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打架,當然還是打架經驗最豐富的劉策勝出。
他是真生氣了,就用力的往齊康臉上揍了兩拳,生生將他那張斯文俊美的謫仙面孔給揍得慘不忍睹。勇健候老夫人看在眼裡,又抱着肚子笑了半天。
齊康看着眼前這位一天比一天更活潑開朗的母親大人,真是滿肚子的委屈都沒處訴說。
而姬上邪臥牀‘養病’的消息一傳出去。自然免不了有人藉機過來看她、竭盡全力和她拉近關係。
來的人裡頭自然就有傅儀傅瑩兩姐妹。
“那姓曹的真的活的不耐煩了。你和阿鯽哥哥,兩個人都不是好惹的,隨便誰招惹上你們中的一個,那下場都其慘無比。結果現在他居然還一次挑倆!現在他還能留着這條命,應該是你們倆法外開恩的結果吧?”見到姬上邪,傅瑩就又忍不住酸溜溜的道。
傅儀連忙叫她一聲。“不是跟你說了要好好說話的嗎?”
“我說的是實話啊!”傅瑩不爽的道。“昌平郡主,你自己說呢?”
“嗯,你說得沒錯。”姬上邪含笑點頭。
傅瑩就低哼了聲。“不過,現在放過他,也不代表以後你們會放過他。反正,我覺得他以後危險了!”
姬上邪聽得直笑。
這個小姑娘啊。看起來傻白甜的,但好歹生長在公主府,一顆心也算玲瓏剔透。眼睛也自然而然的被養得毒得很。至少,她看人的這一點本事就足以令不少女子望其項背了。
“原來你這麼瞭解你的阿鯽哥哥,我現在才知道。”姬上邪輕聲道。
傅瑩撇撇嘴。“我們好歹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在一起玩的時間比你們認識的時間長多了,我當然比你更瞭解他!不過……或許是因爲太瞭解了吧,我那麼喜歡他,他卻不喜歡我,這些年還離我越來越遠了。現在更好,這次回長安,他還直接帶了你這個未婚妻回來。不過,好歹看在你還有些本事的份上,我認了!”
傅儀連忙鬆了口氣。
她還生怕傅瑩又和姬上邪幹起來。她這個阿妹。脾氣太倔,性子又太魯莽,她和湖陽公主兩個人就擔心她這樣的性子以後嫁出去會得罪人。到時候家人不在身邊。誰能幫她出頭?
不過,現在看看,她雖然任性了點,但好歹也算明白事理,並不是胡攪蠻纏之輩,那她就放心了。
傅儀又想伸手去摸傅瑩的頭。但手剛伸出去。她頓一頓就改爲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好了,阿鯽表兄是不錯,可是長安城內青年才俊也不少,你好好挑一挑,一定能挑出一個不輸他的。”
“算了吧!現在我心上的傷還沒好,一時半會不想再看到那些臭男人了。”傅瑩立馬老氣橫秋的低嘆口氣,“倒是阿姐你,今天都進侯府了,你真不想見一見勇健候嗎?”
“阿妹!”傅儀立馬緊張的低叫。
傅瑩撅噘嘴。“本來就是嘛!你喜歡錶叔。這事誰還不知道啊?昌平郡主也早就心知肚明瞭,咱們又何必還在她跟前遮遮掩掩?”
姬上邪連忙點頭。“她說得沒錯。其實,我也覺得你和阿兄挺相配的。不過……你們今天恐怕是見不到他了。”
“爲什麼?”傅瑩忙問。
“因爲他被世子打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短期內都不會出來見人了。”
“啊?世子打他?爲什麼?嚴不嚴重?”傅儀終究還是沒忍住,連忙高聲問。
她話一出口。就發現姬上邪和傅瑩兩個人都目光深深的看着她,她頓時又臉頰飛紅,趕緊低下頭:“我就隨便問問。沒有別的意思。”
“嗯,我理解。”姬上邪連忙點頭,只是臉上的笑容實在是太過絢爛,叫她的心又忍不住開始怦怦亂跳。
這個時候,忽見勇健候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紅玉來了。
“老夫人讓婢子送些瓜果來。難得公主府上的兩位小姐來府上做客,我家小姐身邊又一直缺少玩伴,還請兩位小姐以後多來府上看看小姐,陪她玩一玩。”紅玉笑道。
傅儀傅瑩連忙點頭應諾。
將瓜果撤下,紅玉施施然離去。姬上邪便又掩脣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傅儀蓮兒依然紅通通的。
傅瑩已經忍不住了。“阿姐,你是真看不出來還是假看不出來?勇健候老夫人這是在假送瓜果的名號觀察你和昌平郡主之間的相處。現在她借紅玉的口請你以後多來這裡,也就是說她很認可你。不出意外的話,她現在應該已經在考慮把你當未來兒媳婦了!我呀,不過是個掩人耳目的添頭罷了!”
