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上需要,奴婢可以出宮,可以嫁人,皇上讓奴婢做什麼奴婢就做什麼——”錦榕從未想過反抗殿下,她那點微小的力量能在皇上眼裡做什麼。
只是錦榕突然站起來,目光堅定的解開自己的衣服,露出少女長開的身體:“皇上,奴婢只求伺候皇上一次……奴婢知道奴婢要求過分,奴婢也不配,可皇上……”
錦榕看向皇上,偉岸的身軀,少年不容人直視的五官,加上他如今的地位,一切的一切,讓錦榕欲罷不能,可她就要離開,再也見不到他:“皇上……看在奴婢小時候以身子給你暖被、暖水的份上,看在奴婢救皇上一命的份上,皇上你就要奴婢一次吧……”
錦榕說着噗通跪下,圓潤的肩膀因她的動作露在空氣中,暖風瞬間驅散了外面的寒氣,並不冰冷。
九炎落因錦榕話中的曾經動容,但也僅是想起一幕幕彼此相攜的畫面,他也一樣爲錦榕和小李子努力着:“不值得。”
“皇上不想要嗎?沒有人知道,奴婢不過是皇上發泄的一個物件,甚至奴婢出宮後不會留下任何證據,更不會讓皇上難做,皇上!奴婢走到今天已經不求了,只求皇上能好,奴婢的一切奴婢都不在乎。”
錦榕真心的看着皇上,賢妃娘娘有孕,胎兒不穩根本不能伺候皇上,憑什麼要皇上忍着,皇上是九五之尊,是她從小敬重的主子,如果她章棲悅是金枝玉葉,受不得什麼侮辱污染!
她錦榕不是,她錦榕只知道主子,主子舒服是她伺候人的本分,她的主子好不容易坐在今天的位置上,爲什麼還讓主子忍。
“皇上……”錦榕千嬌百媚的看皇上一眼,眼裡的水珠盈盈一落。爲了皇上,她認了。
九炎落眼裡的幽暗一閃而逝。
錦榕看着他,大逆不道:“如果皇上不放心,可以事後殺了奴婢,奴婢無任何怨言!能伺候皇上更是奴婢的榮幸。”
錦榕跪行幾步,心思異常堅定,伸出手欲解開皇上的腰帶。如果皇上還是不放心,她可以去其它地方。
九炎落突然扣住自己的腰帶,聲音穿透屋內的熱浪夾着屋外的寒意:“放手!”
“皇上?!”錦榕不解的看向皇上,不知道哪一步惹惱了他。
九炎落掙開錦榕的手,面無表情,聲音如錐子般慎人:“把衣服穿起來,出去!”
“皇上?!”
“別考驗朕的耐性!”
錦榕咬咬牙,拉上自己滑至肩膀的衣服,轉身,哭着跑了出去,衣服半開,容顏憔悴,淚痕在空中飄舞,讓守在朝夕殿外的人頓時心裡微慌——成功了嗎?
九炎落走向書案時,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可又想不出哪來不對。
小李子轉彎走來,正好跟錦榕撞在一起。
錦榕二話沒說,站起來跑走。
小李子愣住,頓時發瘋般向朝夕殿跑去,跑了一半,不禁暗笑自己傻瓜,皇上怎麼會要錦榕,皇上是說到做到的人,怎麼會揹着賢妃娘娘亂來。
小李子落寞的走進殿內伺候。
慧令跟着進來,眼珠卻定在小李子身上,頻頻向他使眼色,眨的眼睛都痛死了,對方也不迴應。
朝夕殿的氣氛變的非常古怪,每個重新進來伺候的人,彷彿都努力嗅着空氣有沒有多出來的氣味,好似嗅出來了,朝夕宮就有了新的路標。
朝夕宮的事不是秘密,凡是朝夕殿內外伺候的人都知道,自然就有人討巧賣好,告訴了朝露殿的愛打聽的花嬤嬤。
花嬤嬤面色一怔,立即告訴了賢妃娘娘,語重心長的道:“娘娘,您不得不防啊!狼子野心昭然皆知,竟然能說‘出宮後不會留下任何證據,不會讓皇上難做’。娘娘這是誅您心呢!說您沒有伺候好皇上還把着皇上的後宮!娘娘,錦榕這小蹄子不除不行!”
章棲悅面色頓時難看,誰都可以爬九炎落的牀,就是錦榕不行!誰也可以指責她對九炎落不好,錦榕也不行!
是,她是沒有給十三找侍寢的丫頭,難道她就不心疼嗎!看着他忍她心裡就好受麼!但那是她的事!容不得一個宮女指三指四!
章棲悅氣的一口喝完藥,碗直接摔在地上。
地上鋪着厚厚的毯子,雪白的瓷碗在地上滾了個圈,完好無損。
沒有聽到預期的響聲,章棲悅心裡的不悅陡然更盛:“給本宮把這東西扔出去,不碎就給本宮敲碎!”
