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的節操君已經被吃了, 程二昱深感憂鬱：“迪迪啊，我們得讓主角他完全毀滅世界後才能幹倒他，你有信心麼。”
“我沒打算殺他。”親弟再次淡淡開口。
“納尼！？”程二昱跳起。
“不想回去。”
“爲啥啊。”
“在這個世界裡我是正常的。”沈夜看着自家親哥表情面癱, 但是程二昱就是從自家親弟這張一直以來都是毫無表情的臉上看到了悲憂。
程二昱沉默了, 他知道現實裡雖然網上有腐女推動還有各式的同志權益組織, 但GAY還是不被大多素人認同的, 小夜是公開出櫃的, 還擔任了彩虹絲帶維權組織的組長，但敢向小夜這樣公開的GAY，小夜他們做過調查在中國不到10%這還不加上那些不敢接受調查的, 而且隨着公開出櫃，那些接踵而來的麻煩你根本無法想象。
想到這, 程二昱抿着嘴看向石壁, 有些回憶實在太痛苦, 痛苦到無以加復。
沈夜的面癱其實不是天生的，在一次回家路上沈夜走的好好的, 突然被人罩住麻袋就是一頓暴打，當程二昱得知消息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醫生告訴他能活下來就是個奇蹟的時候他在手術房外盯着紅色的燈盯了一夜，直到那燈綠了，看到被推出來的沈夜的時候他都難以置信, 這個全身上下裹滿繃帶的真是他弟弟？醫生告訴他, 人是救回來了, 但後面的還是要靠他自己挺過去, 還有他那張臉因爲被潑硫酸的緣故, 怕是毀了。但是醫生在說什麼呢，程二昱已經是聽不見了, 他只看到醫生一張一合着嘴，卻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程二昱守在沈夜身邊守了六個多月，也不吃也不喝，幸好來探望沈夜的那些朋友們很多，他們實在看不下去，每天都來輪流着給程二昱塞東西吃，以確保沈夜醒來後第一個看到的不是他哥發臭的屍首。
六個多月，醫生叫他別守了，人怕是沒挺過來，他不聽，繼續盯着沈夜看，他不相信那個總是和他調皮搗蛋的臭小子會挺不過來，終於，奇蹟出現，在第六個月沈夜醒了，你們無法理解程二昱當時哭到笑的心情，因爲你們沒有經歷過。
當時的沈夜看着這樣的哥哥，眼睛裡面滿是光點。他說：“別哭。”
後來沈夜做了面部移植手術，但是手術中好像碰到了面部神經系統，那次，手術雖然成功了，但是沈夜也再也做不出任何表情了。
“二呆，想什麼呢。”這是親弟在呼喚自家二貨哥的聲音。
“沒，不想回去就不想回去吧，但是主角已經黑化了，對這事你怎麼看。”
“我旁觀。”
“你的意思是像諸國六候那樣作壁上觀？”
沈夜瞄了眼自家二貨親哥繼續淡淡道，“他是項羽麼。”
“不是。”程二昱想象了一下燁晟軻那副樣子單手舉鼎狀態，發現想象無能。
“那還怕什麼。”
“恩……其實他某些地方和項羽還是有異曲同工之處。”
“那就更不用怕了。”
“爲啥。”
“一個會自殺的人永遠比一個努力活下來的人弱。”
“也是……”程二昱低頭撓後腦勺，想了想突然發覺有些地方不對，“燁晟軻又不會自殺！他是行動上項羽思想上的劉邦啊！我們就算要旁觀也得有命旁觀。”
“要是殺了他，就要回歸現實，”沈夜頓了下，有些不確定的看着程二昱：“二呆，你想回去？”
“能不能別老叫我二呆！這個小名你到底要叫到什麼時候！？剛剛的那聲哥呢！？你繼續裝成小包子我不會介意的QAQ!”
“二呆。”沈夜看着自家老哥抱頭的樣子雖然還是還是一副面癱像，但是那愉快的語氣徹底的暴露了他此時十分想要戲謔自家親哥的愉悅心情。
程二昱也聽出來了，他再此抱頭糾結。
“二呆，你還沒回答，你是不是想要回去。”
“我就你一個親人!你去哪裡我就在哪裡！”程二昱立刻表示。
沈夜的目光閃了閃，他摸摸程二昱的頭，程二昱由着他摸，絲毫沒有任何違和感，他看着自家親哥欲言又止，猶豫着。
“想問什麼。”沈夜看着自家親哥那一副糾結的模樣，淡淡開口。
“我……恩，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我遺體已經火化了，”程二昱遲疑的開口，“不然……你怎麼那麼排斥回去。”雖然過去的回憶很傷人，但是在程二昱記憶中，沈夜是個相當執着又負責的人，他不會因爲這些事就去害怕，就去逃避，更別提現實中還有他那一幫子鐵兄弟，這些都不得不讓程二昱懷疑自家親弟不想回去的真實原因。
“你想多了。”沈夜淡淡回覆自家二貨親哥。
程二昱低頭不語。
沈夜看到程二昱嘛樣子就知道他哪位二貨哥哥還在想，並且越想越歪，他轉移話題，“燁晟軻現在已經拿下賀國和南國兩國，這條隧道是娥國與賀國鏈接的秘密通道，等麗妃他們一回來我們就去娥國。”
“然後把娥國也滅了？”程二昱一聽正事就插嘴，思想被沈夜成功帶動。
“是去幫他對抗主角”沈夜糾正。
“你不是不想回去麼，要做壁上觀來着。”
“你沒懂我意思，黑化的燁晟軻終究是個禍害，要是想在這一直活下去，就要除了他，但是不能我們殺他，要借別人的手，這樣這個世界既適合生存，我們也不算完成任務。”
“就是說坐看主角死對吧。”
看到沈夜點頭，程二昱又開始笑嘻嘻的了，他一搭自家親弟的肩，“對咯小夜，你怎麼也會看《重生之獨霸成王》這類三俗小說啊，是不是平時沒男人拿它來擼？”
沈夜淡然的看了某位很邪惡地笑着的人，某人立刻收斂，開始抓耳撓腮看石壁。
“我沒看過這本書。”沈夜又開口。
“那你怎麼會知道燁晟軻是主角 O-O?”程二昱覺得不對。
“你說過。”沈夜淡然。
“我有說？”程二昱疑惑
“是的，你有說。”沈夜堅定。
“好吧……我忘了= =”程二昱開始懷疑自己記憶力開始有所欠缺。
“沒關係。”沈夜安慰。
“我真的有說過麼0.0？”程二昱還是有所懷疑。
“是的。”沈夜再次給予肯定。
“可……”程二昱剛想再次疑問，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是那位長臉哥！
程二昱和沈夜齊齊看向他。
長臉哥看到牀上手拉手坐着的沈夜二人，眨眨眼，然後——
“對不起，我走錯了。”
程二昱：“……”怎麼有種這個場景異常熟悉的趕腳。
“不對！這就是我房間！”長臉哥再次衝進來衝着程二昱他們大眼瞪小眼。
程二昱剛想說你確定你沒走錯？只見自家親弟就一臉淡定的拉着程二昱站起來就走，“太像了，走錯了。”一臉的理所當然。
程二昱嘴角抽搐，把話嚥了下去。弟啊！路癡是種病！得治！
“不對！”程二昱突然想到什麼，“小夜，你是怎麼正確的從地牢把我帶到這裡的？”
程二昱剛發表完疑問，就聽見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