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到煉氣期十二層巔峰狀態的古云不會懷疑自己現在佈陣的水平,沒有築基後期的修爲,想要活着出處,的確很難。
“臭小子,竟然如此卑鄙,事先佈下陣法引我出現。哼!看我如何收拾你。”全行鬥心中那個氣啊!按道理,對付不是大宗門有保命武器的親傳煉氣期弟子,應該是如同捏死一隻螞蟻般容易。哪知道,對方狡猾異常,早就預先在此佈陣,引自己上鉤。他卻不知道,古云傳自上古的混沌訣功法,佈陣速度之快,遠勝那些由陣旗、陣盤組合在一起的現今修真界方法。
頂階長鞭法器在白霧內左衝右突地亂刺,卻根本找不到對方的身影。神識又被限制在很小的範圍內,無法察覺陣法的邊緣所在地,只有陣法內無盡的雷擊和利箭的衝擊波永不停息地包圍自己。
對付被困在陣法中築基初期的修士,只需古云放出初期巔峰實力的皇帝獸,估計只需一個照面就可以解決問題。他心中想到的是煉器宗師吳天漢非常豪爽地履行承諾,沒有事後刁難自己,而這二弟子全行鬥有似乎頗得他師傅的喜歡,總不成一出門,就將對方的徒弟性命留在此地。
“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你認錯,我就放你一條生路。”看到對方在自己陣法中痛苦地掙扎,狼狽不堪的樣子。猶豫後,古云還是一時心軟,違背了修真界有仇必報的慣例。
半響沒有迴音,要一位築基前輩向煉氣期弟子求饒,這在修真界也是絕少發生的,可偏偏讓全行鬥遇見。一番努力無功而返後,他漲紅着臉低聲地喘息道:“古師侄,這次是我不對,不該見財起心,你高擡貴手放過我吧!”到最後,聲音都說道喉嚨根部裡面。
看着眼前不到二十米遠的古云,全行鬥做了一件無法挽回的錯事。二十米的距離,對於頂階長鞭攻擊法器來說,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然而,就在這一眨眼的時間裡,對方又消失得無影無蹤,長鞭法器撲了個空,只在空氣中留下一聲脆響。
“哎!天做孽,猶可爲;自做孽,不可活。對不住了!”頃刻間再次升起的陣法內,古云的嘆息聲格外刺耳。
龍嘯旗內發出遠古蒼龍的長嘯,無數風刃狂潮在陣法攻擊的配合下,鋪天蓋地地打在疲憊不堪的全行鬥盾牌防禦法器上,炸開一道細微的缺口。此時,配合得天衣無縫的混沌輪飛刃幽靈般地突破對方身上的靈力護體光罩,“噗”地插入體內,眼看着築基初期修士全行鬥惶恐的臉色被永遠凝固。
收起全行斗的乾坤袋,抹去掉落在地的兩件法器上的神識,一把火燒掉罪證,接下來,他卻靜靜地呆立不動。
沒有陣法相助,僅憑自己一個人的實力,即使有太陰真水和靈器,但要殺死一名築基初期前輩,可以說是難上加難。越發激起他對能夠封印天下陣法的無極根的研究慾望,有了它,以後就不用事前佈陣耗費時間。到時,只需將無極根插入地下,陣法瞬間可成,也無需擔心陣法反噬之力。想到這裡,古云握緊雙拳,大吼一聲,轉身快速地離開。
爲了保險起見,古云在飛行百里後,找到一處僻靜之地,換回秋水門內門弟子的服飾,決定繞行返回宗門。
歡樂天坊市以北的地區有一家中等實力的修真家族木家,家族族長是具有金丹中期境界的高階修士,控制着近千里的地盤。在歡樂天坊市裡開有多家店鋪,經營各種修真材料,生意還特別紅火。
前方出現一處開闊的盆地,一個大型的人造廣場位於中心。這裡已經是在木家的控制範圍內,古云駕馭金浩劍,小心地飛越此地。向他這種借道飛行的事情在修真界非常普遍,只要不觸犯木家的利益,是沒有人出面阻止的。
三個煉氣期的弟子雙手被吊在廣場中的一個長形木架上,他們的雙腿齊根切斷,鮮血不停地往下滴。雖然他們都還活着,但比死還難受,血淋淋的場面極其殘忍。
一時忍不住,古云停下身來,落在地面上,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三人,他準備上前幫他們止血。不然的話,要不了多久,幾人肯定會失血過多而喪命。
“若果我是你,就不會出手幫他們,三人只不過是在爲自己犯下的過錯懺悔。”二十幾米遠的一顆大樹下,坐着一名煉氣期十三層大圓滿的弟子正在痛飲裝在金黃葫蘆的美酒。
“對不起,剛纔我路過此地,看到他們幾人實在可憐。看師兄的服飾,應該是木家弟子,只是不知道爲何如此殘忍地責罰?”看到對方眼角內隱隱閃動着淚花,古云的心裡也猶然升起一種痛惜。
那名王家弟子站起來,走到古云身邊,用手指着吊在木架上當中一人,兩眼通紅地說道:“他就是我唯一的親弟弟,因爲有人誣告他在背後罵元嬰老怪狂龍真君,所以才被吊在此地。謝謝你的好意,你還是快走吧,免得惹上無妄之災。”說完,又是猛喝一口烈酒。
既然對方惹上狂龍真君,自己也確實無能爲力。主要是這一百多年來,傳說中的三足金烏臉影子都沒看見,而狂龍真君被困在元嬰初期巔峰幾十年,毫無寸進。這些年來,他的脾氣變得越發暴虐,凡是有人敢對他不敬,他都會百般地折磨對方至死,即使是煉氣期的低階弟子也不放過。但放眼火龍山脈周圍,又有誰敢對一個元嬰老怪說個不字呢!