“你別亂說!”傅儀連忙低喝。
“好吧,你就當我亂說好了。”傅瑩聳聳肩,便又看向姬上邪,“對了,現在太尉府上又出大事了,你知道嗎?”
“陳太尉府?”姬上邪問。
傅瑩點頭。
“他們府上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姬上邪不以爲意的道。
“和你沒關係,但和阿鯽哥哥卻又幾分關係。所以我覺得這事你們還是知道一點的好。”傅瑩道。
姬上邪這才起了點興趣。“可是關於尹長寧的?”
“是啊!那次他們在巷子裡打架,阿鯽哥哥不是把那個姓尹的打得臉上一團亂嗎……對了,怎麼回事?阿鯽哥哥現在那麼喜歡打人臉?我記得以前他明顯都是往人身上看不到的地方打,也好以後脫罪的啊!”傅瑩說着話,又好奇的提出疑問。
姬上邪輕咳兩聲。“你還是接着說那件事吧!”
“哦,阿鯽哥哥把他打得一張臉不能見人,所以姓尹的這些日子都沒出來見人。不過我聽我阿兄說,那天回到太尉府,陳沅就和他大吵了一架,兩個人竟然互相大打出手,把好好的一個院子都給砸了。然後,陳沅就抱着孩子鬧着要回長沙。好容易被太尉夫人給勸下了。然後大家才知道,原來尹長寧之前在長沙的時候還娶過一個妻,陳沅不過是他娶的平妻而已!”
傅瑩說着。她眼睛裡又開始閃亮亮的冒出八卦的光彩:“以前只聽說過那些出門在外做生意的人爲了有個人在身邊幫襯做生意,所以才娶個平妻。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名門之後也有幹這等勾當的?這事要是給御史知道。少不了要參他一個停妻再娶的罪名!還有陳沅,她也是好笑,堂堂公主之女,又不是沒男人要了,幹嘛非要巴巴的給人當平妻?不過,我最好奇的還是尹長寧之前的那個正妻,她怎麼能忍下這樣的事的?”
姬上邪尷尬得垂下眼簾。“既然他們能幹出這樣的事,那就說明他們肯定心裡早有打算。尹長寧和陳沅都不是傻子。”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覺得可怕。這個尹長寧剛來長安就打着小齊郎的旗號,一開始我和阿姐還差點就被他那張臉給騙了!現在聽說了他們乾的那些事,我才明白過來--那個男人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真是可憐了他那個橫死在驛館裡的正妻了。”傅瑩一臉嫌惡的說着,再輕輕拍拍胸口,“再一想到那個人居然還曾經對阿姐和我都獻過殷勤,我就更噁心得不行!”
“他還對你們獻過殷勤?”姬上邪聞言一驚。
“可不是嗎?他在哪都學着表叔的樣子,對誰都好得很,尤其是女兒家,那叫一個溫柔體貼,這一點他比表叔強多了。我阿孃都還曾感慨,說如果他沒有成親的話,和阿姐倒是一對。現在我是萬分慶幸他那時候是帶着陳沅一起來長安的,不然只怕又有不知道誰家的無知少女要被騙了!”傅瑩冷冷道。
說起這事,傅儀也緩緩開口:“他這件事的確做得很不好。母親現在也很生氣,都讓門房看着,不許陳沅再上門了。”
也就是說,陳沅也開始被長安名門拒之門外了?
這倒是件大好事。姬上邪淺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