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妃一聽,立即臉色一變,就眼淚汪汪的看向了吳王那邊。
吳王則面色鐵青的一拍跟前的積案:“哪來的妖女,盡然來我吳王府上危言聳聽?來人,把她給我拖出去!”
“王爺既然不歡迎她,那我就她一起走好了。”齊康連忙就站起身。“今日多有打擾,還望王爺恕罪。”
說完,他真個轉身就要走人。
吳王一看這架勢,他趕緊放鬆語調:“阿尨請留步!本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個丫頭她……”
“王爺,姬小姐是我特地從長沙請來的巫醫。醫術十分高明。對她的話,我一向敬重有加,她說的話我也深信不疑。”齊康沉聲道。
看他一臉嚴肅鎮定的樣子。吳王和吳王妃夫妻倆臉色又都微微一變。
吳王回頭來打量一下姬上邪。“這個姑娘,她果真醫術這麼高明?可是我看她的年紀並不大……”
“我的身體就是經她診治纔會再短時間內得以好轉,這難道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阮太醫。”齊康便道。
姬上邪的目光則又已經轉移到了吳王身上:“王爺您身上一樣也有晦氣。”
吳王霎時臉色一白。
“姬小姐,你可不要危言聳聽!我們王府上一向陽氣旺盛,從來不見任何晦氣,也從沒有出過任何怪事!”
“到底有沒有出過,你們自己心裡最清楚不過了。”姬上邪淡聲說着,慢慢從袖子裡摸出一把銅鏡,“這是我家家傳的一把明鏡,有沒有邪氣,人一照就能知道。”
“既然如此,你就讓本王照照!”吳王立馬便道。
姬上邪就把鏡子給交了上去。
吳王接過鏡子,滿不在意的一眼掃過。結果等目光剛剛接觸到鏡面,他就臉色大變,猛地發出一聲怪叫就將鏡子給扔了出去。
吳王妃連忙伸手接過鏡子,也下意識的往鏡面上看去。她頓時也花容失色,竟是扯着嗓子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隨即雙眼發翻白,咕咚一聲滾落到地上。
“王妃!”
“阿軟!”
一連聲的呼聲響起,吳王趕緊將吳王妃抱起來。一夥人便簇擁着吳王妃風風火火的離去了。
留下齊康劉策幾個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齊康連忙回頭對姬上邪點點頭:“真有你的!”
劉策也淡淡看了她一眼:“你還真說到做到了。”
姬上邪笑笑。“我向來說話算話。”
只有姬承左邊看看右邊看看,忍不住問:“現在主人都走了,我們該怎麼辦?難道繼續在這裡傻等嗎?”
“誰說主人都走了?小爺我不是這裡的主人嗎?”劉策不爽的在他頭上重重的拍了一記。
姬承一聲痛呼,趕緊跳到姬上邪身後躲起來。“阿姐,他又欺負我!”
“切。這麼大的人了,有事沒事就找阿姐告狀,你也好意思!”劉策衝他吐吐舌頭,便轉過身招招手,“走吧!他們忙他們的,小爺我帶你們進去安置。這個地方小爺我熟着呢!”
這個地方他的確熟悉,而且全府上下的人也都對他熟悉得很。
一看到劉策出現,無論丫鬟還是小廝,大家紛紛臉色大變,趕緊就往後退去,拼命的和他拉開距離。
他在這個府上的人緣可見一斑。
劉策對此毫不在意,徑自帶着他們進到後院,就在他住的院落邊上把姬上邪姐弟倆安置了。
“至於叔叔,你就還是委屈點和侄兒我住一起吧!”
“沒問題,我不嫌棄你。”齊康笑着點頭。
劉策又不爽的哼了聲:“到底誰不嫌棄誰啊!”
只是。直到現在,他的嘴角依然高高揚起,這充分展示了他的好心情。
大家坐下歇口氣,將閒雜人等都趕出去,齊康就迫不及待的對姬上邪發問:“你那面鏡子是什麼東西做的?他們在裡頭都看到了什麼,爲什麼一個個臉色變得這麼難看?”
