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空間牢籠嗎?”莫回眼睛閃亮地問着,她在看這本書的時候有看到,而最牛的空間牢籠非大反派莫屬,雖然主角的空間牢籠也很有用很厲害,但要說霸氣的話,莫回還是傾向於大反派離百末的。
不過能練成空間牢籠的人萬分無一,像她只聽過名稱,連具體是種什麼樣的魔法她連邊邊都摸出不到...至少現在是做不到。
所以她現在特興奮的看着他:“你有?”
離百末輕點了下頭:“覆蓋整個後山是不可能,但只是這朵花的話還是沒問題的。但因爲這裡的規則限制,可能要花點時間,在此過程中,我在領域完成前力量會減弱至少一半,而對方可能會趁這個機會朝我們猛攻...”
莫回點了頭:“我會撐下來的。”
他沒有多話,兩隻手握住她的兩個肩膀,在順着手臂緩緩往下,直到掌心。打折的左手被接好了,打傷的右手也得到了他魔力的修復,雖然受損的經脈不會好得那麼快,但不會影響她的行動。
最後是她已經被腐蝕大半的左腿,他解了毒,不會再惡化。也只能這樣了,他不會治癒魔法,只能出去看金凌有沒有辦法了。
第一次覺得他的魔法也不是那麼好。
以前沒想過救人問題,自然沒這種困擾,現在才知道看着那傷卻沒辦法,是有多深的無力感。
莫回見他又一臉要殺人的模樣,笑道:“下次記得輕點。”
“...我會記得讓你死得痛快點,不會再讓你受傷。”
莫回:“……”偶爾正常點是會怎樣,要一直那麼鬼畜嗎?
離百末眼簾半掩,眼睛裡的光澤瞬間抹去,變得死寂。而他腳下的那點陰影的黑暗慢慢地擴散瀰漫出去,潑灑出去的墨一般將地面一點點染黑。
這是什麼領域?莫回正疑惑着,花瓣牆也開始動盪了起來。
就如離百末猜測的那般,花兒在感受到離百末即將要做的事後,不再企圖將他們慢慢農化了。
那原本平整的花瓣面上,突然出現了許多小孔。莫回還沒來得及感嘆自己有沒有密集恐懼症,那些小孔就朝他們噴出跟花蕊冒出的類似粘液,只是那粘液更黃,如箭一樣快速地噴濺到自己身上。
而這些的酸化程度更強,衣服被碰到的地方,很快就被化掉,一個個小洞出現在衣服上。兩人都不敢大意的開始與這些酸液對抗。
那把從沒用過的黑劍出現在離百末手中,於此同時,他還扔給了莫回一把同款式卻是匕首模樣的小刀給莫回。
倒不是他小氣或自私地把短小的小刀給莫回,而是相比長劍,匕首類的武器更適合她的使用,也更能讓她發揮出實力。
從離百末手中出來的武器,自然是按照他的屬性製作的,所以對於這些酸液具有抵抗性,可以不會輕易被酸化掉。
但問題又來了,酸液是從四面噴濺過來,而兩人都是那種特別敏感的人,一旦感覺到身後傳來威脅,
手中的刀或劍就已經先刺了過去。這樣往往是他們差點傷到對方。
莫回牙一咬,用自己的背貼向了離百末,單單這個動作,就差點讓離百末本能的把劍朝她的腰背刺過去,雖然及時止住了,但還是劃破了點皮。
“你做什麼?”沒正常向發脾氣過的他也低斥起來。
莫回沒理會,依然把背緊靠着他的背:“把你的背交給我...當然,我的也交給你了。”
離百末頓了下:“...你確定?”
他們都瞭解對方是什麼樣的人,不把背交給任何人,是他們的生存法則。對他們來說,背上就好似多長了一隻眼睛,攻擊靠近自己背面的人是他們的本能。
莫回堅定地點了頭:“是!”