花嬤嬤嚇的心裡一縮,趕緊讓人扔出去讓娘娘聽響,娘娘終於生氣了,娘娘生氣吃醋就行,若是讓皇上知道了,皇上定然心疼,哼!到時候倒黴的就不知道是誰了!
花嬤嬤得意洋洋的站在賢妃娘娘身後,與賢妃的氣惱形成鮮明的對比。
章棲悅對面的弄巧,看眼娘娘,再看眼花嬤嬤,沒說什麼,心裡也覺得娘娘不該總讓着她們,就該殺殺她們的氣焰!萬靜小姐得主子親睞,她無話可說,可錦榕算什麼人,竟敢話裡話外擠兌娘娘!
簡直是活膩歪了!也讓萬靜小姐知道、知道,她們小姐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敢跟她們小姐搶皇上,就等着被剝層皮吧!
弄巧想到此處,仰起頭,挺起胸雀躍的去給小姐端水喝,給娘娘順順氣,剛掀起珠簾,就見一個小丫頭真端着碎了的藥碗來給娘娘過目。
不禁哭笑不得的放下簾子,拉着小丫頭離開:“鬧什麼呢!娘娘在氣頭上說的氣話,你還真當真,傻呀,去,水房打壺水來,別再辦啥傻事了。”
小丫頭委屈的看弄巧姐姐一眼,急忙接過空了的水壺跑了。
這件事同時傳到了王嬤嬤耳朵裡,王嬤嬤一個眼神這件事就打死在她這裡。
萬靜聽到外面有響動,好奇的探出頭:“嬤嬤怎麼了?”
王嬤嬤低頭道:“回娘娘,慎刑司來提人,依痕正跟奴婢商量要不要使銀子。”
萬靜不能出來,之好拽着手裡紫貝珍簾,往外探:“這樣啊,如果銀子不夠我這裡還有。”
王嬤嬤興趣不高的道:“多謝娘娘,如果奴婢們有難一定向娘娘討要。”
萬靜聞言失望的哦了一聲,縮回頭返回了屋內。
王嬤嬤不說自有王嬤嬤的道理,別說這件事如果不是她根本傳不到緊閉大門的瓊玉殿,就是這不好的榜樣也不能被萬靜學了去,萬一惹惱了皇上,萬主子絕對沒有好下場。
所幸,萬貴人在瓊玉殿禁足,也出不去,只要慢慢熬,總有把萬貴人轟走的一天。
冷華內,滴水成冰,太后娘娘的病情還沒有好轉因爲天氣突然寒冷又病重了。
宮裡因爲皇上的大清洗再沒有以前的老人,權如兒現在想找個人幫忙請醫士都沒有資格,這兩天她撿柴燒水,一個人伺候太后,身體也熬不住了,從小到大她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活。
拖着染了風寒的身體照顧牀上病重的太后。
權如兒甚至不敢哭,一哭臉上如冰渣般刺痛,風一吹更加難堪。
權如兒咬緊牙關撐着,她不信皇上要折磨死她們,太后說,藥不是她下的,皇上遲早會查出來,到時候賢妃斷沒有理由再關着她們,只要他們撐下去,一定能獲救。
權如兒沒有權太后想的那麼樂觀。
她覺得周圍出奇的冷,根本沒有回暖的跡象,外面的人絲毫不把她的呼救聽在耳裡,就說明,外面的主子根本未曾鬆口,讓權如兒心裡的不安一點點擴大,一點點心顫!
她不能坐以待斃,不能指望別人,要自己想辦法,否則她們怎麼死在這裡也沒人知道。
但……有什麼辦法?她連外面的人也聯繫不上,怎麼辦!
寒風凜冽,積雪纏抱灰色的枝幹,綴上一層雪霜,冰凌堆積,不負重量時,突然從枝幹上摔落,乍起一片白霧。
廣袤的第一軍營內,蒼天大樹繞着寬廣的訓練基地繞牆一圈,樹上灰枝整潔,無一點積雪,軍營裡的喊殺聲、怒吼聲早已震碎所有冷氣,掀起熱火朝天的激情。
第一軍;皇家第一個正規軍隊,不管大周朝如今有幾大軍部,都無法憾動第一軍在大周朝的地位。
第一軍目前只有兩大兵種,軍部死士和軍部特種兵,前者要求不畏生死,後者要求惟命是從,前者可以個人主義,後者絕對出奇制勝、機動百變,戰場上衝鋒陷陣、斷人糧草!
是九炎落親自領導的一支戰軍,三萬人馬,一人當百。
九炎落上午處理了政務,下午帶着武將們來到第一軍,白國挑釁屢禁不止,朝中文臣武將吵鬧不休。
乾脆,九炎落帶着人來這裡走走,也讓榆木腦袋開開竅!
九炎落一身暗底鑲金邊勁裝,坐在馬上,俊美狂妄,毫不掩飾征戰天下的決心,冷風吹過,也散不去九炎落上馬後,周身的殺伐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