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離去時那意味深長的笑始終讓我記憶猶新,我躺在了牀上,睜着一雙亮麗的大亮靜靜地望着窗外,屋子裡沒有燈,只有窗外淡淡的月色輕輕地照泄了進來。
夜涼如水,暗夜,幽冥重生。
宋夫人的話一直在我的耳朵邊縈繞,她說孩子長了一顆門牙,可愛的很,寶寶一天天地成長着,他在另一個世界健康快樂地成長,我這顆做母親的心備感興慰,緊崩的心也可以稍稍鬆懈了。
緩緩地合上了眼睛,我做了一個夢,一個與寶寶團聚的夢,寶寶居然張開粉嫩的小嘴奶聲奶氣地喊我“媽媽。”我高興的一下子淚水刷刷地就流了
第二天是星期一,我起得很早,做了早餐給母親,囑咐她要好好休息,我便出了門,母親還在療養階段,醫生曾對我說過,母親的腦瘤雖然切除了,可是,復發的機會很大,建議我不要去刺激她,所以,不管遇到什麼艱難險阻,我都是一個人獨自承受,不敢告訴母親一丁點兒的事情。
就怕刺激她,如果病再度復發的話,我所做出努力與犧牲全都白費。
當我拿着包包剛走進電梯時,擡指按下電梯開關,那兩道銀灰色金屬門板緩緩地合上。
“等一下。”隨着話聲剛落,一個戴着墨鏡,身材高大的男人硬是拉開兩扇欲關閉的門扉擠了進來,整個高大的身軀強硬地擠了進來,他穿着黑色的一套西服,嘴角扯着一絲冷妄的笑容,我白哲的玉容清晰地倒映在他的墨色的眼鏡片上,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睛,可是,我能感覺得到他墨鏡後面那對陰冷而不懷好意的雙眸,因爲,他正定定地直視着,面容冷俊而邪惡,全身身軀散發出一種詭秘與陰深,這樣的男人給人的感覺有點兒黑神會的味道,我還是遠離的好,所以,我悄悄地移動着步伐,與他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可是,電梯就這麼小,裡面只有我與他兩個人,我的呼息不自禁地抽緊。
在我呼吸急促間,電梯已經徐徐下降,只聽“哐當”一聲清脆聲響傳來,電梯開了,我也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當我剛擡腿車先男子一步之前跨出電梯時,後面的男人終於開口了。
“小姐,我給我看一樣東西。”
說完,他便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那手勁很大,仿若要擰碎我的胳膊一
我想甩開他,可是,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好象也不能擺脫他的鉗制,我回頭,他已
經迅速地把我拉向了一個隱弊的角落裡,墨色的鏡片上倒映着我蒼白驚慌的面容。
“你要幹什麼?”我弱弱地問了一句。
“噓口別伸張,我只是讓你看一樣東西而已。”說完,他便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塊鑲着金邊的懷錶。
“就是這塊表,你幫我看看是不是純金的?”
“我可是花了好幾萬呢?”
切,這男人是瘋子,幾萬的手錶能是純金製作的嗎?我剛想張口罵他,可是,當眼睛在瞟過他手中的金錶時,金光閃閃的手錶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微眯起了眼瞳。
“看這裡,美女。”男人伸指指向手錶鐘面的那顆指針,我的眸光便定在了那根細長的指針上,那狠細長的時間分針好象有什麼吸引力,把我整個魂魄都吸了進去,我目不轉睛地望着,心裡十分象移開眸光,調開視線,可是,我卻在剎那間手腳無力,整個腦子一片空白了。
腦子裡暈乎乎的,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了,一片空白,連我是誰我也記不起來了。
“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低低柔柔的聲音問了出來。
“我叫傅雪吟。”象一隻溫順的小綿羊,我乖乖作答。
“不,你要說,我是白鳳影。”
男人誘惑的聲音充滿了磁性,我機械地張着開嘴脣說道“我是白鳳影。
“宋毅那兒去了?”
“死了。”
“念乃是你生的嗎?”
“是。”“他是宋顏的親生兒子?”“不是。”“是誰的?”