她抹了把眼睛,上面沾着已經乾涸的血液,來自於他的。
如果說一定要背交給誰,那個人非他莫屬。
離百末沒再多說,那原本因爲她的貼近也自然僵硬自動防備的背也逐漸放鬆了下來。酸液仍無情地朝他們噴濺,他們都只專注於左右和前方,雖然一開始很不習慣地,要用強硬地自控才能讓自己不朝後面出手,但漸漸地就習慣了,甚至有點依賴於這種依靠。
慢慢地他們都發現,他們各自背部的位置,都是受傷最輕的,幾乎不會被酸液噴濺到。反而他們各自的前面,衣衫早就襤褸,皮膚多出紅腫受傷,甚至流出膿血。
哪怕撐不住了,寧願用自己的身體去擋,也不願讓對方受傷。
沒有猶豫,也沒去想值不值得。他們沒有信任過誰,一旦決定此刻相信,就比誰都堅定。
黑暗終於將整朵花籠罩,從這一刻開始,這朵花的生命就掌握在離百末的手中。
從根部開始一點點枯萎,直至所有花瓣都變黃變枯,再軟綿綿地垂下,露出外面的天空。
莫回一個蹌踉往前撲去,被離百末抱住,但他也順勢坐在了地上,莫回就躺在他懷裡。
“我有點困。”她邊笑邊喘息着說,面色比之前更加慘白,幾乎不是一個活人該有的白。
離百末將自己也破爛不堪的外衣脫下,發現實在太破,又另外不知從哪掏出一件外衣,蓋在她的身上,遮去她早已不能遮體的衣服,和那滿身的傷。而後將她摟緊,將自己也唯剩不多的魔力輸入她的體內:“休息會吧,一會我叫你。”
她輕應了聲,將臉埋進他肚子上,還隱隱能聞到他傷口上的血腥味,但她卻覺得安心。
猶記得上次被紅落下毒...不,應該是某種邪惡魔法更準確點...當時她生命力流逝,再最後堅持不住時,也是這般安心地睡在他身上。
原來那時候,她就已經把唯一的信任交到他身上了嗎?
嘛...一個會殺她而她也想殺的人,真是瘋了。
嘴角有些上揚,她真的覺得困了。
看着她沉靜地閉上了眼睛,少了平日僞裝的嘻哈,也沒有那多年訓練出來的冷漠,
有的只是一個少女該有的恬靜。那在別人身上沒什麼稀奇的,在她身上卻彷彿天賜。也只有他知道,那有多難得。
他遵從自己內心地渴望,在她的額上落下了一吻。吻完頭微微擡起時,看見了她有些上揚的嘴角,遲疑了下,再次遵從內心,又一次俯下頭...這次是她的脣。
似乎...比想象中美好?
......
莫回並沒有睡很久,待體力恢復一些,多年的警惕就讓她自動醒了過來。可是睜開眼卻發現,只有她一個人還躺在深谷裡,此谷很狹窄,像擴大版的深井。周圍都是雜草花叢,身上還蓋着陌白的那件外衣,卻不見陌白的身影。
她唰的一下站了起來,抓緊外衣擡頭看着四周,正打算喊的時候,前方的茂密的草叢裡發出聲音,草兒搖晃着。
莫回警惕地看着,很快草叢被撥開,離百末走了出來。
那刻,她只覺得這個男人,美得像畫,靜止在她的面前。她覺得眼眶微酸,什麼都管不了地衝上去將他抱住。
她無比慶幸,他沒被她殺死,她也沒被他殺死,她慶幸自己此刻還能這般抱着他,感受着彼此還跳動的心臟。
“我以爲你丟下我了。”
“不會。”他很簡單地就說了出來,不是疑問句,不是反問句。他拍拍她的背,再把她抱在懷裡的外衣拿出來,重新批在她身上,在身前拉攏。而後把一直捧在手中的,用荷葉盛着的水遞給她,“喝點吧。”
莫回朝荷葉裡看去,裡面的水珠滾在荷葉裡煞是好看:“你剛就是去給我找水的嗎?”
“是在這附近採集的雨露,好像對酸液造成的傷口有幫助。”
爲什麼他會知道這雨露對酸液造成的傷口有幫助?莫回深深地看了眼離百末,將荷葉挨近嘴邊仰頭喝了下去。
甘甜地,滋潤着她早就乾涸的喉嚨和五臟。被酸液帶來的疼痛頓減不少,雖然只是少許,但確實好受不少。
“走吧,先上去再說。”離百末攬住她的腰,帶着她越過重重雜草,飛出了深谷,來到了他們被藤條拉下去的地方。
在雜草密佈的深谷裡倒沒發覺,一出來就發現霧更濃了。
莫回指尖劃過飄散在自己周身的白霧,再看看被霧矇住的四周已經變得模糊:“就是這些霧影響到我們的嗎?”
“這倒是個好地方。”離百末也環顧了下四周,“我想,這整個後山都被一種天然瘴氣包籠,此瘴氣累積了至少上千年,早已有了獨特的靈性,再由一個至少魔聖級別的人以此爲契機形成一種另類的、永久性的空間牢籠。不過這樣做的話,需要付出的是那位魔聖的生命,倒不知是何人所爲,寧願拼掉自己的性命也要造出這樣的領域出來。”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這個讓自己失控的地方徹底摧毀,他向來不會允許阻擋了他的人事物還能完好的存在着。
可不能...至少現在不能,他得先把莫迴帶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