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詭異地安靜下來, 食菊獸們開始震盪不安，燁晟軻皺眉，大片黑霧快速侵蝕進來, 就像X光射一樣快速朝着程二昱他們襲擊而來, 仔細看, 那哪裡是什麼黑霧！明明是大片像圓形黑點一樣的小蟲！密密麻麻！
“快捂耳朵閉嘴閉眼！”沈夜與燁晟軻同時疾呼。程二昱他們立刻照做。
在捂上耳朵的一瞬間程二昱明顯感受到臉上以及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一瞬間麻麻的疼痛感。
“睜開吧。”
程二昱聽到沈夜的話後很聽話的睜開了眼——
滿地都是菊花瓣。
“食菊獸呢？怎麼那麼多菊花瓣。”
“地上的就是, ”沈夜的手撫上程二昱的臉, 很認真地替程二昱清理面部。
程二昱看到自家面癱弟手上一抹就是一堆血肉模糊。他嚇了一跳，扒開手就往自己臉上一擦，一堆的血, “這，這是什麼！？毀容了我！？”程二昱很是驚恐地問沈夜。
“你臉疼麼。”沈夜一臉淡定, 繼續擦着自家二貨哥的臉。
“不啊。”程二昱一點呆貨像。
“那你毀什麼。”
“你這麼一說, 我感覺我有點疼了。”程二昱雙捧臉頰, 一臉蛋疼的苦瓜相。
沈夜抹抹手，用衣袖將手上那堆血擦去, “這是剛剛的小蟲。”
“你是說剛剛那團‘霧’！？”
“那叫蝕螤，是食菊獸的天敵，以食菊獸的眼睛爲食。”
“你別告訴我地上那滿地菊花瓣是沒了眼睛的食菊獸。”
“是。”
程二昱看着地上那堆沒到腳趾跟的黃色菊花瓣嘴角抽搐，“真是種奇特的神獸……”草泥馬什麼的都感覺爆弱了。
最後那一句是程二昱的內心吐槽。
“談情說愛完了麼。”
“恩……”程二昱看着面色陰沉着一步步接近的燁晟軻，眼珠子直轉, “沒, 你先等會成不。”
燁晟軻聞言揚眉, “還真好上了。”
“你說的是兄弟情的話, 那我可以告訴你一直都好着, 從未被離間。”
“我記得你只有一個弟弟。”
“你一定沒有聽說過乾弟。”
“我只聽說過乾爹。”
有乾爹設定卻沒有乾弟設定，該說這個世界設定坑爹呢還是坑爹呢(-'`-; ) , “那你聽說過乾哥哥沒。”程二昱又開始嘴殘，問完後就發覺問了句廢話，沒有乾弟哪來的乾哥設定，但是燁晟軻卻很一本正緊的回答：“聽過，話說九世子我就認了乾哥呢。”燁晟軻淺笑着，把目光移向九世子，九世子面色發白身體有些虛，眼神飄忽着，像是要隨時倒下一樣。
但是程二昱顯然沒有意識到九世子的狀態，他的內心一羣草泥馬在萬里狂奔：我去！！有乾哥沒有乾弟！？那九世子叫你啥！？不對！重點應該是誰敢當你主角的乾哥！？
“九世子。”程二昱內心糾結了一會，把目光轉向九世子，此刻的九世子全身發抖，像是在極力剋制什麼，聽到程二昱叫他，低頭眼神恍惚了半天，才應聲，“什麼事。”聲音帶着點鼻音。
“他說的是真的？你是他乾哥？”
“……是。”
“那你叫他啥？”
“御弟。”
“……御弟！？噗……”這種西遊記味道濃厚的稱呼是腫麼一回事！？
九世子在等程二昱接下來的問話，但等了半天程二昱也沒繼續問下去的意思，他疑惑，“你沒其他要問的了？”
“還有什麼？”
“沒。”九世子站穩，對程二昱笑笑。
程二昱看到九世子對他笑，就衝他眨眨眼。
“你們這是在眉目傳情？”燁晟軻的聲音相當低沉，程二昱意識到那時怒極的徵兆。
“眉目傳的都是眼屎，哪有情。”
九世子聽了下意識的擦擦自己的眼角，意識到什麼後，滿臉黑線。
燁晟軻的臉色好了很多，這時候沈夜戳了戳程二昱，低聲吐出五字：“分散他注意。”
程二昱聽後就衝石壁頂一指：“看！打飛機！”
燁晟軻疑惑：“飛機？”
程二昱：……忘記了，作者下線再低面前的這位也是個古人。但程二昱不氣餒，在再一指燁晟軻背後，大喊一聲：“猴哥！” 燁晟軻這次果斷回頭，等他在回頭，程二昱他們已經不見了，連帶着那位長臉哥。
燁晟軻看着滿地‘菊花瓣’，以及被‘菊花瓣’所掩蓋的山賊衆和武王，眼睛眯起，危險地閃着光。
“知章還在裡面！”被韓嶽華扛在肩上的九世子對着他的背就是一陣亂捶。
韓嶽華悶頭跟在沈夜他們身後。
九世子見韓嶽華絲毫沒有要理他的打算，對準韓嶽華的肩上就是一口，韓嶽華眉頭也沒皺一下繼續走。
九世子的口腔裡漸漸染上血的味道，他鬆開，該爲懇求，聲音帶着哭腔：“求你，回去，知章還在裡面！我已經對不起那麼多人了，我不能再對不起知章，你放下我，讓回去吧……”
韓嶽華悶着頭走，程二昱背對着他，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他被沈夜拉着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九世子也不知道何時沒了聲音，黑漆漆的密道里只剩下呼吸聲，終於，“到了。”沈夜道。
“這是娥國！？”程二昱聞到臭豆腐的味道不可置信，誰能想到娥國與賀國的密道居然就隱藏在鬧市中的一家臭豆腐店裡！？
沈夜沒有直接回答程二昱的問題，他對着韓嶽華說，“你在這看着他們，我去請娥皇。”
韓嶽華衝他點點頭，然後放下不知何時睡着了的九世子。
沈夜換了一套平常衣物，從臭豆腐店的後門小巷翻身走了。
程二昱看看熟睡中的九世子有些擔心的問：“沒事吧。”
“沒。”韓嶽華癱坐在九世子旁邊，看着九世子的睡顏，面色疲憊。
“介意說說這幾天發生什麼了麼。”程二昱就地坐下。
韓嶽華苦笑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南國滅了，短短三天，南國上下無一生還……”
程二昱沉默了一會，問，“燁晟軻乾的？”
韓嶽華看了程二昱一眼，低頭，“不，是九世子。”
程二昱嘴巴動了動，沒再發問了。
有些事，有些話，還是不知道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