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景御是知道她拜了師,但並不知道她的師父給她設下考題,以十日爲期限,要考驗她的基本功。
聽她說完這件事情以後,鳳景御不免有些錯愕,腦袋裡面幻想着軟綿綿極其容易碎掉的豆腐,怎麼樣才能被切成頭髮絲兒一樣的細,他有些切絲的經驗,但現在光是靠想象就覺得非常非常的難,不由有些同情的望着葉青說道:“青青,你要加油哈,我相信你可以的。”
實則內心想說的是,還好當初葉青並沒有用這道菜來考驗他們,不然當初受的罪可能是兩倍之多,現在想想非常非常的慶幸。
鳳景御的慶幸還沒表現出來,就被葉青一句話給全部抹殺掉,只聽她淡淡道:“我一個人練基本功有些無聊,要是你有空的話,不如我們一起吧,有你的陪伴我肯定能夠好好完成的!”
這話說的完全沒有給鳳景御拒絕的機會,完全是要將他逼上梁山的節奏,到最後只得硬着頭皮答應着:“青青啊,我呢並非是專業的,頂多陪陪你,但我......”
“知道知道,我肯定不會逼着你也要學會這道菜的,我保證。”看着葉青一臉真摯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鳳景御就這樣相信了她的話,說着什麼一定好好陪着她,練習這道文思豆腐。
但等到他們真正的踏進廚房後,葉青早就忘記她許諾多的話,拉着鳳景御對着豆腐切切切,絲毫沒有想過她說過不會逼着他練習此道菜的話,更是裝作沒有看到鳳景御臉上的生無可戀。
當自己發現自己上了葉青的當,想要下賊船的時候,才發現他們根本就沒有給自己留條退路,若想要看欲哭無淚是什麼模樣,在廚房看看切豆腐的鳳景御就能知道了,而且還是非常直觀的感受。
相比起京城來說,熊家‘回頭客’最近可謂是經歷風風雨雨,被人聯手打壓着,讓熊傑父子倆有點鬱悶。
“少東家,你可別出門了,那些人都放話要弄你呢,你還是在店裡面安心待着吧!”
熊一帆剛想要出門去滷味齋盯盯,前腳剛剛踏出回頭客的門檻,後腳還沒跟上,就被店裡面的夥計給攔了下來,對着他一陣勸說。
起初的時候就是多家酒樓對回頭客進行聯合性抵制,到處散佈回頭客的壞話,更是切斷了回頭客的食材來源,讓熊傑有點摸不着頭腦,更是他們此番舉動完全不知道何意。就在昨天,店中接到一封信,寫着讓熊一帆小心些,若是讓他們瞅着他出現在街頭,定是要他好看的話。
所以,纔有了剛剛的夥計攔着他不讓他出店門的場景。但是熊一帆原本就是公子哥,他浪慣了,哪裡會對那些威脅放在心上,回過頭看了眼說話的夥計,陰沉着臉說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倒是不相信了,他們膽子那麼大,敢當街對我怎樣。要真是那樣的話,官府拿來幹嘛的!”
收到信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報了官府,他要是出什麼事情,那官府肯定是逃脫不了責任的,畢竟他有報案的!
經不住少東家的話,夥計見沒法留住他,只得無奈的道:“少東家,你還是小心些吧。”
熊一帆不以爲然的走在街上,心裡面冷哼哼的想着,他倒是要看看,哪個人有膽量敢現在出現對他怎麼樣,他還就不信那些人不怕官府了呢!
剛走了沒兩步,就覺得背後有眼睛盯着自己,下意識的往回看去,卻只看着來來往往的百姓,街邊的小販依舊在賣力的吆喝着,倒是沒什麼奇怪的地方,熊一帆只當自己是有些緊張,所以纔出現幻覺。
等到自己走到小巷子的時候,那種背後被人盯着的感覺越發強烈,再次往回看的時候,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人影,就被人用麻袋給套住了,一番拳打腳踢後才撂下一句話:“回去轉告葉青,有些賬當初沒來得及算,現在該是要好好算算了!”
聽這句話的時候,熊一帆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他當然沒法思考那人丟下這句話是幾個意思,更是沒法去問個明白。
“真是羣飯桶,怎麼就不知道留住他呢,養他們那麼久,連點小事都做不好!可憐我的兒子啊...嗚嗚嗚嗚......”
“行啦,哭什麼哭,他不是還躺在這裡嘛,等他死了你在哭也不遲!”
“熊傑,躺在這裡的還是不是你的親兒子,你竟然詛咒他死啊你!”
聽着李雲哭哭啼啼的聲音,熊傑滿頭的怒氣,本來心就夠煩的,被她這一哭更加煩了起來。
他哪裡不難受,躺在牀上的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可要不是他不聽勸,非得要往外面走,哪裡會發生這種事情呢,她怪店裡面的夥計,卻不知道最該怪的就是躺在他們面前的人,誰讓他不聽話呢!
發現熊一帆是位乞丐,大概是那夥人不想要搞出人命,特地讓那乞丐去通知了熊傑,等到他們趕到的時候,熊一帆已經徹徹底底的昏迷了過去,將熊傑嚇得不輕,略顯慌忙的讓人去請大夫,又是讓人去處理店裡面的事情。
“熊老爺,夫人,你們放心吧,熊公子沒什麼大礙,好好休養段時間就能好起來。待會兒我寫好藥方,你們記得去抓藥就成。”
聽到大夫的話,熊傑心裡的石頭落了地,眉頭卻更是緊鎖起來,因爲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回頭客到底招惹上誰了,誰要對他們如此做出這種事情來,他至今沒有想明白。
曹忍冬坐在牀邊上默默的臉流着累淚,聽着公婆的爭吵實在是覺得煩心,想要讓制止他們吧,又沒那個能力,索性低下頭去裝作沒聽見的樣子,替熊一帆整理着衣裳。
這邊廂熊一帆剛剛出事,縣衙中的某位縣令就坐不住了,要知道七皇子可是下了死命令,要是熊家有人出事,那第一個保不住的就是他頭頂上的烏紗帽啊!
某位縣令滿臉陰鬱的坐在凳子上面,怒拍着桌案,朝着底下的衙役吼着:“你們是不是都想要跟着我回家種田,讓你們保護熊家人,你們保護到人家在街頭被擄,被人打到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