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媛母親的醒來,讓急診室門口,一下子就靜了下來,不管是醫護人員,還是病人家屬,全都愣住了。
誰也沒見過,這樣的神奇鍼灸之術,更沒見過心臟衰竭晚期的病人,還會從昏迷中,突然醒過來,而且所有的生命指標,都在穩定的上升中,這簡直就是奇蹟。
“媛媛……”微弱而又熟悉的呼喚聲,在響起的那一刻,高媛,這個絕美的高冷女王範兒的女子,徹底的淚奔了,整個人失聲痛哭了起來。
“高媛,阿姨雖然醒過來了,但是他的病情,非常的很不樂觀,不但心肌部分壞死,左心房瓣膜脫落,左心室主血管堵塞嚴重,還伴有肺氣腫,必須要儘快的進行手術治療。”
在高媛痛哭的過程中,楚然已經把手指搭在了她母親的脈門上,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看向高媛,對她開口說道。
周主任在一旁,聽到楚然的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爲高媛母親搶救前,看過她的檢查結果,和楚然說的一模一樣,這個楚然,通過診脈,就能說的如此準確,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楚然,我也想盡快給我媽媽做手術,可是上一次做檢查,文叔叔作爲北山最好的心外科主任醫師,也一直猶豫着,不敢給媽媽手術,我已經給徐叔叔電話了,他正在往這裡趕,只是,不知道……媽媽能不能等到他來,手術又能不能成功。”高媛抹着眼淚,哽咽着對楚然說道。
楚然有些疑惑的望向程明林,他不知道,高媛說的這個文叔叔是誰,又是怎麼個情況。
程明林走過來,小聲的跟楚然說了一下,楚然才明白,原來高媛說的這個文叔叔,叫做文仲來,是華夏國內著名的心腦血管權威專家,北山省立醫院副院長,心外科主任醫師,還是齊大的碩士生導師。
“高媛,你說的那位徐叔叔還有多久能到?”楚然聽完程明林的介紹後,看向高媛,開口問道。
高媛之前那句話,楚然很清楚,從省城過來齊城,起碼要兩個多小時,她母親的心臟如此危重,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另外那位徐主任之前也爲她母親診斷過,一直猶豫着不敢給做手術,也是因爲,怕她母親上了手術天,就很有可能下不來了。
此刻,楚然能做的,就是儘量的,用剛纔的“吊命針法”,來延長她的生存時間,等到那位徐專家的到來,爲高媛的母親儘快實施心外科手術。
“應該快了,媽媽今早出現心絞痛的時候,我就給文叔叔打了電話了,已經兩個多小時了。”高媛淚眼婆娑的看了下腕錶,然後說道。
“那就好,你放心,我會盡量爲阿姨爭取時間,一定能等到專家趕到。”楚然對着高媛微笑一下,溫聲安慰道。
“程院長,能否儘快安排一下,等那位文專家到了後,可以馬上爲我朋友的母親做手術?”轉過身,楚然看向程明林,開口問道。
“沒問題,我馬上安排。”程明林看出來了,這位病人的女兒,和楚然關係應該不一般,這是可以交好楚然的好機會,他和王伯韜還有林平,可是一直在打楚然的主意。
就在手術準備緊鑼密鼓的進行中,楚然也在密切關注着高媛母親的身體變化,他手裡始終捏着一根銀針,這也是以防萬一。
好在沒有幾分鐘,就從急診大廳的門口,疾步走進來一個人,大約五十多歲的樣子,相貌堂堂,器宇軒昂,微微有些花白的頭髮,梳理的非常整齊,上身穿着白色醫生大褂,下身一條筆挺的西褲,黑色皮鞋,步伐之間,非常的矯健。
“文院長。”
“程院長。”
老人一進急診大廳的門口,程明林就立馬迎了上去,對於這位國內心腦血管方面的專家,程明林可是非常的熟悉,他們一個齊大的碩士生導師,一個是齊大的客座教授,兩個人交情也很不錯。
兩人簡單寒暄幾句,立刻來到了高媛母親的移動病牀前。
“文叔叔,您終於來了,我媽媽……”高媛看到文仲來,臉上露出希望之色,立刻激動地走上前,去和他打招呼。
“吊命針法?這是誰施的針術?”文仲來腳步還沒到跟前,已經一臉震驚地脫口而道,一下打斷了高媛的話。
“文院長,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幾十年前,有着‘活死人,肉白骨’神奇醫術的獨孤神醫的外孫,楚小友,這手吊命針法,也是他爲了等你,才施展出來的。”程明林臉上露出一絲得色,指着楚然,跟文仲來介紹道。
就在這時,還沒等文仲來和楚然打招呼,“滴滴滴”的聲音已經響起,這是監護儀發出的刺耳警報聲。
所有人這一刻,都臉色大變,猛地朝着監護儀看去,顯示屏上,高媛母親的血壓和血氧指標,再次發生強烈的波動,危險總是在一瞬間便降臨。
