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梯幻象

北風咆哮,大雪紛飛。夜已經深了,白光在修復好笑天身體後就消失了。大雪在他身上堆積,此時的他就想是躺着的人形雕塑般,一動不動。只是眼角不知是何時流出的顆血淚被雪風吹散在空氣中。

風雪吹動,手指微顫。笑天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眼中沒有一絲的色彩,顯得無神而又空洞。他沒有動,就這樣躺在雪地上,任由飛雪在身上堆積,如同一個活死人般。只有微弱的呼吸聲還在不時的證明着他還活着。

一夜過去了,大雪早在半夜的時候就已經停止了。只是笑天還是那個姿勢躺着哪裡。陽光照耀下,他那空洞的眼神纔多了一絲金光。

對着光幕看了一夜的無崖子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還是忍不住對着光幕說道:“小傢伙,放棄了嗎?如果是這樣,一會兒我讓若水送你下山!”聲音不大卻穿透了光幕,傳到了山門外。

無崖子的話深深的刺痛了笑天幼小的心。同樣這句話如同火種般接着寒風在笑天心裡熊熊的燃燒起來。他奮力的爬了起來,對着空中大聲的哭泣。撕心裂肺哭聲在山谷迴盪。他手指緊握不停的砸向雪地,濺起積雪飛落在了他憤怒的眼眸中。

很久後,哭聲漸小。笑天擦乾了淚水,看向前方那近在咫尺卻又感覺遠在天邊的天梯。他又動了,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神奇般的好了,以爲是無崖子在自己昏迷的時候治療的,所以就沒多想。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積雪,又向着天梯進發。

金色的陽光下,笑天身上似乎泛起了神性的光芒。讓光幕旁的若水很是佩服。

速度是緩慢的,過程是艱難的。不知是重振旗鼓後的信心滿滿,力量變強了。還是因爲上天的不忍心與眷顧。一切都很順利,順利的笑天都有些難以相信。

但是他還是很小心,一路高歌直接爬到了第九十八層。看着眼前的最後一層天梯時,笑天笑了,笑的很瘋狂,笑的很悲涼。笑着笑着眼淚又流了出來。是喜!是悲!

“哈哈,我終於要到了。老頭你看見了嗎?咱沒給你丟臉!唔唔唔!我馬上就要拜入仙門了,以後就有能力幫你報仇了!老頭,你聽見了嗎?你在天堂還好嗎?”笑天艱難的站了起來,轉身對着天空哭着喊道。

十幾年來一直都是和老頭相依爲命,雖然不是他親生的,但是他早已經把老頭當做自己最親的人。現在老頭慘遭殺害,他難以忘懷。他是多麼希望老頭沒有離開自己,他想老頭了!很想很想。

又一次的擦乾了眼角的淚,轉身看着眼前最後一層天梯。笑天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他重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他又笑了,不過這次卻笑的很猥瑣。

笑過後,他整理好衣服,用手梳理了一下混亂的頭髮,想最後以一個勝利者的完美姿態走完這最後一節,。顫顫巍巍的邁出左腳,本以爲很難落下的。可是突然一陣白光一閃,他心裡一驚,眼睛緊閉,右腳也不自覺的跟上了左腳踏了過來。

白光一閃,笑天睜開雙眼。眼前的一切讓他一時間不知所措。

“笑天,你傻楞在哪幹嗎?快過來幫我做陷阱啊!這天這麼冷,搞好了我們好回去!快點啊!”只見老頭蹲在雪地上,手不停的在忙活着。

笑天傻傻的問道:“老頭,你不是死了嗎?”

“你個兔崽子又在咒我死啊!不孝順的東西!”老頭擡起頭看着笑天,嘴裡叫罵着。

這一切讓笑天是那麼的熟悉,我習慣性的上前去給老頭當幫手了。從懂事起就一直是這麼做的。只是他還是很疑惑,我明明是在仙劍山爬天梯的。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怎麼又看見我們家老頭了?

