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各位讀者大大,畢竟是在新書期,你們覺得還不錯就給些鮮花收藏吧。騎影感激不盡。另外,發現有同學問毛氏家族,這個從面值我們是從來分啦100塊毛爺爺、50毛叔叔、20毛伯伯、10毛哥、5塊阿毛、1塊的就是個毛仔了)
“唉……”301房內,關上門的陳杰也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只見她脫了外套意興蕭索的走到牀邊,一下子坐倒在柔軟潔白的牀鋪上,解開繫帶,隨之甩飛了腳上略有些沉重的陸戰靴,整個人呈一個誘人的“大”字倒了下去。
拿起手機,想要給朋友們發個狀態,忽又記起這個旅館並沒有wifi,雪白的手掌晃了晃又頹然的放下。整個人都顯得慵懶極了。
靜靜的躺着,她那雙睫毛修長的大眼睛便眨啊眨啊,緊緊盯着天花板,卻不知要從這毫無裝修的蒼白牆面上看出些什麼。套在雪白內襯下的兩團山峰起伏了一陣,隨後又伴着一聲長嘆輕輕一顫,形成了一道炫目的波濤。
沒辦法啊沒辦法,一旦自己靜下來,前些天的遭遇就像電視廣告一樣無可避免的浮現在腦子裡。畫面上的人物環境清晰真實,就好像那些事情是剛剛發生在幾分鐘前一樣。
“我是你爹!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個丫頭片子還要造反啊?不許去!”
“你是我爸爸,可現在我也長大了,我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選擇,我不需要你來干涉!”
“嘿嘿,翅膀硬了是不是?別看你現在長得人模狗樣,在我面前你還是個光屁股的娃娃,我說不許去就不許去!”
……
“老頑固……”看着頭頂的天花板,陳杰不由自主的又嘟囔了一聲,一張嘴巴好看的嘟了起來。不出所料,在和她父親說起前往羅布泊科考之後,父女二人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的爭吵。除了把兩人本就不睦的關係弄的更爲僵化之外,似乎這個對話並沒有產生什麼其他作用。她的羅布泊之旅依舊成行,而她的父親除了暴跳如雷之外,不過是通過手段凍結了她在國內的兩張信用卡而已。
纖腰一挺,陳杰整個人一下子從牀上跳了起來。腦後的馬尾輕甩,似是要甩掉腦子裡那煩人的記憶。她又把手機拿了出來,打開一條長短信再次讀了讀。
“李冰,北京大學考古系副教授,參加過西安768號漢墓清理;於業,西安交通大學博士研究生,參加過兵馬俑第三次坑道清理;許一多,瀋陽軍區退役士兵,原屬特種部隊;史雲龍,南京軍區退役士兵,原屬軍區總院軍醫。”
看着這次與她組隊的隊員資料簡介,陳杰那一雙微蹙的秀眉終於跟着舒緩了起來。這次隊伍的配置很是讓她滿意,關鍵是沒有不懂行的官員在其中掣肘。而且她們所攜帶的專業設備無一不是劉老從國外引進的原裝品,想着躺在車子裡那些琳琅滿目的寶貝儀器,陳杰便愈發精神抖擻起來。
“下一步,就應該先研究一下路線和聘請向導的問題啦……”陳杰鎖上手機,眨着眼睛開始了思考。只要一涉及到她的專業時,陳杰就會立刻變身成爲專家中的精英,精神百倍、心無旁騖的投入到工作當中……當然,如果隔壁的音樂聲不是那麼大的話。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連綿的青山腳下花盛開……”隔音效果一般的牆壁將隔壁響着的農業重金屬搖滾傳遞的清晰異常,巨大的噪音很快便磨光了陳杰的耐性。別說思考,就是讓她想靜一靜都辦不到了。
“喂,隔壁的住客,您把音樂關小點可以嗎?喂!喂!”
