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完了一上午的課後,陳墨和梅倩一起到餐廳吃午飯。中午鄧楠和唐蒙都沒有給他電話,這讓他頗爲吃驚。兩個小妮子什麼時候改性了,居然這麼乖了。想歸想,但他還是樂的清靜。
吃完後陳墨將梅倩送了回去,坐上公交車往內涵天下趕去。剛到內涵天下的時候,陳墨依舊照例想和胖保安調侃幾句,但是胖保安卻隔着老遠便衝着陳墨立正敬禮高聲道:“陳總好!”
見到這個情景,陳墨心中別有一番滋味,估計整個J城找不出一個總做着公交車上班吧,想到這陳墨頗爲無奈的搖搖頭。
恰在此時,陳墨的電話響了起來。
“方便嗎?我在市區,見個面吧!”秀才有些急促的說道。
秀才很少主動和陳墨聯繫,而陳墨也因爲忙也從來不主動聯繫秀才,聽見秀才的聲音不大對勁,陳墨詫異的問道:“怎麼了?”
“見面聊!”秀才在電話裡說了個地址後便匆匆掛了電話。
按照秀才說的地方,陳墨打了個taxi奔了過去。
秀才說的地方是一個小旅館,陳墨趕到的時候兔牙已經在門口等他了。兔牙對着門口的漢子打了個招呼便把陳墨引了進去。
在樓頂一間屋子中,陳墨推門進去後看到左手秀才他們所有的人都在那裡,屋子裡煙霧繚繞,秀才和左手坐在牀上,另外幾個人分別站在周圍,兔牙和陳墨走進去後,小旅館略微有些擁擠。
陳墨接過秀才遞的煙問道:“怎麼了?”
秀才對着陳墨說道:“檯球廳被砸了,我們就先來市區了。”
“怎麼個情況?”陳墨問道。
左手恨恨的說道:“媽的以前不是得罪了田齊嘛,八爺在的時候,他跟着火炮,我們跟着溫夏,找人給說和了一下,他雖然找事但也沒有鬧得那麼厲害,現在八爺不是散了嗎?火炮也被打掉了,溫夏走了,就剩下雀三和黑龍,那個田齊現在跟了黑龍,地盤整好主要在郊區那塊,我和秀才就成了他的眼中釘。”
秀才補充道:“起初還只是騷擾騷擾,後來派了個馬仔過去讓我們繳保護費,態度十分惡劣,要的還很多……”
“艹他媽的,我當時一下子沒有忍住,就揍了那傢伙一頓,結果當天田齊就帶人將店砸了,幸虧當時在的人少,就可憐皮猴被打折了三根肋骨。”左手接着說道。
“然後你們就來這裡了?”陳墨問道。
“嗯,畢竟沒有見到我,田齊那廝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今天兔牙出門的時候還聽見田齊放風出來,要再從西郊見到我就將我卸成八塊。”左手接着說道。
“我能做什麼?”陳墨問道。
“你那還有錢嗎?我準備幹他一下子,然後跑路。”左手道。
“欠妥!”陳墨脫口道。
秀才也搖搖頭,對着左手說道:“鷂子肯定不會同意的,這事鬧大了估計就是咱打黑龍的臉了。”
“艹他媽的,慣着那兒子我怎麼就那麼不舒服呢!”左手說道。
陳墨沉吟一下問道:“不能緩和了嗎?”
左手恨恨的說道:“緩和蛋啊!媽的我們和他是老矛盾了,他一直覺得我們不順眼,好容易現在有機會肯定會狠狠的收拾我們一下的!”
陳墨望着秀才,秀才也點點頭。
接着又說道:“也沒啥好辦法,我們也混不出來,肯定不是個!”
陳墨想了一下說道:“雀三那邊你們不能去嗎?讓他護佑一下。”
左手撓撓頭說道:“媽的那不是雀三的地盤,而且夏爺的走和雀三也有一定關係,大丈夫絕對不做背主之事。”
秀才也接着說道:“嗯,雖然我們就遠遠的和溫夏接觸過一次,畢竟是跟他的,現在他走了,我們再去把他趕走的人那邊,心裡畢竟不是滋味。”
陳墨點點頭。對着秀才問道:“你什麼意思?”
“實在不行就不混了,老老實實做良民,然後我和左手去找田齊,讓他消了氣就好了。”
“不行!”站在他身邊的牛頭、馬面異口同聲的說道。
“混了這麼久了,然後就放棄嗎?”左手也有些疑問的說道。
陳墨也斬釘截鐵的開口說道:“做良民可以,傷害你和左手卻不行!”
氣氛一下子凝固下來,幾個大男人擠在稍微佣金的小屋裡,彼此甚至都能聽到身邊人的呼吸聲。
良久,左手忽然擡起頭來,擡頭望着其他人說道:“兄弟們,艹他媽的,這個社會吃人的連渣都不剩,我們不吃人,就有人吃我們,橫豎一條命,頭掉了也就一個疤,我豁出去了就辦他一次!闖出名氣來最好,闖不出來我也認了!諸位,咱在一塊也這麼久了,我左手什麼人大家也都知道,本來咱都出來了,現在又要走這條路,我還有點錢,這條可能就是不歸路,不願走的,另謀一個職業,大家還是兄弟,願意走的,我們就一起搏一次!”
陳墨一怔,他沒有想到左手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轉頭看向秀才,秀才一直低着的頭也在此刻擡起,對着左手說道:“當年我和你一起來的J城,我現在能退嗎!”說罷衝着左手的胸膛擊了一拳。
陳墨剛要開口,左手打斷他的話道:“沒你的事,這次主要讓你幫忙照顧一下皮猴,這個情哥哥先欠着你!”
此刻,兔牙也一臉輕鬆的開口說道:“我肯定和左手哥在一起,其他人無所謂。”
老七也跟着說道:“好基友,一輩子嘛,我肯定和兔牙一起,除了他的屁股別的我都不認!”
“滾犢子!”兔牙開口罵道。
“我們兄弟兩個,肯定不會離開的!大不了就是一條命!這兩年,左手哥和秀才哥自己有吃的,就耽不着我們的!現在走還TM是人嘛!”牛頭也說道。
左手的臉色舒展開來,對着他們說道:“好,今晚就TM的辦了田齊。”
“算我一個!”陳墨開口說道。
“不行!你有你的人生!”秀才和左手異口同聲的說道。
陳墨微笑着看着他們,眼前的兩個少年早已經變得成熟,只是在自己的記憶中依然是那麼熟稔的模樣,他笑着開口說道:“以後無所謂,這次算上我,皮猴也是我兄弟,我幫我兄弟出氣。”
說罷目光直直的望向左手,左手似乎承付不住陳墨的目光,和秀才對望一眼,重重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