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巨人的力氣比我想象還要大,我們居高臨下離他倆有這麼遠的距離,兩個圓錘竟還是嗖的一下飛了上來。
我是我們這些人的落後分子,其一個圓錘還準而準之的砸在我後腰上了。
就在圓錘剛碰到那一剎那,我眼前慘白一片,心裡連說完了完了,這一錘子,不得砸的我半身不遂啊
別說下半生自己要在輪椅上度過的話了,馬上我就得在沒力氣之下墮落山崖,摔成一張肉餅。
我什麼都不再想,只等身子下落那一刻,但奇怪的是,我腰間除了微微發疼並無大礙。那圓錘也因爲沒了力道而改爲自由落體運動。
我冷不丁有些迷糊,還扭了扭腰,發現自己確實沒事。而另一個圓錘也砸到鐵驢屁股上了。
鐵驢本來跟我一樣,嚇得叫了一聲,但隨後他發現自己也沒事。鐵驢還嘚瑟上了,使勁晃着肥屁股,跟山下喊,笨比,你打不着打不着
我覺得鐵驢這話說出來都丟人,到底誰笨人家巨人明明打他了好不好只是圓錘上升到這個高度後沒啥攻擊性了而已。
我們沒時間跟敵人胡扯,我喊了句驢哥,權當提醒了,我倆又奮力爬起來。
兩個巨人把落下地的圓錘又撿了起來。他倆也知道,再撇錘子沒啥用,他們嗷嗷叫幾聲,也動手向野草洞摳去,想爬上來追我們。
我看的心裡一緊,不過隨後又放下心。倆巨人剛往上爬了不到一米,又都跳了下去。
他們這身材,不適合攀爬。
我突然有種感覺,別看還沒爬到山洞裡呢,但現在的我們,已經安全了。倒不能說我就這點出息,反正心裡特別爽,我忍不住唸叨一句,好
可我還是高興太早了,倆巨人氣的七竅生煙,拿我們一點辦法沒有,不代表其他敵人沒有對付我們的手腕。
後趕來這波巨人,不僅人多,還有四個巨人分前後兩排的一起扛着一塊大獸皮。這獸皮底下鼓鼓囊囊的,分明藏着東西。
他們沒離山體太近,在隔了十多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四個巨人,前排兩個巨人沒動,依舊板正站着,後面兩個巨人單膝跪地,這樣這片獸皮傾斜起來。
還有其他巨人對着獸皮使勁一扯,把藏在下面的東西暴漏出來。
我時不時扭頭瞧着,當看清這東西是啥後,我突然覺得手腳無力,還差點一滑身子,嚇禿嚕下去。
這竟是一個弩機,之前我們跟矮子土人打鬥時,遇到過。我很清楚這弩機的威力,而且巨人們拿的弩機,比矮土人的弩機還要大上一大圈。
這上面掛着兩個長杆弩,或者把它稱爲長矛也不誇大。有人指揮,有人算角度,還有兩個巨人當了射手。
他們把粗粗的弓弦拉起來,又一起嗷一嗓子,把長杆弩射了出去。
在長杆弩離弦的那一刻,一股呼呼聲隨之出現了。這大弩看架勢還正奔我來的。我眼前又出現一陣慘白。不過潛意識也給我下了一個命令,讓我趕緊擡起雙腿。
也就是這個舉動救了我。長杆弩射在我擡腿前的那個地方了。不僅深深戳到山體岩石,還激起好大一股碎石屑。
有些碎石蹦到我的腿上,隔着衣服都把我打得生疼。
我整個心撲通撲通的往上跳,估計就差一張嘴了,不然都能把它吐出來了。
我不知道接下來咋辦的好了,巨人還有另一個弩箭沒發,要是還射我,我爬的再快也躲不過去。
我突然上來一股勁,心說豁出去了,也不急着爬了,趕緊一扭身,觀察那個弩機。我純屬拿出賭一賭的想法,一旦長杆弩射出來,我能提前知道,提早做準備。
我這麼跟敵人僵持的同時,鐵驢也留意到我的舉動了。他不想讓我幹趴着不爬,都出言提醒。
而敵方呢,果然跟我想的一樣,準備發射第二枚弩箭了。兩個射手也都開始拉弦了,但在發射前的一剎那,負責指揮的那個巨人改變主意了,指着鐵驢嗷嗷叫起來。
鐵驢本來還激勵我呢,讓我淡定一些,趕緊爬。等危險逼近他自己呢,他也不跟我說話了,罵了句臥槽,趕緊上下左右的四下亂爬着。
他打着擾亂敵人視線的主意。不過敵人壓根不管這些,那兩個射手沒猶豫的把第二支長杆弩射了出來。
伴隨着呼嘯聲,長杆弩幾乎一眨眼間就飛到鐵驢身邊。不得不說驢哥運氣有點差。這弩箭射到他兩腿之間了。
