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他楚山見古老先生伸手製止他們再繼續說話,知道古老先生一定還在生氣,他就知道,他和北北的媽媽今天來什麼用也沒有的。
“古老先生,我們求求你了!求求你就出手救救他吧,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看着她每天因爲這個愁眉不展,我們心裡難受啊……”
古老先生長舒了口氣。
爲人父母,他也是一個做父親的,當然知道兒女是父母的心頭肉,昨晚他一夜沒有睡,莫北說的對,翔兒要是在天之靈看到了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把古家的祖傳鍼灸術都封了起來,一定會傷心的,該是把這個鍼灸術傳揚光大,讓它救治更多的人的。
“小趙,去師父房間把師父牀頭那個樟木盒子拿來。”古老先生聲音暗啞。
“哦,師父,我這就去!”
不消一刻,小趙就從古老先生房間拿來了他口中的那個樟木盒子,這個盒子小趙認識,那裡面放着的正是古老先生家祖傳的銀針,難道師傅這古傳的鍼灸術真要重見天日了嗎?小趙心裡疑惑,這盒子自己可是足足三年未曾見過了。
小趙小心翼翼地把那個盒子遞到古老先生手裡。
古老先生雙手接過盒子,細細撫摸着,像是撫摸着一件稀世珍寶一般,他低喃着:“古家的祖宗啊,古某不才,幾乎讓古家的鍼灸術失傳,現在我把您請出來,我要用古家的鍼灸術治癒更過需要治癒的人。”說着,再度老淚縱橫。
阮沁玉和莫楚山面面相覷。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古老先生願意給凌天遠治病了嗎?乖乖,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師父,您……”小趙顯得有些激動。
“對啊,小趙,師父的鍼灸今天開始要重見天日了!”古老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古老先生,真是謝謝你了,我們莫家真是謝謝你了!我家女兒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樂瘋掉的……”阮沁玉情緒有些激動,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古老先生居然改主意了,他居然願意出手了。
“我這不是爲了你們家莫北,而是爲了我的翔兒,我想他要看到的是一個堅強的父親!回去告訴你們家女兒,讓她一會兒來我這裡,她男朋友治病的話,讓她過來和我商量,要記得莫北的早飯要清淡。”
當時的阮沁玉和莫楚山也沒有想到古老先生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們都沉浸在古老先生願意鍼灸的喜悅裡。
告別了古老先生,阮沁玉夫婦興高采烈地回了家。
回去之後,莫北剛剛起牀。
正端着一碗清粥在喝。
“爸媽,你們今天晨練怎麼這麼晚啊?快吃飯吧,我已經把飯熱好了。”
阮起玉走過去,把莫北跟前自己烤的夾肉餅挪開來,“丫頭,古老先生讓你今早吃飯清淡一些,這夾肉餅不要吃了。”
莫北驚愕?古老先生說?
“爸媽,你們是去見古老先生了嗎?他和你們說讓我早飯吃的清淡些,什麼意思啊?”
“就是,楚山,這是什麼意思啊,我當時也沒想着要問,這北北吃早飯吃的清淡和他願意給凌天遠鍼灸了有什麼關係啊?”阮沁玉表示奇怪。
“是啊,真是奇怪!可能是關心咱們家北北吧!”莫楚山也不得其解。
莫北幾乎當場愣住了,爸媽再說什麼啊,什麼古老先生願意給凌天遠治病了?天,怎麼回事啊,不是自己昨天真的把他給吵醒了吧?
莫北咻地站起來,竟然忘記了手中的碗,粥灑了一地。
“你這孩子,激動什麼啊?看看!”阮沁玉趕緊拿着紙巾給莫北擦拭。
莫北放下碗,緊緊抱住了媽媽,幾乎跳躍着:“媽,你們是不是在騙我啊,我是不是在做夢啊,這古怪先生怎麼突然就答應了呢?”
“古怪先生?”阮沁玉疑惑。
莫北爽朗地笑着,“這個老頭兒就是古怪啊,古怪的一塌糊塗!他居然答應了要給大叔治病了耶,我這就通知大叔今天就過來。”
“丫頭,古老先生讓你一會兒吃了早飯,去他那兒商量給凌天遠治病的事兒,他讓你早飯清淡些,你趕緊把粥喝了。”阮沁玉又給莫北重新盛了一碗粥。
“媽,這古老先生別說讓我吃的清淡點了,他就是讓我吃毒藥,我也照吃不誤!”莫北端過粥,三下五除二喝完,然後進房間拿好揹包。
還沒等阮沁玉和莫楚山反應過來,門外就飄來莫北逐漸走遠的聲音:“爸媽,我走啦!”
“這孩子,你聽到了吧,只要能給凌天遠治病,就是給她毒藥也吃,看來啊,有了凌天遠,這爸媽都得靠邊站啦!”莫北走後,阮沁玉感覺酸不溜溜的。
莫楚山知道阮沁玉是吃了凌天遠的醋了,趕緊寬慰阮沁玉:“你呀,就不要發牢騷了,你看看孩子這段時間多受罪,只要她能過得好,我們怎麼着也行!”
“是啊,咱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好我們才能好!”阮沁玉感嘆。
一個女兒!這幾個字讓莫楚山的內心深處不由地顫抖了幾下。
不知道莫南在國外怎麼樣了,她走了足足十二年了,就那麼杳無音訊了。
莫楚山輕聲嗟嘆了一聲,這聲嘆息自然沒有逃過阮沁玉的耳朵,這麼些年,莫楚山不說,不代表他心裡就不想。
莫南這個名字幾乎成了這個家的忌諱,這麼些年誰也小心翼翼的不曾提起,阮沁玉不提是因爲怕勾起莫楚山無限的傷感。
莫北不提是因爲她跟着生母走了已經十幾年了,她已經習慣了,那個姐姐在童年時期給予她的不是姐姐的關愛,給予她的只是無盡的冷眼和嘲諷,所以莫北從她走後不久,就努力將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自動屏蔽掉,更多的時候,她都覺着童年裡那個和高高在上和度過七年時光的冷傲女孩只是一場夢,而且還是個毫不美麗的夢,後來夢醒之後,她就不復存在,甚至那個影像已經在莫北腦中逐漸模糊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