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終南山
以浮從小在這座終南山長大,阿爹是這裡名存實亡的小帝君,帶着燭陰族和一家老小過上了人家煙火的日子。以浮每天都會纏着二哥給她講阿爹以前在九重天做神獸的故事。
二哥說以前阿爹在九重天作爲神獸之首可是威風的很啊!那些多事的老神仙爲了找天帝可沒少給阿爹好處,所以他每天都是威風凜凜的,但是,就在兩百萬年前,兇獸饕餮和檮杌偷偷從荒禁山逃出來,兩大上古兇獸一直殺到了七重天,勢不可擋。眼看着快要殺到八重天了,阿爹讓小青鳥帶着大家躲到梵境去,自己一個人堵在九重天的天門,縱使阿爹法力再強也抵不過這兩大凶獸的輪番攻擊,阿爹一直死命的扛着,扛到救星們趕過來,阿爹才跪倒在地上。大哥說當時青鳥趕來的時候,阿爹渾身都是血,血肉模糊的。阿爹那次命懸一線,天帝看阿爹如此護主便把終南山賜給阿爹,封阿爹做個小帝君,好好待在終南山養傷。
“那阿孃呢?阿孃什麼時候跟阿爹在一起的?”以浮眨巴着大眼睛問二哥。
“呃~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聽隔壁的九尾狐說阿孃是當時九重天最好看的燭陰呢~”以浮想到平時阿孃那一副母老虎的樣子不禁打了個寒顫,不過轉念一想,就憑她大哥和二哥的顏值足夠甩九尾狐一家老小几條街了。難怪阿爹願意屈服在阿孃的淫威下,想到這裡,以浮對阿爹又更加的瞧不起了。
以浮經常偷阿爹的桃花酒跑到後山去喝,喝的醉醺醺的也無妨,順勢倒在草地上大睡一場。別人家的女孩成年之後便變得溫文爾雅,而以浮卻依舊喝酒闖禍,出事了大哥二哥頂着。
以浮出生的時候,終南山飛來了一隻應龍周身發出金光,落在以浮家的院子裡三天三夜,以浮出生不到十天便會滿地跑,阿爹阿孃的叫着,很討人喜歡。
四海八荒的神仙們許是無聊至極,哪會放過這個機會,紛紛跑到終南山賀喜。
神仙裡最八卦的當屬司命星君,他仗着自己綬命格、理世事哪有熱鬧他都過去插一腳。司命星君那天帶着禮物到終南山來賀喜,進了門直奔以浮面前,上下打量一番,說了一句話,以浮記了一輩子,司命星君捏了捏以浮肉嘟嘟的小臉,笑了一下,“這燭陰族的顏值就是不高啊~無妨,這四海八荒出生下來就能明理的孩子除了天帝就是你了!你天賦異稟,長的醜點也沒關係~”司命星君說着低頭瞥一眼腳邊的以浮,以浮衝過來抱着星君的大腿就是一頓亂咬,要不是二哥以夏過來勸架,估計這星君就廢了一條腿了。二哥把以浮扛到房間的時候,以浮還在大叫,“你丫死娘炮~死娘炮~”現在想想,那天終南山估計都動了山基了。
星君拖着殘缺的腿回去的路上哭的梨花帶雨,第二天議事的時候,星君一瘸一拐的走來,引得過路的神仙紛紛側目。
“司命這是怎麼了?”天帝關心道。
“被狗咬了,不礙事”星君眼角有淚。
“沒事就好,寡人聽說終南山的燭陰族最近育的一女,出生落地便已明事理,天賦異稟啊~”天帝對以浮大加讚賞。底下的小神仙們開始嘰嘰喳喳的八卦,天帝今日來議事不會就是說這小燭陰吧,大家都摸不清天帝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寡人今日讓各位仙友們過來,就是想跟大家商量個事,這小燭陰十日之後便已成年,寡人想爲小燭陰在這九重天上辦個宴席,一來呢,慶祝我仙家得此神女;二來呢,天庭也好久沒有熱鬧熱鬧了,不知各位仙家可有異議啊~”天帝的話剛說完底下又有人嘀咕了,大家七嘴八舌。
“完了完了,天帝不會又要納妾了吧?”