“
“宋毅是你害死的?”“不是,他死在了特種兵一場奪取七零一高地的陣地上。”
“你要說,宋毅是我害死的,我對不起他,給我說二十遍。”
“宋毅是我害死的,我對不起他,宋毅是我害死的……””我沒有大腦意識,腦中一片蒼白,無力地機械地重複着同樣的一句話。
“嘛”頭痛得象是要爆炸一般,我急忙用手捧住頭,刻那間,世界一陣天昏地暗,我手中的包甩落在地,就在黑暗的世界險些要將我整個人吞噬的時候,一絲清郎的風向我吹襲了過來,看着遠處紅燈漸明漸滅,緩緩停靠的那一輛又一輛華貴的小驕車,還有來來往往火穿走着人行道的人影,我才知道到底身在何方?遊離的意識漸漸復甦,我想起那出電梯時的那個男人,可是,那裡還有他的影子,而我獨自一個站在馬路中堊央,皮包被甩到了腳邊,就好象思緒剛剛遊離了一場太空一般。
我張開警戒的雙眼四處張望,還是沒能尋找到那個冷妄男人的身影,這一切是做夢嗎?不是,我知道剛剛的事情是真堊實地存在過,他讓我看一樣東西,把我拉進了一個幽暗的角落,是一塊鑲着金邊的手錶,然後,看着那塊表,我感到腦中一片空白,思緒不再受自己支配與控制,我知道自己說了好多話,可是,到底說了什麼?我已經記不起來了。
可是,那絕對不會是一場夢境,我預感到將會什麼事要發生了,坐在寫字樓裡辦着公,眼皮卻一直跳過不停,當我打完了一整沓資料從電腦桌上起身正準備拿着杯子去泡一杯荼的時候,手機玲聲響了,又是藤凝雅打來的。
“喂,凝雅,有事嗎?”
“宋夫人非常的震怒,她讓你過來,她問你一些事情。”
“凝雅,我與她沒有見面的必要。”宋夫人爲了什麼事震怒,莫不是她知道了孩子不是宋毅的,念乃不是她的孫子,是這樣嗎?
“她已經帶人去挖宋毅的墳墓了,象瘋了一樣,她說要把宋毅帶回北京,雪吟,你快來啊!”在一陣尖銳的叫喊聲中,藤凝雅已經驚慌失措地掛上了電話。
好象是心急火燎地追逐着宋夫人去了,宋夫人帶人去挖宋毅的墓,強行把墓移回北京,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她到底知道了什麼?
我心裡一陣忐忑不安,是去還是不去呢?還是不去吧!宋夫人要把宋毅帶回北京,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與我無關,我強壓下自己慌亂的心跳,然後,繼續坐在辦公椅子上翻理着手上的資料。
電話又響了,看到手機屏幕上閃爍的字符,我心猛地一緊。
擡指按下了通話鍵“凝雅,我說了……”
我話還沒有說完,藤凝雅急切的聲音已經打斷了我。
“雪吟,你最好過來一趟,宋夫人好象是知道了什麼,她叫囂着要把害死宋毅的人碎屍萬段,她點着名要見你,她說,如果你不見她,她不會好好地對待孩子,你快來啊!她好象瘋了。”
電話裡的藤凝雅越來越心急如焚,連尖嚷的聲音也帶着一點兒抖顫。
“我……”
“別再猶豫了,現在,只有你能安撫她滔天的怒焰,因爲,你是宋毅生前最愛的女人,快啊!我們在宋毅的墓地。”藤凝雅着急地說完,便“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宋夫人知道了宋毅死的整個真相,她知道了寶寶不是宋毅的親生孩了,驀地,我感到一陣天眩地轉,全身無力咚的一聲就跌倒在地上。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不管如何隱瞞,宋夫人還是知道了,其實,我完全可是置之不理,可是,寶寶在她的手上,如果她認爲藤鵬翔是害死宋毅的兇手,那麼,她絕對不可能善待寶寶的,思至此,我奮力地撐起身子,還來不及拿自己的包包,也來不及去向李總請假,我纖細的身影便直直地衝出了門,象旋風一樣捲到了辦公樓下,隨手招來了一輛計程車,心裡一團亂麻,但願宋夫人並不知道實情,這樣的話,對我們大家誰都好。
車子迅速地駛過了南門橋,向靈骨塔畔那條幽深的小路駛去。
當我使勁全身的力氣跑過穿過那條幽深的小經,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宋毅墳前時,宋毅的墓碑前佇立在了他母親的身影,那纖美的身影雖高貴典雅卻透露出一股絕世的蒼涼,此時。
我雖看不見她的臉,可是,我能猜測到那張風韻猶存的小臉絕對是一片愁雲慘霧。
清風吹襲着她月白色旗袍,旗袍的開叉裙襬在風中亂揚,象一朵朵大海里激起的浪花,她定定地站在清風中,站在她兒子的墓碑前,她的身後站立着
