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爾坐下,喝了口牛奶,冷冷的說着:“我不知,我只是知道很多瘋狗等着咬我。”
“你怎麼說話的?”尚蘭不滿的朝着江心爾說着:“藝培也是好心提醒着你,免得以後你出去,說你沒媽媽教你,也是,你現在就是沒有媽媽!”
江家的人都知道,艾月茹是江心爾的死穴,碰不得。江文海也因爲這事沒少找自己談話,本來就想通了,當年的錯已經被江老爺爺給挽回了,現在就不要弄得家破人亡的。可是一個不小心,又說了出來。有些愧疚的等着江心爾的反應。
江心爾只是漠然的吃着早餐,並沒有任何反應,她不是不想沒有反應,而是不能沒有反應,自己現在身上有傷,如果他們一生氣就叫季彥霏來,她並不想讓季彥霏看到自己受傷,否則,可能會把自己綁在他身邊,那樣,她一點自由都沒了。
吃完早餐,江心爾先離開,她跟江藝辰從來就不會一起去公司上班,也爲了不招引人的話題,她也不開車過去,而且擠公車過去,今天不行,想着坐出租車,臉頰疼得厲害。
剛剛出門,看到許思瑤家中家門開着,許峰正站在院子外看着大門,江心爾與許峰兩人對視着。
就快要離開許家,江心爾突然聽到許峰開口:“請問,你是瑤瑤的朋友麼?”
江心爾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是不是?自己要怎麼回答?
許峰以爲江心爾很討厭自己,畢竟第一次見面就是他打郭鳳嬌的時候,所以沒有回答他,繼續說着:“麻煩你告訴瑤瑤,我很想她。”
江心爾突然眼睛一酸,聽起來許峰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以及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想念,許思瑤錯了麼?這幾年都沒有找過許峰。許峰錯了麼?先說不要女兒。可是血濃於水,這是誰也無法割捨的。
一個曾經驕傲桀驁不馴的男人,如今囑託自己開口,告訴已經幾年沒回家的女兒,爸爸想她了。
她也想,有個人告訴自己,媽媽想她了。
江心爾默默流着眼淚離開,一個家庭需要包容與堅持,一些小事總是可以忽略不計,如果剛剛經過時候沒看過,許峰有白頭髮了吧。是不是,要等到白髮蒼蒼的時候,纔想起珍惜呢?而她,想要珍惜的,早已經珍惜不了。
畢業典禮她沒有去參加,沒有穿着學士服帶着學士帽照個畢業照,因爲媽媽不在,因爲許思瑤不要自己了,因爲她只剩下一人,於是想着,這些都不在乎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公司內,辛樂一看到江心爾的臉,連忙問着:“你這是怎麼了?”
裴寧的反應更是誇張,一副要打人的模樣:“你給誰欺負了,跟我說說,姑娘我很久沒混了,居然敢打你,我跟她拼了。”
“都彆着急,聽心爾怎麼說。”心姐一在旁提醒着。
江心爾朝着心姐給了一個感激的眼神,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像心姐那樣,處事不驚?回答着:“沒事,只是昨天不小心被玻璃劃傷了,不用大驚小怪,我沒有被打!”
裴
寧這才安靜了下來,看着江心爾的傷口,輕輕的碰了碰:“會不會很痛?”
江心爾搖了搖頭:“上班吧,不要同我說太多話,要是真的關心我的話。好不好?”
看着桌上的設計稿,江心爾平了平心中的心情,設計稿快要完成了,她十分滿意這個作品,主打是禮服,以輕盈飛舞爲主題。
這幾天就能完成了吧。
連續兩天,江心爾在公司加班忙着,最後一筆,勾勒完成!看着自己的設計,江心爾心中滿意極了。
如果有一天,能穿上自己給自己設計的婚紗,嫁給一個自己最愛的人,那是多麼好。只是江心爾的眼裡蘊藏了太多的想法,她這輩子,能嫁人麼?
季彥霏?左逸元?或者是其他人?但不可能是言,她絕對不要嫁給言,她太髒,思想太過於毒辣,她配不上言。
已經凌晨,揉了揉發酸的肩膀,稍微收拾了下離開公司。
想起左逸元,於是告訴司機繞了個道去了左逸元的酒吧,除了那個地方,她不知道左逸元還會在哪裡,左逸元的手機號,她一次都沒有撥通過。
讀心酒吧外,江心爾想起上次有個人替自己付了車費還沒還,於是找了幾遍沒找到,想着,等下告訴左逸元好了。
看場的人認出江心爾,上前說道:“江小姐,左少在裡面,需要我帶你進去麼?”
江心爾搖了搖頭:“不用,我在酒吧內呆一會就好了,他還好麼?”