幫着老頭做好陷阱後,笑天偷偷的將手伸到了老頭的臉龐狠狠的捏了下去。只聽見“啊”的一聲老頭一跳而起。

“你個兔崽子在謀殺你爹呀,大逆不道的東西!”說完就狠狠的在笑天腦袋上敲了幾下。

笑天感覺自己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真疼啊!一時間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真還是假了。

“你個兔崽子今天是撞鬼了?怎麼老是魂不守舍的啊!起來吧,我們該回家了。一會兒把昨天打的兔子肉拿出來燉了,補補你的小身板,正在發育呢!”老頭邊笑着說着邊扯了扯笑天的小臉蛋。

“呵呵!”笑天笑了,這親切的感覺讓他很享受,忙不遲疑的點點頭。小手很自然的拉着老頭那粗糙的大手,跟着他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了馬蹄聲,笑天瞬間臉色變的蒼白。他知道一會兒將要發生什麼,他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個重複,老頭會死,再也不會回來了。這一切都只是個幻象。笑天緊緊的拿住那隻大手,含淚的雙眸死死的盯着老頭。

“只是有人從這裡經過,別怕!”老頭拍拍笑天的頭像將他拉到自己的懷裡來。

笑天的心瞬間融化了,他多麼喜歡那個不算寬闊卻溫暖的懷抱。可惜這一切都是假的,過去的終究還是回不去了。

馬蹄聲漸近,還不時傳來鬼叫般的吆喝聲。隱隱能聽見風中傳來:“頭,哪有兩個人,我帶人去殺了他。就當給我們出戰祭旗了!”

“恩,去吧!”

得到了允許的小囉囉們吆喝了幾聲就向着笑天他們奔來。速度很快,一見這情況。老頭才反應過來,知道這是一羣殺人不眨眼的馬賊土匪。趕緊拉出靠在胸前的笑天道:“笑天,快跑。這是一羣壞人,我在這裡擋着你快跑。跑的越遠越好!”邊說這邊推着笑天向前走。

笑天的眼神黯然,他知道結局。但是這次他卻並沒有走,順手拔出做陷阱沒有用完的弓箭,擺出一副迎敵狀。既然有再一次的選擇,他不想在懦弱的跑掉了。縱然是死,他也要和老頭死在一起。

看見笑天的舉動,老頭很欣慰。但是老頭卻不是笑天那般想的,他想保護身邊這個孩子。十多年的相依爲命,早已把他視如己出。他怎能眼看着孩子陪着自己去死呢?

但他更瞭解笑天,從小就倔的很,只要是他認定的事情絕對不會輕易去更改。眼見土匪越來越近,老頭拔出手中的砍柴刀。向着土匪衝了過去,嘴裡還向着身後的笑天叫道:“笑天,快跑。我去幫你擋着他們,你一定要活着!”

見老頭這般,笑天有些措手不及。傻傻的楞在了那裡,一切都不會改變嗎?

土匪來了,一個平民百姓怎麼可能是這羣靠殺人爲生的人的對手呢?只見爲首的土匪一腳將老頭踢倒在地,揚起手中的長矛狠狠的刺了下去。

“不!”笑天怒目狂叫,向着老頭飛奔而去。

可是一切還是晚了,當老頭倒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笑天仰天咆哮:“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

“噗”

一口心血噴灑而出,他也隨之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事了。

笑天昏迷了但他身上的玉佩卻大放異彩,將他身體籠罩其中。

隨後兩個光影一閃而現。

“師傅,笑天沒事吧!”光影中傳來了若水擔憂的聲音。

無崖子準備上前給笑天看看時,玉佩發出的光芒卻將其擋在了外面。無崖子只好作罷,又擔心的看了眼昏迷的笑天道:“應該沒什麼問題,以後你就要改口了,應該叫師兄了!”說完後無崖子又盯着那發光的玉佩若有所思。

“爲什麼一定要他再一次的經歷這種痛苦呢?師傅,你太狠心了吧!”若水不解。

“只有這種痛苦,他才能學會長大,纔會有一顆堅定的心,在以後的修行道路上也不會被心魔所擾!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懂了!”無崖子摸摸若水的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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