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話,你這都說的是些混賬話,你活着的意義是什麼?我來告訴你,不是復仇,不是報答誰的恩情,就是簡簡單單兩個字,活着!你杜叔當年把你從死人堆裡救出來,從沒想過你將來能夠報恩報仇,就是希望你能活着,你明白嗎?”魯大師怒了,壽眉橫豎,直接冷聲斥道。
“少爺,魯大師說的對,我當初救您出來,從沒想過要憑你和我兩個人,去報何家滅門之仇,老僕只想你能夠活着,好好的活着,讓老爺和夫人在天之靈,能夠得到一絲慰藉,二十多年了,如今你已經長大成人,你不知道,老僕這心裡,是多麼的高興。”杜沉江此刻也真情流露,哽咽着說道。
“我……”何璟源望着魯大師,又轉過臉看看陪伴了自己快三十年的忠僕杜叔,頓時眼睛都溼潤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再說什麼。
“璟源,無論家仇也好,恩情也好,只要活着就都有希望去報,你還不到三十歲,只要有楚先生在,你的身體就會越來越好,你將來的生命,會有無限的可能,這纔是活着的意義。”這時候,袁家主也走上前,緩緩地開口說道。
何璟源望向袁家主,溼潤的眼中,突然現出一抹光亮,雖然一閃即逝,但臉色頓時便平靜了下來。
“楚先生,如果接受你的治療,璟源真的能活到六十歲嗎?”何璟源的目光轉向楚然,突然開口問道。
“當然,我只是保守而言,說不準,將來如果能夠尋到傳說中的‘火龍’靈草,你還能活的更久。”楚然笑了笑,自信的說道。
“好,那璟源願意接受楚先生的治療,只是,要勞煩楚先生長期守着我這個廢人了。”何璟源淡笑點頭,然後吸了一口氣,對着楚然深深一揖說道。
“何兄你這是幹什麼,千萬不可如此客氣,我可受不起如此大禮。”楚然沒想到何璟源會向自己行此大禮,吃了一驚,連忙躬身向他還了一個大禮,並連忙說道。
“楚先生,璟源家道已經敗落,根本無力支付診金,更付不起靈藥丹丸費用,如今璟源只有這一副殘廢之身,自幼習讀得一些書,希望能爲楚先生做一些事情,來報答楚先生母子相救之恩情。”何璟源一揖到地,不肯起身,口中更是真摯的說道。
“少爺,還有老僕,老僕雖然愚笨,但總算有一身的武技,也願意從此爲楚先生效命,無論讓我做什麼,都絕無怨言。”杜沉江見少爺終於願意接受治療,大喜過望,連忙上前一步,口中一邊大聲說着,一邊也向楚然行起了大禮。
“何兄,杜管家,兩位快快起身,這是幹什麼,我可承受不起啊!”楚然連忙伸出手來,一手拉着一個人,真氣流頓時流動到手臂,一股無形的力量,立刻將兩個人的身體托起。
當然,對一個病人和一個入虛級的準至強者,他兩隻手上所釋放出的真氣流,是完全不對等的,不過都是恰到好處的,將兩個人的身體給柔和的託了起來。
何璟源不習武技,當然也不懂得煉氣,只是覺得楚然的力量蠻大的,但對於杜沉江來講,他就有些驚詫不已了。
楚然如今已經是至強者之上的存在,雖然還沒到煉神境的半神魔級,但已經相差不遠,在平日裡,他體內的煉氣,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地,自然的收斂起來,旁人根本感覺不到。
也就是說,如今的他,已經不需要再去刻意隱匿自己的武技境界,因爲他自然的狀態,和正常人無意,只要他不顯露出來,根本沒有人能察覺到,他是一個武者。
可如今爲了儘快扶起何璟源和杜沉江,不讓兩個人行禮,他無奈之下,伸手去扶,就用上了真氣之力。
如今他體內的真氣流,已經到了自然流轉的境界,對於外界的反應,就是面對怎樣的人,就會溢出相應的真氣能量。
所以,當他的手臂接觸到何璟源和杜沉江時,真氣流的能量是不一樣的,而這,就讓杜沉江這個準至強者,一下感知到了楚然的真氣流。
在被托起身之後,何璟源只是保持着臉上平靜地笑容,而杜沉江則眼中有一縷精光一閃即逝。
其實他的內心是很震驚的,雖然他也是北山人,但幾乎很少出門,更沒有接觸到北山的江湖,對於楚然這個人,也只是在北山疫情期間,隱約瞭解到他是一個以一己之力,化解了疫情的小神醫。
他根本想不到,楚然居然還是一個武者,而且是一個氣息自然內斂的未知境界的強者。
剛纔被楚然的真氣流托起之後,他的目光就立刻鎖定了楚然,但是,很可惜,楚然收手之後,真氣流自然消失,根本看不出他的武技境界。
這讓杜沉江心中更是震驚不已,除非楚然是一個至強者,或者更高的境界,否則他不可能看不出,感知不到楚然的境界。
“哈哈……”看到何璟源終於答應治療,這時候,袁家主和魯大師終於放下心來,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開懷笑出聲來。
“小然,璟源我可就交給你了,你可一定要盡心盡力的救治他啊。”魯大師望着楚然,笑着開口叮囑着。
“是,魯大師,您就放心吧。”楚然立即執了一個晚輩禮,微笑着應道。
“好,那就好,小然,其實你救治璟源,是不會吃虧的,他自己雖然說自己是個廢人,但其實,在北山,我這麼多的子侄裡面,他其實是最優秀的一個,用古話來講,就是才高八斗,才冠古今。”魯大師望望楚然,然後目光又一轉,看向已經恢復了一臉風輕雲淡的何璟源身上,眼中滿是欣賞之意的又說道。
“呵呵……不錯,小然,璟源一身的才氣,將來對你的事業一定是大有裨益的,以後的日子裡,你一定會深切地體會到。”袁家主在一旁,也會心笑着開口說道。
“魯大師,袁家主,你們過譽了,我……其實就是一個百無一用的書生而已。”何璟源畢竟年輕,臉皮也薄,聽到魯大師和袁家主如此稱讚自己,白皙的面龐上,稍稍有些赧顏,急忙謙遜道。
“哈哈……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們來看我,那自然也是來討酒喝的,那我就陪你們幾個子侄,好好地喝一場。”隨着一陣豪爽的大笑聲中,魯大師高興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