回答陳杰的只有聲調越來越高的音樂,還有隔壁主人那開始展露的歌喉。
陳杰本就不是個脾氣很好的人,胸前兩團不小的山峰劃過了一個驚人的弧度,她當即便赤着腳丫摔門而出。
“動次打次、動次打次……完,圖,斯瑞,佛,你是我心中最美的雲彩誒誒誒誒額……” 走了調的歌聲即使是在走廊裡也是清晰可聞,稍稍辨認一下就知道那是302號房裡的住客正在發瘋。鬼哭狼嚎的聲音甚至讓走廊裡的木質扶手都在微微的震顫起來。
陳杰柳眉倒豎,提着氣幾步走到了302房的門口,雪白的拳頭毫不客氣對準房門便“咣咣”的敲了起來。誰知敲了半天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應,也不知是不是裡面的人將這份敲門聲給當成了音樂裡面的伴奏鼓點,居然連一點異樣都沒有察覺。那該死的河豚音還在不斷的從房間內擴散而出,污染着無辜者們脆弱的耳朵。
“裡面的人給我出來!快給我滾出來!”陳杰氣的胸膛起伏,狠命的砸着房門。終於,這一次房間裡有了反應。聽着“嘎達”的把手扭動聲,裡面的人應該馬上就會開門出來。陳杰這裡是信心十足已經準備了足夠分量的說辭,一定要將這個沒有公德心的傢伙罵個狗血淋頭才肯罷休。
“誰啊?”伴着開門聲響起的是一個略有些粗厚的男音,302的房門猛地拉開,一個一身胸毛圍着毛巾,上身赤裸的青年便滿臉疑惑的出現在了門口,一隻手還在鼻孔中不斷的扣着。正是那個被老闆娘說成“沒心沒肺”的李隨風。
陳杰正要開口,可隨着房門的打開,那個估計有八十分貝的超強噪音也隨之放了出來。就如同一羣兇猛的野獸同時咆哮一樣,巨大的噪音竟然把她的話頭一下子給噎了回去。頓時,整個旅館裡都是“最炫的民族風”那xiaohun的旋律。
還不等陳杰發脾氣,303房的住客卻突然推門而出。看了看赤着腳只穿着內襯的陳杰,又看了看赤裸上身只圍着一件毛巾的李隨風。那個相貌俊美的好似女人一樣的俊俏住客搖了搖頭,嘆道:“小姐,您和您先生辦理‘公務’的時候不需要開那麼大的音樂,我沒興趣聽的。小點聲可以麼?我趕了一天的路,實在是有些累了。謝謝。”說罷不等那兩人說什麼便又“咣”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什麼公務?什麼先生?陳杰疑惑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李隨風,霎時間明白了過來,登時惱羞成怒掐着蠻腰怒氣衝衝的指着那個還在摳鼻孔的傢伙,卻是氣的說不出話來。
李隨風也跟着左右看了看,發現陳杰的面色不對,他用摳鼻孔的手撓了撓頭問道:“怎麼了?你是誰啊?瞪着我幹什麼?告訴你我可是正經人,不需要什麼客房服務。”
陳杰微微低下頭,強忍着做了兩個深呼吸,又擡頭擠出一個笑臉道:“先生,請您把您的音樂聲音關小一點可以麼?”
李隨風這時才訝然一聲,道:“誒呀呀,原來是這樣啊。這點小事你在隔壁喊一聲不就好了麼,犯得着還光腳出來敲門,要是生病了不還是我的罪過?誒呀呀,現在的八零後九零後就是不懂得出門在外要愛惜自己的道理……”一邊嘮叨着李隨風一邊用遙控器關上了電視。可剛一回頭,迎面而來的卻不是女孩兒的笑臉而是一隻雪白的腳丫。
陳杰直接一個踢踹蹬在了李隨風的胸口,李隨風魁梧的身軀居然也被這一踹之力給踹的倒飛出去,“轟”的一下砸在了房間的地面上。陳杰拉着李隨風的房門把手,衝着他怒聲道:“我現在心情有些不好,你最好不要再來惹我!ok?”說罷,“咣”的一聲摔上了房門。
倒在房間地面的李隨風摸了摸被踹中的胸口,嘴角勾起一個猥瑣的笑容,笑道:“嘖嘖,踢中我的時候居然還收了八分力道,真是個不可貌相的丫頭啊。可惜,這次來不是來泡妞的,否則一定很有趣呢……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還在輕聲唱這歌的李隨風就這麼倒在地面上,仰頭看着擺在牀頭櫃上一個小型的監控顯示器,顯示器裡:完成摔門動作的陳杰正搖着馬尾赤腳走回自己的屋子。而在陳杰房門關閉的同時,303房的住客卻推門而出,在門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而後冷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出了一口惡氣的陳杰回去後便美美的睡了一覺,直到傍晚同伴於業來叫她吃飯時才揉着惺忪的眼睛起牀,不知不覺竟讓她睡了一整個下午。
