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策和齊康既然決定了要離開,兩個人就選定一個黃道吉日,然後就向長沙王妃提出告辭了。
長沙王妃眼巴巴的盼的就是這一天!所以當齊康說出她早就心心念唸的話後,她只是稍稍說了一兩句客氣話挽留了一下他們,就趕緊點頭,並主動提出要幫他們收拾東西、準備給親戚的禮物,態度積極的簡直就像是自己要回孃家一樣。
劉標卻對他們很是不捨。
“你們真要走?其實不用着急,你們再多住幾天吧。這些日子咱們不是相處得挺好的嗎?長沙這裡還有好多地方咱們都沒有去玩呢!”
他是真心實意的挽留,一點都不帶摻假的。
劉策這個人鬼主意多,每次和他一起出門,劉策都能想不出少法子來找樂子,讓他在大開眼界之餘,也更覺得歡暢了。雖說事後他總會被長沙王妃罵,可從小到大,他早就被罵習慣了,也就無所謂了。
至於齊康,他也一樣喜歡得不行。原因也很簡單,齊康長得好啊!不僅氣度高潔,風度翩翩的,儼然就是一個行走的仙人。每次他出門都能引來不少人的主意,少女們更是時不時的便往他這般送來脈脈含情的秋波。雖然這些眼神都不是衝着他來的,但和齊康站在一起,這種與有榮焉的感覺還是讓他覺得很舒爽。
活了這麼多年,他原以爲自己已玩樂到極致了。但是這兩個人的到來爲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然而現在,他還沒享受夠呢,他們居然就要走了?他心裡很捨不得,所以就趕緊來挽留了。
長沙王妃快被這個兒子給氣死了。
她趕緊就把劉標給拖走,關上門就開始罵:“你這個傻小子,都已經被人給坑了這麼多次了,你怎麼就是不長點記性?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根本就是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
“他們哪有賣我?”劉標很不高興的道。
“怎麼叫沒有?你忘了現在你每次和劉策出去,最終結果都是如何?”
“很開心啊!”劉標就道,想起那些事情,他還回味無窮,“表弟真不愧是從長安來的,吳地更是多玩樂,他懂的玩意真多。和他在一起,我才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大開眼界!”
長沙王妃快被他給氣瘋了。“開心個屁!你自己開心了,別人呢?你知道就這一兩個月,你的名聲在外面又惡劣了多少嗎?每次和劉策一起出去,府上幫你賠的錢都是過去的至少兩三倍!”
“那又怎麼了?一點小錢而已,咱們家又不缺這點。”劉標依然不以爲意。
長沙王妃簡直快氣得爆炸了。
“算了,現在我和你說不清楚。反正現在他們倆是走定了,你不許再留他們!不,以後你都不要再去見他們了,好好的在這裡待着。什麼時候等他們走了,什麼時候你再出去!”
說罷,她便對世子妃喝道:“你給我好好看着他!要是再讓我知道他和劉策他們出去鬼混,我就爲你是問!”
“敬諾。”世子妃趕緊點頭。心裡又忍不住腹誹一句--反正好事都沒她的份,壞事都是她的錯。自己冤死了!
想着,她就瞪了劉標一眼。
劉標本來就被長沙王妃的態度弄得心情很是不好。如今又被世子妃一瞪,心裡就更不舒服了。
哎,還是阿綿表妹好啊!他心裡暗暗想着。她那麼溫柔那麼嬌弱,說話也是細聲細氣的,真是叫人忍不住就想把她給疼進骨子裡去。和她比起來,自己這個世子妃真是差遠了,差遠了!
哎哎哎!
如此想着。他又在心裡連嘆三聲,真覺得自己命苦得很。
好容易喜歡一個人,結果她嫁給了別人。好容易再遇到兩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卻又被母親阻攔了。
“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呢?”他低下頭。無奈的自言自語。
世子妃聽到這話,她就更悲傷了。“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嫁給了你?”
“你說什麼!?”劉標本就在氣頭上,現在一聽這話。他當即怒火中燒。
世子妃也不是好惹的。更何況現在王妃不在,她也便昂首挺胸,高聲叫道:“我說,我後悔嫁給你了。怎麼樣?”
