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田津義一拳砸出去,帶起半個身子的力量,那小腹一收一發,一道氣息貫穿全身,正是合氣道中的“翻山倒海”。
以自身之力借他人之力,一拳定下勝負,這早田津義不僅僅是居合道的絕世人物,同時還是一位精通合氣道的大高手。
甘震東沒有料到這一拳,因爲對方之前那三步實在是太詭異了,此時被一拳打在小腹,他毫無防備,當場就是一口血噴出來。
早田津義根本沒有留手,這一拳砸的結結實實,用上十二分的力氣,而甘震東身子彎曲,那渾身顫動,卻死死不肯跪下去。
“你輸了。”
早田津義用圓潤的漢語開口,而甘震東則是死死咬着牙,那面色都變得青白,毫無血色,雙膝不斷的劇烈抖動,已經堅持不住了。
早田津義搖搖頭,第二掌突然打出去,這一下砸在甘震東的背部,他哇呀一聲就泄了氣息,那雙膝一軟,砰的跪下來了。
“三哥!”
甘震平見到這種情況,頓時幾乎瘋狂,他猛地衝上來,而早田津義身子一轉,那一掌拍在甘震平胸口,轟的一下,就把他胸骨打裂了。
明勁滔天,甘震平忘記用勁來防禦,這一下幾乎打了他半條命,直接就摔在地上,疼的滾了兩下,被邊上的學員們匆忙扶起來。
“三腳貓的功夫,你不入流,比你三哥差遠了。”
早田津義雙手緩緩負在背後,此時轉過頭,對甘震東開口,語氣平靜的可怕:“你這一跪不丟人,你知道,你是輸在了大東瀛年輕一代第一高手手中,說出去,你雖敗猶榮。”
甘震東雙目幾乎要瞪出來,他大口的喘息,剛剛那一掌砸的他渾身上下幾乎崩開,此時他想擡起頭來,卻根本辦不到。
巨大的羞辱感涌入他的心頭,他心中暗恨,自己一開始就應該直接出手,把這混賬小子直接格殺了,也不必受到這種羞辱。
武館裡寂靜無聲,而早田津義目光掃視了一圈周圍人,搖搖頭:“真是難看,無一可戰之人,既然你們拳館沒有人出頭,那這牌子,我就拿走了。”
他這麼說着,風頭無兩,而在此時,那後面突然傳來一陣聲音,只見一位老人走出來,手腳都在顫抖,那是憤怒所導致,此時瞪着早田津義,一口髒話就崩了出來。
“倭奴,你當真是有膽子!”
他罵出聲來,而早田津義看了看這老人,緩緩搖頭:“我是倭奴,你們也不過是時代遺留的殘渣,你就是甘老太爺吧,可惜可惜,過了古稀的年紀,而且你的實力並不高,現在更是太弱了。”
“你要和我打嗎?我還不想殺人。”
早田津義緩緩開口,而甘老太爺氣的渾身發抖:“你想摘我們拳館的牌子,有本事就從我屍體山踏過去。”
“哦?”
早田津義開了口,卻是失笑:“老太爺,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什麼從你屍體上踏過去,我不需要這麼做,之前我們的對戰都已經被視屏錄下來了,你現在不給我招牌可以,但只怕我一出拳館,你們甘家的招牌也已經徹底砸了。”
他話語平緩:“東土不是常說,願賭服輸嗎?你們技不如我,被我打敗,又死不承認,這吃相真的有些難看啊。”
他手輕輕一擺,語氣變得有些輕蔑和失望:“我覺得像是你這種上了年紀的大拳師,應該是很有尚武精神的,可現在看起來,甘老先生,你似乎輸不起啊。”
甘老太爺被早田津義說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紅,此時真的是銀牙都咬碎了,看着自己兩個兒子被打成這模樣,那是氣的渾身都在發顫,幾乎就要昏過去了。
他甘家四子,只有三個練武,老二現在不在拳館,但老三都輸了,老二在也沒用,甘老爺子此時感到一股深深的絕望,那是一種從心底涌現出的無力感。
這感覺,就好像當年大龍爺來到拳館,對他做了一番批判的感覺,是一樣的。
“如果當年自己走出去,那現在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甘老爺子一瞬間彷彿蒼老了數十歲,他的牙幾乎都要崩碎了,此時一字一句的從口裡說出話來:“我甘家無人啊.....”
早田津義看着老爺子頹然的神色,搖搖頭:“你該服老了,你不是達摩,也不是張三丰,司徒玄空那些人,你的武功並不高,現在,我要摘走你的牌匾了,希望你不要輸不起。”
甘老爺子沉默下去,那雙目漸漸變得空洞,僅有的最後一點尊嚴支撐着他,此時開口,語氣悲愴:“我甘家.....當然輸得起.....”
他打落牙齒向獨自裡咽,雙拳死死攥着:“今日之恥....來日,我甘家...必然向閣下討要回這塊牌匾......”
早田津義沒有等他話說完,直接就開口:“今日一別,你甘家這塊招牌,已經是永遠要不回來了,這恥辱,你也只能自己接受了。”
“技不如人,今日有此情景,只能怨你自己吧。”
他突然又開口,語氣變得有些玩味:“我聽說,二十年前,陳玄龍曾經和你說過開放拳館的事情,但你當時還駁斥了他,說什麼傳男不傳女,收徒不過三。他沒有和你生氣,只是後來再也沒有來過你甘家拳館。”
“你這一切,不過是你自己造作而已,沒有徒弟,誰幫你撐着場面?要是有個高手,也不至於今天被我打成這樣。”
早田津義搖搖頭,此時目光轉動,對着那些學員,突然開口:“你們師傅的功夫不行,今天摘了這裡的牌匾,你們心裡也有點數吧。”
話語落下,甘老爺子頓時怒目,然而那胸口一口氣差點就沒上來,身子踉蹌一晃,好不容易恢復過來。
早田津義又把目光轉向門口,對孫長寧三人言語:“三位也可以回去了,這裡不是個拜師的好地方,甘家拳館總是藏着掖着一些武功,在這裡練習,學不到東西。而且看了這麼久,也該知道孰強孰弱的。”
孫長寧聽了他的話,搖搖,笑起來。
“回去?你可能搞錯了什麼。”
早田津義輕輕嗯了一聲,表示疑問,而孫長寧的雙手此時垂下,放置於身體兩側。
孫長寧眯起眼睛,盯着早田津義,點點頭,又轉過去,對甘老爺子開口。
“甘老太爺,我如果能幫你把牌匾拿回來,你怎麼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