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高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就連還在繼續分離更多細小黑珠的開天珠也一時間停滯。對方趁自己注意力轉移時,突然痛下殺手,粉碎與自己心神相通的六階靈獸火貂身體,巨大的反噬之力使得沒有防備的他受傷不輕。
“看來還是得我出馬解決問題。”一陣輕微的嘆息聲從古神宗另一位金丹後期大圓滿高階修士奇偉一口中傳出,一隻相當於金丹後期修爲的巨猿傀儡和一柄紫色飛劍法寶同時攻向王家和。雖說他與山頂高不和,但如果此次完不成任務,回去後誰也逃不脫責罰。
“卑鄙···”看到兩名古神宗金丹高階修士不顧先前約定,合圍王家和,站在陽光島靈氣場之外的所有王家子弟齊聲呼喊,但也只能是從精神上支援他們家主王家和罷了。
鋪天蓋地的音爆彷彿陷入漩渦之中,被萬象慈悲鏡內張開的大嘴一起吸入口中,而萬象慈悲鏡也像吃飽的模樣,整個鏡身也抖動幾下才恢復正常。
要想同時對付兩名相同境界的超級宗門的高階修士,外加相當於金丹後期修爲六階巨猿傀儡的干擾,王家和沒有任何的勝算,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共同想法。
天空瞬間昏暗,原本陽光島上濃郁的靈氣似乎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將它們聚集起來,並賦予它們深灰色的外表,如同一塊龐大的烏雲遮蓋住天空,形成一團無法形容的無上威壓,將巨浪湖陽光島上的一切籠罩其下。
此刻,早已躲在大殿門口處觀戰的古云已經是如癡如醉,金丹高階修士之間的決鬥竟是如此威力。第一次看到世間竟有如此氣勢,能夠牽引天地靈氣的強大法力,讓他大開眼界,感嘆不止,他再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功力低微。那些王家築基修士們的口中更是不停地發出“啊啊”地驚奇聲,比起古云還要激動萬分。
“是你們不講信用在先,就不怪我以大欺小了。”冰冷的聲音從王家和嘴裡擠出,他整個人的氣勢開始變了。無上的威壓頃刻間從他身體內傳出,填滿他佈下的整個靈氣場。除了他以外,兩名金丹後期大圓滿的古神宗高階修士和他們的巨猿傀儡一動不能動地定格當場,保持着剛纔的姿勢,極度的驚恐寫在臉上。
“元嬰···你已經是元嬰老怪!”山頂高哆嗦着斷斷續續地說道,此時他心中對於王坤的狠意猶然升起,沒想到失蹤幾年的王家家主居然結嬰成功,晉級成爲一位元嬰初期的老怪。早知如此他絕不會這麼輕易地來此接受任務,絕望的心理使得他的面部不住地抽搐。別看金丹後期大圓滿與結嬰只有一步之隔,但就是這一層隔膜阻斷了多少金丹後期大圓滿修士的夢想,老死在這一境界。他們之間所產生的巨大實力差距也是天壤之別,在元嬰老怪眼裡,金丹修士也不過是一隻螻蟻,只需輕輕一按,就可以終結他們的性命。
震撼的場面使所有人呆立在當場,壓倒性的實力優勢使得王家和從容不迫地收起古神宗山頂高與奇偉一金丹高階修士的法寶及乾坤袋,並且輕而易舉地抹去法寶上的神識,包括那六階傀儡也不放過。
“你們騷擾我巨浪湖王家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這些法寶權當是爲我賠罪的禮物吧!你們兩人可承認否?”毫不掩飾自己元嬰初期老怪修爲的王家和的無上威壓,將古神宗兩人牢牢地控制住。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既然王家家主是元嬰老祖的修爲,那此事也不是我們兩人能夠解決的問題。我們冒昧在先,所有責任在我們一方,請王家家主見諒,我們古神宗的修士馬上退出巨浪湖勢力千里範圍之外。”先前趾高氣揚的山頂高一副俯首稱臣的姿態,滿臉堆笑地說道。巨浪湖王家出現元嬰老怪,已經不是他們金丹修士所能處理的事情。
空氣中凝固着壓抑的氣息,顯示王家和心中的一絲猶豫,他的決定關係着整個巨浪湖王家修士未來的走向。
“俗話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既然情況發生變化,我希望家主放我們一條生路,以後相見混個臉熟。”一旁的奇偉一在一旁打着邊鼓,惶恐不安的神態出現在他的臉上,根本沒有被對方收走法寶的怨氣。
“好,凡事也不會做絕,我放你們離去。希望你們給古神宗當家人帶話,我巨浪湖王家即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你們好自爲之吧!”漸漸地,所有屬於元嬰老怪纔有的威壓消失,包括王家和臨時祭起的靈氣場也消散一空。大秦國古神宗的兩名金丹後期大圓滿的修士灰溜溜地在衆多王家弟子的注視下,以最快的速度逃離此地。
