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回去，父子倆鬧了好一會，鬧得兩人渾身都是汗。
“爹地，開心要洗白白。”小傢伙脫個精光，露出細細嫩嫩的小身板。
顧衍澤將他一下子扛在肩上，惹得小傢伙哇哇直叫。被塞進大魚缸裡，泡泡沾了一身。洗澡的時候，小東西一點兒也不安分，肥皂泡沫糊得顧衍澤滿臉都是。
顧衍澤也玩心頓起，撩着浴缸裡的泡沫，糊在孩子臉上。一大一小，在浴室裡玩得不亦樂乎。
整個晚上，後海的別墅裡都瀰漫着孩子清脆銀鈴的笑聲，和男人明朗清爽的笑。等到很晚的時候，孩子終於玩得累了。
裹着大浴巾，在沙發上就睡着了。
顧衍澤怔忡的看着孩子安靜的睡顏好久。果然，這麼細看，這孩子和自己是很相似的。難怪，陳誠一直這麼說。
是他太笨了，所以從來沒有起過疑。
勾了勾脣，他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小東西俊俏的小鼻尖，“調皮的小鬼，竟然是我兒子……”
單想想，他都覺得很開心，很滿足。將他抱起來，放到樓上的大牀上，他卻沒有跟着躺下，只是沉步下樓來。
拉開一樓的簾子，窗外如薄紗的月光撲灑進來，他端着杯紅酒立在窗邊，思索了很久，才摁下一個電話。
“喂，怎麼這麼晚給我打電話？”常慕致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
顧衍澤淺淺啜了口酒，“果然，黎文山再度出現了，我敢肯定，他找過黎芷晴了。”
要不然，她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那你打算怎麼做，利用黎芷晴引出黎文山？”常慕致說：“你不怕這樣做的後果，是失去她？女人最討厭被人欺騙利用了。”
可是他現在這樣，跟失去黎芷晴有什麼區別？那個女人不知道在搞什麼鬼，而且，兩家的仇恨，始終是要解決的。
不再想這個問題，顧衍澤將視線沉沉的投向窗外，而後，狀似不經意的開口：“那孩子是我的。”
“什麼？”常慕致以爲自己沒聽清楚，“什麼孩子？”
“黎芷晴的孩子，是我的！”他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她沒有再結婚也沒有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心裡一直都是有我的。”
那邊，有好一會兒的沉默。而後，“瘋了瘋了！恩恩怨怨，怎麼這麼複雜？那孩子是你的，你不得不要，可是，黎芷晴的父親又是你們顧家的仇人，這仇你不得不報。可是，報了仇黎芷晴不可能還能和你在一起，黎芷晴既然不能和你在一起，那孩子勢必你也要不到。”
“你在繞口令嗎？”顧衍澤覺得頭疼，撫額，“孩子，我要！這女人，我也要！但是，仇我不能忘記。”
“你可真貪心！”常慕致忍不住嗤了一句，“既然你都很清楚你要什麼，那麼，還是按你原定的計劃走就好了。不過，澤，我還是要勸你一句，中途你若是後悔，最好及早抽身。別到了後頭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了。”
“你真囉嗦。”顧衍澤有些心煩意亂，沒有再多說什麼，剛準備掛斷電話時，卻又想起了什麼，“不過很奇怪，那個女人主動將孩子送還給我，她說她只要錢。慕致，幫我查查，那個女人到底出了什麼事。”
常慕致連忙答應，算起來，黎芷晴對他也有恩，有難不會不幫的。
掛了電話之後，顧衍澤靠在沙發上，他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決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