“其實鏡子只是一面普通的鏡子。只是在送上去之前,我在上面施了心魔咒。所以只要看到鏡子的人,都會在裡頭看到自己的心魔。”姬上邪淡聲道。
“也就是說。他們最怕什麼,看到的就是什麼。”齊康頷首,便又對她豎起大拇指。“上邪你果然厲害!”
劉策也點頭。“你這個法子用的不錯。剛進門就震懾住他們了。”
齊康聽了,立馬哈哈大笑。“真是難得,阿鯽你都捨得主動誇她了!由此可見,上邪今天做的事情很得你心啊!”
“的確。我想看這對男女當衆出醜很久了,今天她幫我達成所願,我當然要誇她。”劉策點點頭,言語中卻又帶出一絲恨意。
姬上邪聽在耳朵裡,便暗暗搖頭。
之前在公主府,她和姬承應該也是這樣吧!
而且吳王和吳王妃兩個人比姬長史和平宜公主更不要臉。姬長史和平宜公主好歹還顧及點顏面。所以至少把面子功夫做得很漂亮,吳王卻是毫不掩飾對劉策的厭惡,以及對吳王妃還有她所生的子女的喜愛。細論起來,劉策比他們還要悽慘得多。這也就難怪他對這兩個人這麼憎惡了。
幾個人正說着話,忽聽外頭一陣大叫傳來。
齊康眉頭一皺:“是你三弟來了?”
劉策也臉一沉,立馬就往外走去。
齊康、姬上邪姬承三個人連忙跟上。
走到外面。就見到一個十二三歲的華服少年正氣勢洶洶的朝這邊走過來。見到他們迎出來,少年目光一掃,衝着劉策冷哼了聲,就將命落在姬上邪身上:“你這個妖女,剛纔對我阿孃使了什麼妖法,竟然把她給嚇暈了?你趕緊去給我阿孃磕頭認錯,趕緊治好她。不然,我現在就打殺了你!”
“混賬!這裡是我的院子,誰許你來作威作福的?”劉策立馬上前就要發火。
少年卻把下巴擡得高高的。“你又想打我?來呀來呀,有本事你就打!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回頭看阿爹怎麼收拾你!”
“你以爲搬出父親來我就不敢動你了?”劉策一聽,頓時更憤怒了。
“世子殿下。”姬上邪卻一把攔住他。“對付這麼一個孩子,由你出馬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點。咱們這裡不是有個人和他一樣大嗎,他們鬥才最公平。”
姬承也趕緊站出來:“阿姐說得沒錯。現在還是讓我來吧!”
那個少年見狀,臉上便浮現一抹鄙夷:“你是哪來的山野小子,也和配本公子比試?”
“咦。聽你這麼說,我還當你是不敢和我比呢!”姬承笑道,“不過也是,王府公子,從小就吃得腦滿腸肥,腦子好使的沒幾個。從來就只會作威作福,驕奢淫逸,在正經事上卻是一竅不通。現在一聽說要和人比試,當然就會嚇得直退縮,卻還裝模作樣的說什麼別人配不上和你比。”
少年被他的話氣得直跳腳。“誰說我嚇退了?我告訴你,我從小就熟讀經史子集,琴棋書畫騎馬射箭就沒有一樣難得到我!不信你儘管挑一個試題來和我比試!”
“好啊,這可是你自己點頭同意的!”姬承點頭,就掏出一張紙,再隨手摘下一片樹葉,擠出汁在上寫了一個字。“這個字,只要你認得出來看,我就認輸!”
“那你就輸定了!”少年得意洋洋的說着,接過紙一看,他瞬時就臉上血色退盡,眼珠子也跟黏在紙上了似的,半天都移不開半分。
姬承走過去。“三公子,這個字你認出來了沒有?”
少年頓時就跟只受驚的小鳥一般,立馬就高高的彈跳起來。
“啊,救命!”他扯着嗓子大聲叫着,忽的轉身就朝外跑去。
姬承便拍拍手。“原來就是個這樣的貨色?真沒意思。”
姬上邪摸摸他的頭,再對劉策微微一笑:“這個就當是剛纔的添頭,白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