王家和收起元嬰老怪的無上氣勢,低頭對着近百的王家築基修士微笑着說道:“今天的事情到此爲止,你們各自散去吧!”說完,從古神宗兩人乾坤袋裡搜出一瓶丹藥拋向地面一名王家築基後期的修士面前笑道:“將此藥逐個給幾位太上長老服下,自然可解相見恨晚粉之毒。”
神武島上的王家太祖的石像下面,古云默默無語地站立了幾個時辰。自從王家三房金丹太上長老王坤的叛亂掃平後,王家和立即兌現對他的承若,派人將他帶到此地觀摩,時間是一天。
石像威武異常,雖說整個石像並沒有任何靈力波動,但看着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位給人的想象都各有不同。堅毅的臉龐,突出的五官,緊握雙拳,無比浩然正氣圍繞着石像的軀體。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所有的感悟各自不同。
似乎感悟到什麼,卻又說不清,古云在懵懵懂懂中思索。那種明悟彷彿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伸手可得,但不知道是什麼。唯有體內三枚銅錢的旋轉更加歡快,不知不覺中,感受到體內的靈力在急劇增加,很快達到煉氣期十二層的巔峰狀態,一切是那麼的順其自然。
“你真的要走麼?家主說過,你不要擔心古神宗與散修盟的通緝,所有的責任由王家一力承擔,只要你留下。”王靜遙說此話的同時,兩眼中流露出不一樣的神采。在她心裡,如此優厚的條件對於一名煉氣期弟子來說可是千載難逢的機遇,沒有人能夠拒絕。即使當初王家家主王家和讓她充當說客時惋惜的神情,似乎知道無法留住古云的心,所有的努力只不過是一種徒勞。
“前輩,實話實說,我不願爲了一己之事讓整個巨浪湖王家承擔責任。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王家對我的恩情只有以後回報了。”古云苦笑着低頭沉默片刻,突然間想起什麼,拿出一個玉瓶,遞給王靜遙說道:“王家先祖的石像使我受益非淺,冥冥中有種感悟,雖說現在一時無法明瞭,我相信,以後一定會受益無窮的。這裡有一滴靈水,往後有什麼難治的傷痛,服下它後肯定會有緩解的。”一滴地心髓溶液,體現的是古云一顆大道自然的胸懷。
王靜遙默默無聞地收起古云遞過來的玉瓶,神色有點黯淡,將玉瓶在手中反覆顛倒,最後紅着臉輕聲說道:“我這人,生性木訥,對於感情一事沒有經驗,活了近百歲,對於向自己示好的各級修士的情意一直處於排斥的心理。王家家主是我嫡親的老祖,這麼多年來對我的唯一要求,就是將你留在巨浪湖王家,權當一名煉氣期編外長老,也是我王家幾萬年來第一例。”
“嘿嘿,王家對我的情意,我心中自當明瞭。我只能有一個承若,當我有一天能夠活着結丹成功,必將回到此地,還我今天欠下的恩情。”古云轉過頭,不敢看王靜遙不知所措的臉色,對方居然比他還要緊張。
一陣清風吹來,遠處樹林發出“嘩啦啦”的聲響,整個神武島石像周圍只剩下古云與王靜遙兩人。“前輩,不知家主安排好我走出巨浪湖的最短路線沒有?”古云打破沉默,佯裝看着天上的星星,用手輕輕地撫摸自己的髮髻。
“當然,家主算定你會離去,已經安排衝鋒舟帶你直線離開巨浪湖。說你也別得意,巨浪湖王家爲一個外來煉氣期弟子而大動干戈,幾萬年來你是第一人。”王靜遙的笑聲中透露出一絲失望,也不知道此事是否會在她心中留下心魔。
看着王靜遙寂寥的神情,古云心中也突然升起一種無奈。自己出身豪門,仿如一夜之間揹負師傅的恩情無以爲報,師傅的怨恨使得他成爲心中燃燒着永不停息的怒火。在大勢所趨的情況下離開自己牽掛的沈如焉及餘依依,不停地考驗自己的意志底線。眼前冒出一個不通事故的王家優秀女築基前輩的挽留,內心的掙扎使得他難受無比。
天色微亮,一名巨浪湖王家築基初期修士駕馭小舟飛行法器降落在神武島上。對着靜止不動的兩人拱手說道:“師姐,王師侄,奉家主之命,我特意送王師侄離開巨浪湖,不知現在可否前行?”在築基後期的師姐王靜遙面前,對方顯得恭敬異常,雖然他並不服氣爲何要送一名外來煉氣期弟子直接穿行巨浪湖。
“有勞前輩相送了。”古云趕忙上前一步行禮,避開王靜遙的眼神。
坐在小舟飛行法器上,古云默默無語,只能在心中感謝命運女神的眷顧,關鍵時刻總有貴人搭救。一天後,小舟飛行法器將兩人帶到巨浪湖最北端的地界。
“古師侄,我只能送你到此。以後你好自爲之吧!”王家築基修士客氣地對古云揮手告別,隨即在古云的目光注視下駕馭小舟法器返回巨浪湖中心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