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求我,求我救他們家娃兒。
‘小花她娘啊,求你了,救救我家胖娃吧!’馮胖子的媳婦哭天抹淚的衝我哀求。
‘都是我們不好,是我們大人的錯,救救胖娃吧,他還是個娃兒啊!’馮胖子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專橫拔步,曾經因他家胖娃被別人說了一句就大打出手的他,此時蔫蔫的,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求大人原諒一樣。
我從來不與他們來往,當然他們也從不正眼瞧我,到是我家小花有時與他家胖娃玩耍。我不明白他們爲什麼會這樣,但人家已經找上門來,我又不能不管,‘你們這是幹什麼,起來說,快起來。’
‘小花她娘啊,救救我家胖娃吧,我給你磕頭了!’馮胖子的媳婦一直重複着這幾句。
‘你家胖娃怎麼了?跟我有何關係?這救他又從何而講?’我被他們的哭喊聲攪亂了心。
‘事到如今也就只有你能救我家胖娃了,昨天是虎子,今天是我家胖娃,求求你了,快去救救他們吧!’馮胖子抱着我的腿一個勁的磕頭。
我被他們嚇着了,‘這是怎麼話說?’
‘去看看就知道了。’馮胖子媳婦拉起我就往他們家跑去。
我被他們邊拉帶扯的拽到家,剛一踏進院門口就聽到屋裡傳出的嚎啕大哭,‘虎子,我的虎子啊,你咋就走了呢,你說句話啊。。。。。。’
馮胖子第一個躥進了屋,‘胖娃呢?我的胖娃怎樣了?’
‘我的
虎子沒了,我的虎子沒了。。。。。。’我被拉進屋的同時,看到趙小虎他爹抱着躺在牀上的虎子泣不成聲,而虎子娘癱坐在一旁幾乎哭暈了過去。
馮胖子的媳婦終於放開了我,衝上前,一把把虎子爹推到一旁,‘胖娃,娘來了,胖娃你說句話!’
我這纔看到平躺在牀上的胖娃。渾身已經泛白,本來就胖的胖娃浮腫得就像個發了面的饅頭,兩眼微睜,而嘴是深深的紫褐色,怎麼看都像是淹死在水裡的人。再看看一邊的虎子,也是同樣。難道他們都是從河裡撈出來的?可這大山裡哪來的河啊?‘他們是溺水了嗎?’
馮胖子:‘哪有溺水啊,他們連這個村子都沒出,突然就這樣了。開始我們也以爲是兩個娃兒偷跑去了遠地兒,可要真是落了水,怎麼可能歡蹦亂跳的回來呢!都是一覺醒來就這樣了,夜裡也沒見他們出去過,找醫生看,醫生也沒招,只是勸我們節哀。’
‘快想辦法救救他!’馮胖子的媳婦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可,可我怎麼救啊?爲什麼要找我啊?’從來不懂醫的我哪裡知道如何救人。
‘沒救了,沒的救了,’虎子娘突然冒出來扯着馮胖子媳婦的衣服,‘胖娃會跟虎子一樣,跟虎子一樣。。。。。。’
‘滾一邊去!’馮胖子媳婦把虎子娘甩了一個趔趄,‘小花她娘,你快看看我家胖娃。’
‘胖娃活不了,死,都得死!’虎子娘瘋子一般又衝上來跟馮胖子媳婦
拉扯扭打起來。
我也急了,大吼一聲,‘到底怎麼回事?’
撲通——!一聲,馮胖子跪在了我的面前,‘還不都是因爲你家小花!’
我家小花?小花不是丟了嗎?我千尋萬找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我曾經找到過胖娃和虎子家,他們都愛搭不理的說沒見到,現在卻又來說小花?‘我家小花怎麼了?’
一邊的馮胖子媳婦和虎子娘還在拉扯着,虎子爹已經沒了人氣,呆呆的抱着虎子的屍體,馮胖子跪着向我挪了挪,‘都是孩子們不懂事,沒事竟瞎跑,偏偏跑到那個山裡的深潭邊去玩,結果。。。。。。’
我當時腦子裡嗡的一聲!那個古老的深潭,山村裡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地處偏僻、危險,更因據說那裡曾經淹死過人,各家各戶的孩子都不允許單獨到那裡去玩耍,即使是去也要有大人的跟隨。我的小花跟胖娃還有虎子去過那裡,這。。。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結果呢?快說啊!’
‘結,結果,小花不小心掉進了潭裡,’馮胖子又向我挪了挪,抱着我的腿,‘小花不會游泳,胖娃和虎子又救不了她,所以他們跑回家向我們求救。可當我們趕到時,你家小花她,她。。。已經淹死了!我知道小花是在怪我們沒及時救她,可我們真的盡力了,你是小花的親孃,你勸勸小花,別再纏着我家娃兒了!’
“他們撒謊,你家小花是被胖娃和虎子推下深潭淹死的!”信小意突然站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