了,我們都需要做些什麼啊?”白岸汀依舊很是着急,總想着祁景書能夠儘快給出一個主意,畢竟宋君揚和玉蘅都已經離開了。
祁景書讓她坐下,想了許久才緩緩開了口,說道:“王妃,這件事情急不來。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了。”
只是白岸汀如何才能不擔心,接二連三的事情,讓她實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長風過來以後,白岸汀便將實情講給了他聽。
“王爺,那接下來該怎麼辦?”長風的聲音裡也有一些的錯愕,這麼些年以來,很多風風雨雨都已經過去了,沒想到還會遇見這樣的事情。
先是蠱毒,又是劫持,現在連陳燁都被他們殺了。
祁景書附在長風耳邊輕聲吩咐了幾句話,至於話的內容,白岸汀並不知曉。只不過見長風和祁景書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大好,她更是心急如焚。
“岸汀,你別太擔心了。在家等我們消息,王府就交給你了。”祁景書望了白岸汀一眼,他的臉上依舊掛着笑意。
雖然白岸汀不願意他們前去涉險,但是事情已經是迫在眉睫,再怎麼躲也是躲不過的。更何況,在祁景書的眼裡,從來都沒有“躲”這個字眼。
“王爺,萬事小心,我在家裡爲你們準備好膳食。告訴玉殷,他喜歡吃的飯菜,我都已經給他做好了。千萬不能讓玉殷有事,他還是個孩子。”白岸汀故作輕鬆的對祁景書說道,兩個人相視一笑的時候,也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祁景書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緊接着他就帶上了長風和部分影衛跟上了宋君揚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