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濛卿放下糕點,嘆息,“姑母不可靠。縱然她怨寧淳,不會幫他拉攏人心,但她還有寧淇。五表哥近來也得到皇上的賞識,否則不可能讓年紀輕輕的他去駐守楚國疆土。”濛卿雖人不在宮中,但宮中的探子卻一個不少,手裡的消息也一個比一個精準。
“那……”
“敬妃?”濛卿現下卻笑的不自然,“母妃最近很得寵,出了冷宮之後先是嬪後是妃,不過才隔着一個月的時日。玉簫,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爲何?”濛卿走到池塘邊上,瞧瞧玉簫又看着裡面的魚兒,嘆息:“若我猜的不錯,那是皇上做的戲,比起咱們來,他更有謀略。”氣氛沉默了一會兒,濛卿接着道:“惠妃雖然心機重,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且這宮廷鬥爭,她絲毫不會輸給賢妃。所以……她是最佳人選。”濛卿繼續笑着,那笑,美得讓人覺得不真實,讓人感覺有些冰涼。提到賢妃,她不得不想到那個人,一臉冷漠,周身陰沉沉的寧治,他不過是賢妃在奪權之中的一個犧牲品,賢妃的手段可以說宮中每位娘娘都自愧不如,利用他人打擊親生兒子,人說虎毒不食子,她竟比老虎還要狠。
驀地,揚起頭,臉上的冷厲變成了溫柔:“尚棠哥哥好嗎?”
“奴婢偷偷見過蘇公子。”玉簫答。
“如何?”
“他一切安好。”
“這我便放心了。”濛卿把沒吃完的糕點丟進池塘,魚兒們見着吃的,爭先恐後地游過來搶食,濛卿搖晃着腦袋,頭上的事物叮咚脆響,“爭吧,爭的頭破血流就有好戲瞧了。”她脣邊的弧度也越發詭異起來。
“方纔奴婢進宮的時候,路過御花園,見着九爺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他要做甚?”玉簫想起白天的畫面心裡就充滿了疑問,堂堂大齊皇子在皇宮裡還賊眉鼠眼,這若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裡,他這個皇子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濛卿瞧着那些張大嘴巴爭食的魚兒,忽然冷笑着:“還不是爲了報仇,這條路是他選的,我們阻止不了。”頓了頓,又道,“他可被惠妃的人瞧見?”
“那時奴婢還沒見到惠妃,想必她是不知道的。”
“不知道最好,倘若知道了,她也絕不會相信,姑母的親生兒子竟要幫着寧渢爭位。”忽然臉色一跨,抓緊了玉簫的手,“如此看來他是要對張嘉顏下手,你……”
“宗姬放心,該下手的必須下手,不該下手的奴婢斷然不會如他所願。”玉簫拍拍濛卿的手,她笑的一臉肯定,早知道寧淳不會善罷甘休,方纔又在御花園瞧見他鬼鬼祟祟的模樣,她早有了精密的計劃,在這個時候必須支走他,讓他沒有下手的機會。鐵騎營的任務是御史臺的劊子手,只需要犧牲幾個人就能走下一步棋。玉簫頓了頓,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說了出來:“還有幾日就是年夜了,方纔奴婢出宮的時候碰見了曾公公,曾公公說今年的年夜和往常一樣,讓皇子們攜帶家眷進宮宴會,宗姬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