楚然顧不得其它,立刻彎下身去,手裡的銀針再次泛起幽藍的氣流,直接沉入到高媛母親背部的正中,也就是至陽穴中。
這時的高媛母親,胸口在劇烈的起伏,但看上去,整個人卻根本喘不上氣來,面部表情格外的痛苦。
好在楚然的銀針下去的快,隨着細長的銀針落入至陽穴,僅僅幾秒鐘的功夫,監護儀上的數據立刻又開始跳動起來,而且很快恢復到之前的安全範圍之內。
就這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可以說高媛的母親從鬼門關上,又走了一遭,但就這一會兒,她的額頭上已經痛到了汗津津的,這就是心絞痛的威力。
楚然這一針,就穩定了高媛母親的危勢,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文仲來這位心腦血管權威專家,都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能再耽擱了,必須馬上手術,否則的話,就來不及了。”好在他立刻反應過來,眉頭擰成了疙瘩,臉上也露出焦灼之色,很顯然,高媛母親的病情,也讓他非常的擔憂。
“手術室已經安排好了,隨時可以進行手術。”程明林立刻說道,他的臉色也是異常凝重。
楚然已經收回手來,對於剛纔的危勢,他也是猶有餘悸,雖然在別人眼裡,他憑着手裡的銀針,幾乎轉眼之間,就讓一個心臟病重症危者從死亡線上緩了過來,幾乎可以說是奇蹟了。
但他自己知道,如果不馬上對高媛母親進行手術,自己這吊命針法,也已經保不了她多長時間了。
在程明林的招呼下,幾個醫護人員,推着高媛的母親,快速的向手術電梯走去,楚然、文仲和程明林以及高媛,也快步跟在後面。
很快,電梯就到了指定的手術室樓層,高媛母親的移動病牀,被早已等在手術室門口的醫護人員接了過去,推進了手術室內。
站在手術室門口,文仲來轉過身,把目光看向楚然,然後開口道:“楚小友,病人的病情,我很瞭解,她的心肌已經出現小面積壞死,另外心衰非常嚴重了,手術中,我擔心她會堅持不下來,我希望你能一起進手術室,必要時,還需要你幫她吊命。”
文仲來的話,說的極爲認真和誠懇,這讓身邊那些醫護人員,都大感吃驚。
尤其是手術室門口,那兩個準備輔助文仲來的醫生,他們都是齊城第一人民醫院心外科的精幹力量,對文仲來自然認識,但根本不知道眼前楚然是誰,更沒見過楚然在大廳施展針術,對於文仲來邀約這個年輕人一起手術,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楚然,這個年輕的有些不像話的男子,居然淡淡一笑,一點都沒覺得意外,也沒有客氣,就爽快的點頭,同意了文仲來的邀約。
“那麼,楚小友,那就請進吧,咱們去換下衣服,然後開始手術。”文仲來目光深邃的看着楚然,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語氣平和的道。
楚然點點頭,也做了個請的手勢,文仲來微微一笑,帶頭走了進去,楚然跟在後面,也走進去。
門口處的兩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醫生,看着楚然和文仲來走進去,一時間都有些愣神,呆呆的站在那裡,直至程明林出聲提醒,纔回過神來。
什麼情況!
華夏有名的心腦血管權威專家,竟然如此客氣的,來招呼一個年輕人!
他們倆看向程明林,眼神似在詢問,程明林只是揮手示意,讓他們趕緊關閉手術室,準備手術,根本沒想跟他們解釋。
燈光明亮的手術室內,高媛的母親,已經被擡上了手術檯,所有手術醫護人員,都換上了手術服,圍在了手術臺前,至於楚然這個年輕人,自然也和他們站在了一起。
隨着麻醉師先進行全身麻醉,其它一切醫療儀器都就緒後,楚然將高媛母親身上的針,除了護心的那一枚黃色補天針,全部都取回,黃色的補天針之所以還在心募穴留着,就是爲了讓這個心源穴位爲衰竭的心臟保持能量供應,以維持生機。
“開始吧。”隨着文仲來深吸一口氣,然後說出這三個字,所有手術人員都開忙碌起來。
雖然文仲來這個主刀醫生,和身邊兩個副手,並沒有一起做過手術,但他們畢竟都是心外科手術經驗豐富的老手,包括參與手術的護士,如今就像是一個精密運轉的團隊,配合的還是非常的默契。
從開胸打開胸腔,到連接心臟與人工心肺機管道,建立體外循環系統,再到注入心臟停搏液,到開始手術,所有人雖然看上去都很忙碌,但卻是有條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