待到陳杰簡單的梳洗穿衣後,考古隊的所有人都一同來到了龍門旅館旁邊的小飯店。這真的只是個小飯店,大廳的格局看起來狹小而又侷促,可就是這樣的空間內卻滿滿當當塞下了兩張大圓桌。等陳杰一行人來到飯店時,老闆娘那維族血統的漂亮女兒正蝴蝶般的舉着盤子在狹小的空間內穿梭往來,飯店的桌子竟早已被人佔滿了。
陳杰從中分辨出,四人一桌的是303號房間的房客,看起來那個相貌俊美的傢伙是這羣人的領隊,其他三人都在靜靜的聽他在低聲說着什麼。而另一張桌子卻只有一個人,正是那被自己踹了一腳的李隨風!只見這個傢伙大咧咧的把腳放在長凳子上,斜跨着一個人佔了三個人的位置,最關鍵的是他居然還脫了鞋,一直大手還在摳着腳丫……
陳杰那本就不高的食慾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不過,一旁的隊員們似乎並不這麼認爲,李冰看了看對其他人道:“看來,只好和那個人拼拼桌了。”說完,便率先走了過去和李隨風交涉,而於業、史雲龍和許一多也立刻跟了過去。陳杰雖然無奈,卻也只得遵從隊友們的意思。
於是乎,這個圓桌便滿滿當當的塞下了六個人。
李隨風沒怎麼理會陳杰,沒事人一樣自顧自的吃着飯菜,大口吞嚥咀嚼的聲音十分讓人心煩。至少,陳杰是認爲十分心煩。而李冰則趁着上菜的檔口和其他幾人交流了一下下一步的計劃,討論着黑巖現在可能的情況和前往羅布泊深處的路線。
這時李隨風忽然插話問道:“大哥,你們是考古學家啊?是不是要去樓蘭?”於業停下了飯前禱告,笑了笑道:“算是吧,不過我們要去的地方比你口中的樓蘭還要遠一點。”
“遠一點?再往北不就是沙漠了麼?難道是想去什麼于闐、精絕?”李隨風好像忽然來了興趣,乾脆放下碗筷和李冰等人搭起訕來。許一多有些警惕的和另外幾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不要多說。可剛剛動完,那李隨風卻又忽然對他開口道:“誒呀兄弟,看你的樣子像是在部隊混過?我以前是成都軍區的,你以前是哪個軍區的啊?”
這麼一說許一多卻也有了些談性,幾個人七嘴八舌的一通談話,天南海北的便熱鬧了起來。乍一看,除了面色不善的陳杰外一張桌子倒是和諧的緊。
只是,相談正歡的他們並沒有看到另一桌上幾個人冰冷的眼神。
“喂,王郎,那桌上的五個人說的好像和我們的目的地差不多啊,該不會是政府組織的隊伍吧?”一個留着雞冠頭打着耳釘的青年吐了一口菸圈,扭頭衝着王郎問道。王郎正偷偷盯着陳杰,眼神陰鷙的點了點頭,道:“應該不會錯,除了我們之外,能這麼快就得知‘黑巖’消息的,也就只有國家機器了。”
一個嘴角有着刀疤的漢子聞言看了看,又問道:“那咱們怎麼辦?萬一鬥還沒摸着就先碰上雷子了,咱們可不大好扯呼……”
還不等他說完,一個戴着黑色鏡框相貌清秀的傢伙便狠狠的敲了敲他的後腦勺罵道:“不會說黑話就別亂學,反而被人懷疑。”說着,那眼鏡男看了看王郎,發現了他的目光焦點後忽然一笑,壓低了聲音道:“怎麼?玉面郎君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拈花惹草?”
王郎聞言扭過頭來,嘿了一聲道:“放心好了,我是喜歡女色不假,不過也不會誤了正事。否則,也就對不起這‘玉面郎君’的稱呼了。至於刀疤的問題,不用擔心。他們沒有吳老狗的指引未必能找到‘黑巖’就算真的找到了,嘿嘿,就憑他們五個人,其中還有幾個書呆子,能不能活着離開羅布泊都是個問題。
鬥?還是咱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