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殤在終南山休息了一段時間,以浮知道他意已決,也不再勸說了,只是一遍遍的檢查和補充他的包裹,“你這次去的是凡塵,是要靠自己的雙手努力活下去的地方。你一定……”
符殤笑着打斷他,“知道了知道了,這些話你都重複了多少遍了,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的活下去!”
以浮縱有萬般不捨,但也沒有辦法,這次送別不似之白,氛圍沉重了許多,符殤走出山門的時候,以浮叫住他,“我在終南等你,倘若你不回來,我就去凡塵找你!你要記着我啊!”
符殤靜靜的聽着,他沒有回頭沒有看以浮,只是頓了一下,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每一步都是離開,每一步都是訣別……
等到符殤的身影慢慢的變成一個小黑點,看不見了,以浮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安慰自己用不了多久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以浮回到終南山之後,決定好好休息,找來兩個人去打聽凜傲的下落,養精蓄銳以後必是有一場大幹特幹。
但是當自己真的躺在牀上的時候,卻怎麼也睡不着,她終於受不了,翻身坐起,思考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
焦澤是愛符殤的吧,但這世間所有的愛好像都是受了詛咒般,你愛的人不在意你,而在意你的人卻永遠都無法得到你的心。
焦澤是這樣,符殤是這樣就連自己和之白也是這樣,所以如果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一個和自己兩情相悅的人是不是能抵過所有的風風雨雨。
以浮正在想着,聽見院子裡怎麼有人在說話,反正也不能安睡,索性起來走到中庭,看見阿爹和一個白衣男子攀談,剛走近,被阿爹叫住,“以浮過來!”
以浮懵懵懂懂的走過來,擡頭一看,原來白衣男子是巖洛啊,他怎麼過來了?難道是之白來提親,想到這裡,她嚇得趕緊晃晃腦袋,打消自己不知廉恥的想法。
“怎麼了?神女?”巖洛總是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能笑得出來,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巖洛的笑容最起碼有八百種。
以浮尷尬的笑笑,摸着鼻子,說道,“沒事沒事!不知六殿下找我有何事?”
阿爹抱歉的看向巖洛,隨即拉着以浮來到一旁,“以浮,新帝當時離開終南山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說什麼?”以浮被阿爹弄的懵懵懂懂,之白當時對她只說了一些有的沒的情話,難道還有跟巖洛說一聲嘛!
“你好好再想想!”
“沒有什麼啊,他只是說他處理完九重天的事情就回來!”
巖洛聽完他們父女的對話,不禁皺起眉頭,說道,“可是三哥回來只是跟衆仙官說讓我做幾日天帝幫他打理這些個事物就走了,這都有些日子了,音信全無……而且他傷還未好,不在九重天又不在你終南,他到底去哪了?”
說話間,有人走進來,低頭在以浮耳邊說了幾句話,以浮的表情慢慢變得陰沉,但只是淡淡的說着“好,我知道了!”
直覺告訴巖洛,肯定和之白有關,連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之白出事了?”
以浮看了他們一眼,說道,“凜傲找到了,在望天墟!而且……之白已經過去了!”
“什麼?”阿爹和巖洛同時說出,巖洛反應過來,說,“我去調動天將營救三哥!”
“慢着!”阿爹叫住巖洛,若有所思的說道,“殿下有所不知,望天墟那裡不是任何人都能進去的,就連老夫也不曾真的見過那裡!西方梵天佛曾在一日說法裡提到過望天墟,那裡其實是一片虛無,盤古開天地以來,曾有三千古神古佛進入望天墟,到最後出來的也只有父神和西方梵天佛二人!”
“難道除了父神和梵天佛沒有人能走出來了麼?”巖洛急得直跳腳,橫豎都是死衚衕,不知該如何是好。
阿爹沉吟了一會,憂心忡忡的看向以浮,然後轉頭和巖洛說,“殿下不必焦急,父神能出來是因爲他血統不純,非神非人,古佛能走出來,是因爲他自出世便已不似凡胎,所以……”阿爹沒有說下去,只是看着以浮,混濁的眼睛裡帶着擔憂!
“所以,我可以進入望天墟,阿爹是麼?”
燭龍點點頭,摸摸以浮的頭,說道,“孩子,天帝與萬物神靈都要靠你了。這次沒有人能幫的了你了!”
巖洛打斷燭龍的話,“不對,若是按照你的話,那我三哥是怎麼進去的,他既不是非人非神,也不是從那古剎裡出世的,他怎麼進去的?”
“這……”燭龍被難住,陷入沉思中,想了好久只有一種辦法能將神變成非神非人。
削神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