“還不錯。”看場的人說着:“安排了醫生看着,左少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酒吧內,江心爾依舊是找了個角落的位置,一杯長島冰茶,她不知道她過來幹嘛?看左逸元?但是的確是爲了自己才受傷的。
環看了一遍酒吧,正想去左逸元房間內看看左逸元,但是似乎看到了許思瑤,此刻正悶悶不樂的坐在酒吧內。
她過來幹嘛?她的生活不是已經變得有規律些了?怎麼那麼晚還在酒吧?阿姨跟小寶還是秦少卓呢?但似乎是自己一人。
猶豫了下,江心爾坐回了原位,在角落中看着許思瑤。
冬天已經來了,許思瑤還穿着短袖,短褲,大概喝了許多酒臉看起來有些紅,化上了江心爾許久沒見過的妝。一個精緻的女孩子。
不一會,吳可鈺走了過來,仍然是一身火爆的裝扮,雙手環着坐在了許思瑤的旁邊,一下子奪下了許思瑤手中的酒杯,裡面還有些酒,潑向了許思瑤。
兩人的位置是酒吧最熱鬧的位置,吳可鈺已經十分熟悉這個酒吧,酒吧大部分都是熟客,看到這一幕,酒吧裡的人都湊着熱鬧圍了上去,有些居然還幫着吳可鈺把手中的酒潑向許思瑤。
酒吧的音樂很大聲,江心爾又是在角落中,根本聽不清楚吳可鈺在說些什麼。看臉色吳可鈺是十分的生氣,大聲的吼着許思瑤,臉部變得有些扭曲。
許思瑤臉上全是酒水,猛的站起身,給了吳可鈺一巴掌。許思瑤是第一次過來這個酒吧,又是一個人,根本沒人會幫許思瑤。
反
倒是許思瑤打了吳可鈺,這個看樣子在酒吧有人際的女人,圍觀的人一擁而上,把許思瑤給包圍住。
江心爾想也沒多想,立刻上前,此刻她忘了之前所有不開心的點滴,只是想着,這個是我的姐妹,她不能讓別人欺負。
酒吧內有打架之類是很正常的事情,看場的人看鬧不出什麼事情,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左逸元叫看場的人不管江心爾什麼時候過來酒吧必須看着她,見江心爾上前,立刻跟了上去,撥開了圍觀的人。
許思瑤頭上不停的有血流出,地上有碎玻璃片,還有酒瓶。江心爾看着一旁的吳可鈺,心中憤恨起來,想要扶起許思瑤,但是許思瑤似乎站不起來,江心爾害怕面對這些事情,早就兩手發軟,只是雙腳還能勉強的站住。
看場的人立刻上前幫着江心爾扶起了許思瑤。圍觀的人看到看場的人都上前幫忙,似乎知道眼前的兩個女孩子背後一定有支撐,都靜靜的圍在旁邊不再出聲。畢竟,看場的人除了是有關係的,一般鬧事他們根本不會出面幫助。
江心爾立刻拿起桌上的酒瓶,朝着吳可鈺砸了下去,吳可鈺當即就像是發了瘋一樣搖着頭,頭上立刻血流如注,發了瘋般要上前打江心爾,被看場的人攔住。
在江心爾上前的時候,就有人通知左逸元,左逸元剛好出來,看到了江心爾瘋狂的舉動,稍微怔了怔,這個女人惹不得,但是心中對江心爾十分的滿意。
被看場的人扶着的許思瑤,看到江心爾這般發狂,也是愣住了,她從來沒有想過,對這些事情一向選擇避而遠之的江心爾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看場的人攔住吳可鈺,江心爾扶着許思瑤離開。看着許思瑤頭上的傷,江心爾這才覺得害怕,淚水頓時壓抑不住而爆發。
看到江心爾的淚,左逸元突然發覺這個女人的魅力很大,不過短短時日的相處,她竟然能夠控制自己的內心?
她現在需要依靠。
也不顧自己身上的傷,走上前抱起了許思瑤,對着淚如涌泉的江心爾說着:“別哭了,有我。”
“可是,你身上的傷…”江心爾話也沒說話,環顧着四周,問着:“元司呢?”
左逸元深感欣慰,在這般着急的情況下,她還會擔心自己身上的傷,溫柔的說着:“不用擔心我,我是個男人,這些不礙事,元司在忙他的事情去了,別說那麼多了,看場的人都忙着裡的事情,你去攔出租車,快。”
江心爾也顧不得左逸元的話是真是假,只是聽到左逸元的話,她似乎不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想着下一步要幹嘛。
幸虧的是在攔不到出租車的情況下,元司開着車過來,左逸元立刻抱着許思瑤上車,可是江心爾卻杵在原地。
她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在束手無策的情況下會有人幫助自己,不相信在無助的時候會有一絲光芒,怎麼會那麼幸運?
抱起站在路邊的江心爾上車,左逸元背上的傷口傳來刺痛,他也顧不得,看到眼前這個女人哭的稀里嘩啦他恨不得替她承當所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