“我看不是,這小燭陰十日之後的成人宴上,天帝也不會做此不理智的事”
“難道是要賜公主麼?不過……”大家討論的越來越激烈,完全無視高處的天帝。
“衆仙家是有什麼疑問,還是……”天帝假裝咳嗽了一聲道。
“無事……無事……一切全憑天帝定奪”衆仙家異口同聲道。由於司命他腿傷走的很慢,剛沒走兩步,被天帝叫住“小司命啊,你腿真沒事吧?”
“沒事沒事,小仙多謝天帝關心。”
“沒事就幫我去辦個事唄”司命望着天帝賊賊的笑,不禁哆嗦了一下,心裡直抽自己嘴巴,但還得笑着說“小仙定當在所不辭~”
“別整天死不死的,沒什麼大事,寡人聽說你和燭陰族私交甚好,所以決定讓你去終南山一趟,通知燭龍準備準備~”
“小仙這就去辦。”司命說完拖着這條殘缺的腿,顫啊顫的顫到了終南山。
“星君不必藏躲了,舍妹今日不在家中”二哥以夏看着趴在自家院門探出個腦袋的某人,壞笑道。
“哼~你以爲我堂堂司命星君怕她一個小毛孩~”某人不屑道。
“哦~那星君到我終南山幹嘛呢,還鬼鬼祟祟的~”以夏繼續挖苦某人。
“要你管,你一個小屁孩懂什麼?”某人怒了,心想,“這燭龍家的娃怎麼一個個都伶牙俐齒的”。司命聽說以浮不在家裡就大步流星的去找燭龍,“你個老不死的你跑哪去了?”剛走進中庭,突然一個白花花的東西衝出來,抱住司命的大腿就咬,然後殺豬般的叫聲響徹雲霄。
阿爹回來的時候,剛進門,就看到司命坐在椅子上抱着大腿哭的梨花帶雨,眼睛腫的跟個桃子似的。
“說,我漂不漂亮?”昨天還是個小女孩今天就快長的齊腰高了,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烏髮瀉背,一套粉色的輕紗倒是稱的她楚楚動人。
“漂……漂……漂亮,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姑娘~”司命星君啞着嗓子委屈道。
燭龍大致也看明白了,女兒這是在報仇啊,當即走上前去,指着司命轉頭對以浮說,“簡直在胡鬧,來日方長,你好歹等星君那條腿好了啊!你這樣讓人家怎麼回去!真是太不懂事了~”某人聽完燭龍的話暈死過去了。
“女兒謹遵爹爹教誨~”以浮邊說邊對阿爹遞眼色。
“星君百忙之中光臨寒舍,不知有何要事啊?”燭龍哄完女兒轉頭對司命說道。
“你個老不死的別裝,不就是有媳婦有娃麼,你拽什麼拽……你們一家都欺負我……欺負我孤苦伶仃……”某人越說越悽慘,阿孃最討厭男人磨磨唧唧的,咬牙道,“星君有事就快說~老孃有點迫不及待了!!!”說完對着司命莞爾一笑。
許是被阿孃的笑嚇着了,司命用最快的語速把事情陳述了一遍,還不帶停頓的。
“龍龍~這天帝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啊?”阿孃倒在阿爹的懷裡,小鳥依人,完全把旁邊的三個人忽略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天意不可違!”阿爹沉思了一會道,“在慘總不至於讓寶貝女兒剛成年就嫁給他那個老頭子吧。”
“也不是什麼大事,以夏送星君回去吧!”阿爹摟着阿孃回房了。
“星君~請!”
“請什麼請!你看看我還有那條腿可以走!”
“那……有勞星君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