想想看,長杆弩穿破山體激起的那些碎石屑,全在鐵驢雙腿之間炸開了。
這把鐵驢疼的,尤其他褲襠那裡,一定被碎石砸的疼疼的。鐵驢臉都有些不自然了,說話也不咋順利,結結巴巴罵了句,艹啊艹你孃的。之後身子往下一沉一落,坐在了長杆弩之上。
長杆弩很結實,鐵驢壓着它,它也沒有折斷的架勢。
我看到這兒,雖然還心有餘悸,卻也有種鬆口氣的意思,因爲兩支長杆弩都射出來了,敵人沒弩了,我們終於躲過一劫。
誰知道那幫敗家巨人,是真捨得下血本,又有個巨人伸手摸向後背,拿出一個長條盒子。
這盒子本來被他擋着,我就一直沒留意到。
而這次呢,我模模糊糊看到,它裡面裝的全是長杆弩,估計少說有十幾支。
巨人又把兩隻長杆弩拿出來,往弩機上放,還有別人搭把手,一起忙活着。我腦門的汗是止不住的往外冒。另外我哭的心思都有了,心說這些弩要都射完了,我們還有活路麼不得全被釘在山體上
鐵驢本來就帶着一股脾氣,因爲他蛋疼,這次一看敵人這麼大手筆,他罵了句,把摧毀者拿了下來。
他還拿出一顆穿甲燃燒彈,對着狙擊槍擺弄一番,把子彈推到槍膛裡去了。
他舉起槍,瞄準弩機,還喂喂大叫兩聲,算是給巨人們提醒了,之後他果斷扣下扳機。
我發現穿甲燃燒彈就是狠,跟一般狙擊槍子彈相比,簡直吊炸天。它射出那一刻,雖然狙擊槍上配有消音裝置,但還是掩蓋不住一股奇聲。
呼呼嗚嗚的,跟鬼哭沒什麼區別。它直奔着弩機的弓弦而去,在射入的一剎那,還砰的一聲爆炸了。
我原本不清楚這燃燒彈裡裝的是啥,爲啥被冠上燃燒的名頭但現在我清楚了,它就是一顆迷你炸彈。
一個個子彈碎片弩機炸裂後的一股股碎屑,全四下散開了。那些圍着弩機的巨人,也成爲首當其衝的受害者。
他們沒了剛纔的氣焰,都拿出一副受氣包的模樣,有兩個巨人還很點背的被炸壞了眼睛,捂着頭盔,原地亂蹦。
我有種想鼓掌的衝動,不過我也不傻,真要逗比呵呵的把雙手舉起來拍巴掌,我他孃的豈不是摔下去了麼
但我嘴上忍不住的直叫好鐵驢也很高興,使勁拍了拍摧毀者的槍管,唸叨句,這槍就是牛掰
不過敵人是超乎尋常的頑抗,而且弩機都這樣了,竟然還沒壞。剩下那些沒受傷的巨人,又湊過來,盲目的把弩機上的長杆弩發射出去。
這兩支弩有點偏,但也射到了山體上,打在我和鐵驢的不遠處。它們戳到山體後,也刺進去一大截,說明威力依在。
我和鐵驢都急了。我還催促鐵驢,快快,快開槍。
鐵驢不用穿甲彈了,就拿狙擊槍子彈,對着射手打了兩槍。兩發子彈很準,把他倆都弄斃命了。但這有什麼用要我說,這一幫子巨人都受訓過,全能當射手。
很快緊緊挨在死屍身邊的兩個巨人就補缺了,還立刻準備長杆弩和校正弩機,準備發射新一輪攻擊。
鐵驢不服氣,要繼續開槍。我也看得出來了,他絕對想拼了,大有把手頭這些好子彈全打光的意思。我覺得他這麼做沒錯,不然我們都死了,留子彈還有啥用
邪君老貓和兩個小矮人一直在我們頭上方,兩個小矮子根本對我和鐵驢的處境不管不問,自顧自往上爬。
這並不是說他倆不講義氣,反倒說明他們很清楚現在的局面,既然幫不上忙,也不瞎參合搗亂。
邪君和老貓都停止上爬了,他倆還都一直拿出擔心的神色往下看。
我發現他倆是很像的人,也一定都想到同一件事了,邪君對老貓說,你下去幫忙。老貓冷笑的應了一聲,立刻行動。
但老貓太直接了,他根本不是下爬,而是一個大跳,奔着鐵驢騎得長杆弩飛了過來。
老貓身子平衡性多好雙腳落在長杆弩上之後,竟能稍微保持住平衡,等卸了下墜的力道後,他又一蹲身子,坐了下來。
鐵驢就慘了,被老貓下墜的力道一弄,長杆弩上下晃悠幾下,這又把鐵驢硌到了。鐵驢捂着下體,倆眼珠子疼的都快凸凸出來了。他還唸叨,貓哥貓爺別晃別晃。
老貓不理鐵驢這話,還讓鐵驢省省子彈,又把揹着的噴火器來了出來。
乍一看讓我想到的是,老貓要用噴火器對着山體下方的敵人來一股火,問題是,我們離敵人這麼遠,噴火器的火兒能噴到地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