“怎麼樣?你找打!”劉標怒喝,揚起手就打了下去。
世子妃被他一巴掌打得披頭散髮,頓時也怒了。“好啊劉標,我嫁給你一年了。你平常對我不好也就算了,今天你居然還打我?我和你拼了!”
便連忙撲過去,用長長的指甲在他臉上劃出一道道的血痕。
直到劉策和齊康雙雙離開長沙,他們果然都沒有再見到劉標一面--和世子妃大戰一場。兩個人簡直都快把屋子都給拆了,長沙王妃聽說消息後趕過來都沒將人給攔下來。最後好容易把他們給按住,此時的世子妃早已經是披頭散髮,臉上的淚痕將滿臉的妝容衝得亂七八糟。人還在大吼大笑,瘋瘋癲癲的不成樣子。劉標也好不到哪裡去,光是他臉上那十來道指甲印就足夠他關起門來養上一個月的傷了。
爲了照顧着兩個孩子,長沙王妃都只在他們出門的時候出來送了送。當時她那一臉的萎靡不振看着真叫人心疼。
不過……看着身邊得意洋洋的劉策,齊康又忍不住幽幽低嘆口氣。
“其實你不必對阿豹下那樣的手。那孩子雖然傻了點,但也沒過多少天怒人怨的大壞事不是嗎?”
“我樂意,你管得着嗎?”劉策撇撇嘴。
“管是管不着,只是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你已經是個大人了。以後要再報復那些對你喜歡的人存了不良心思的人,可以學學上邪,要麼來點狠的,直接讓他斷了心思,要麼就視而不見,反正也只是小事一樁。而且我說的是時候,這些日子,他對咱們的確還算不錯。”
劉策不耐煩的捂住耳朵。“你少對我說教,我纔不聽!”
“無所謂,不聽就不聽吧,我心情不好,也不想多話了。”齊康淡聲說着。果然不再開口了。
而他不開口,劉策反倒覺得有些不習慣。
他就主動又蹭過來:“你心情不好?因爲捨不得她?”
“是啊!好容易再次在長沙相聚,雖然同在一個地方將近兩個月,但實際上我們見面的次數並不多。我都還沒和她聊盡興呢。結果就要走了。下次再見,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齊康幽幽嘆道,再淡淡看了他一眼,“你故意挑動長沙王世子和世子妃打架。不也是想借機發泄內心的哀怨嗎?”
“誰哀怨了?我又不是被養在深閨的小女人!”劉策立馬又怒了,“而且我也沒捨不得她。離別只是暫時的,再過不久她肯定就能從這個地方脫身了。我等着看好戲都來不及,誰還有心思幽怨?我讓那兩口子打架,只是純粹看不順眼這兩個人那德行!”
“好吧,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齊康點點頭,便隨手抽了本書出來開始翻看。
劉策又不禁咬咬牙。
爲什麼這傢伙退步了,自己卻又覺得手有點癢,很想很想把這個傢伙給吊起來打? 啊啊啊,這傢伙真是自己的剋星,以後自己都不要再和他一起玩兒了!
隨着馬兒得得的腳步聲將這兩個人帶出長沙城,姬承也已經興沖沖的跑來姬上邪跟前。
“阿姐。那兩個人真走了!”剛見到姬上邪,他就大聲對她宣佈。
姬上邪無語看着他。“他們又沒得罪你,你至於這麼興高采烈嗎?”
“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他們,更不喜歡看到他們都纏着你。現在他們走了。我當然高興了!”姬承大聲道,絲毫不隱藏內心深處的喜悅。
姬上邪無力扶額。“阿鈺,你這話最好不要讓劉策聽到,不然他肯定不會放過你。”
“他不放過我。我就不放過他!誰怕誰?”姬承立馬小胸脯一挺,大義凜然的道。
這孩子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才短短十幾天不見,幾又高壯了一些。現在做出這樣的姿態,還真有幾分男子漢的架勢了。
姬上邪看在眼裡。她滿意的點點頭。“你今天怎麼想到來看我了?”
“因爲我想阿姐你了啊!順便,昨晚上平宜公主請江神醫去爲她腹中的孩子占卜了。阿姐你猜,她要占卜的是什麼?”姬承衝她眨眨眼。
姬上邪想也不想就回答:“男女。”
“沒錯!”姬承立馬點頭,“那阿姐你再猜結果是什麼?”
“男。”姬上邪依然是不假思索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