“沒有證據的事情也會受責罰,難道木家家祖也不出面申訴?”不忍看着這悽慘的場面,古云說着轉過身。
“爲了平息狂龍真君的怒火,家祖只有犧牲自家煉氣期弟子的性命了。都是那狗兒的所謂狂龍真君的使者,對我弟弟他們通過搜魂術,妄稱三人腦海裡存在着對狂龍真君不滿的念頭。所以強行砍去他們的雙腿,吊在此地示衆,並派我在此監督,以儆效尤。說不定,此地還有他們派出的耳目,不要多問了,快走吧!”木家弟子又回到大樹下,閉上雙眼,對着葫蘆開始狂飲。
弱肉強食的修真界,實力纔是一切啊!心中長嘆一口氣,古云搖着頭踏上金浩劍飛到空中,身後傳來木家弟子的一句話:“好久沒見到你這種有善心的修真者了,我叫木易,以後有緣再相見!”他沒有回頭,只是反手打出一道靈力,在半空中慢慢地凝聚成‘古云’兩字。
來到秋水峰山腳下的石屋門口,就看見高無牙、毛偉兩人像靈貓一樣從旁邊他們的住處裡竄出來,滿臉的焦急之色。
“我說師兄,這幾天跑到哪裡去了,秋水門出了大事。而且柔紅葉師叔都找你好幾次,看她神情很不爽啊!”毛偉搶先一步說道。
“是啊!最近這地方不太平,我們進屋再說。”高無牙伸手攔住還欲再說的毛偉,對着古云使了一個眼色。不遠處,還有幾名秋水門的練氣後期弟子一直盯着他們。
走進古云的石屋,三人分別坐定。這才問起他出門的這幾天,秋水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古云走後的第二天,與秋水門地盤相鄰不遠的雙劍堂派遣築基修士上門洽談,說什麼要重新界定秋水門的一處不值錢的火銅礦,他們雙劍堂應該擁有一半的權力。
雙劍堂原本實力和秋水門不相上下,還比秋水門少了一名築基初期修士。只是最近招收了兩名築基後期與築基中期的散修修士作爲長老,以爲自身實力已經超過秋水門,所以才提出平分火銅礦的要求。
“師兄,你不知道吧!帶頭上門的雙劍堂築基長老居然就是那天在萬家親酒樓欺負我們的築基中期散修,搖身一變就成了雙劍堂的築基長老。我看,情況不簡單,這裡面一定有陰謀,你說是吧,高師兄。”毛偉說着看向高無牙,尋求他的看法。
“哎!這種小宗門之間的爭鬥,在修真界實在是太頻繁。往往誰也翻不起什麼大浪,最後都是由其他高階修士出面調停,不了了之。師弟,你也不要太擔心,有築基後期大圓滿修爲的掌門師伯坐鎮,不會有大事發生的。”高無牙搖搖頭,並不贊同對方的觀點。
毛偉心中卻頗有不服,小聲地嘟嚕着:“現在人家比我們多了兩位築基後期和築基中期的修士,就怕到時掌門師伯一對三是打不贏的。”
“好了!你們也不用着急,凡是都有築基前輩們頂着。我們只需要好好地修煉,提高自己的實力,到時候能夠保命就可以了。”看着他們爭執不休,古云出面打個圓場。
“古師侄回來了嗎?”石屋外傳來秋水門築基初期長老柔紅葉的問話聲。
高無牙捂嘴偷笑,毛偉對着古云吐了吐舌頭。剛纔還說柔紅葉師叔尋找古云好幾遍,現在一回到家裡,她就又來了。
“原來是師叔來了,快請進!”古云大聲回答,和高無牙、毛偉一起出門迎接柔紅葉長老。
出了石屋,高無牙和毛偉對柔紅葉行禮後趕忙告辭,只將古云兩人留在門口。
“師叔到屋裡再說吧!”古云伸手作出了個請的手勢,柔紅葉突然白了他一眼,二話不說地進入石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