好幾個牛高馬大的強壯男人,看樣子,好象是她僱的保鏢一樣,他們都一臉嚴肅與宋夫人一起默默哀悼着,誰也沒有說話,空氣裡無聲地瀰漫着一股絕世的幽傷。
藤凝雅也靜靜地站在她們的身後,她拿着手中的亮皮小包包,雪白的貝齒輕咬着下脣,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眼尾掃到了我,便立刻轉身迎了過來
“雪吟,你終於來了。”她仿若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見到我來了,眉宇頓時起了一朵難看的褶皺
還有一縷不易察覺的擔憂,我朝着她點了點頭,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如果宋夫人知道了整個事情的真相,那麼,這爛攤子還真是不好收拾了,宋夫人也聽到了藤凝雅叫的名字,她只是身形微微一頓並沒有回過頭來,好象正在與她的兒子做心靈上的交流,最最親愛的兒子過逝,哪一個母親能夠承受這種刻骨銘心的絕世慘痛,仿若一夜之間,她頭頂那高綰的髮絲就有些許的白髮,母親爲兒一夜間白了黑髮,這是多麼令人心酸的事情。
片刻後,宋夫人雙掌合十對着兒了的墓碑鞠了三個躬,輕喃了一句“毅兒,你安息吧!你放心,我絕對會把害死你的人找出來,讓他們爲你陪葬。”她的語音強硬噬骨,充滿了冷妄陰森的味道。
然後,她纖美身形緩緩轉身,額際的一縷銀白髮絲在風中亂揚,她的面情一臉幽傷,今天的她好象沒有化妝,皮膚有一點暗黃,一夜之間,她整個容顏起碼蒼老了十歲,眼尾掃到了我,凝向我的眸光即時如一把銳利的寒刀直直地刺向了我的心腑。
滿臉更是陡地蒙上了三幹尺寒霜。
“終於來了。”她高傲地揚起下巴,從鼻子發出一聲冷哼,冷咧凜寒的眸光變得鄙夷。
她到底知道了什麼?讓她對我態度不過才一夜之間改變了這麼多。
“你好,宋夫人。”不管她有多麼地不恥我,我還是要保持誚的禮節的
“縛雪吟,你果然來了,來”或者,我更應該叫你一聲白鳳影。”她冷喇譏誚的聲音在這空曠的靈骨塔畔聽起來十分刺耳。
“不,宋夫人,我想你是誤會了,我真的不是白鳳影,我是傅雪吟,不信你可派人去調查。”
又是白鳳影這個身份惹的禍,我警慎地爲自己辯解,這個宋夫人到底知道了什麼?爲什麼老是囡執地認爲我就是那個死去的女人白鳳影,我都爲自己澄清。遍了。
“別裝了,白鳳影,縛雪吟的身份只是胡謅出來騙這世上愚昧無知的人罷了,你出車禍被火燒成了焦炭,那只是你自編自演的一場戲而已,你周旋三個男人之間,最終害死了我兒子宋毅,你這個不要臉賤女人,你不把我宋家害得家破人亡就不會善罷甘休是嗎?好吧!我倪清顏今天奉陪你到底。”
聽了宋夫人出口的這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我猶如墜入了五里雲霧中不知道該如何來反應?
“伯母,你真的誤會了呀!我要說多少遍呢!她不是白鳳影,鳳影早就香消玉殞了。”
藤凝雅急切地爲我辯解,沒想到遭到了宋夫人的冷斥。
“凝雅,你還要包庇這個壞女人嗎?”
“我……”藤凝雅見宋夫人雙眼氣得血紅,也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是白鳳影?我連白鳳影是誰都不清楚,宋夫人,宋毅怎麼可能是我害死的?我都不……”認識他我險些就說了出來,可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我還不知道宋夫人到底知道了些什麼的情況下,我還不能把這件事情說出來,要不然,我就違背與藤鵬翔之間的約定。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呵!”宋夫人冷笑兩聲。
“阿龍,證據。”白夫人感嚴命令剛下,靠離她最近身材高大的男人便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支非常精巧的錄音型筆,他擡指按下了開關,在一陣沙沙沙的倒帶聲過後,錄音型筆裡傳出了一個冷妄邪惡的聲音。
“你是誰?”
“我叫白鳳影。”“念乃是你生的嗎?”“是。”
“宋毅那兒去了?”“死了。”“怎麼死的?”
“宋毅是我害死的,我對不起他,宋毅是我害死的 嗚嗚。”
裡面的嬌弱女音不停地喘着粗氣,情緒好象十分激動,伴隨着一陣低低的哭泣,她一直在不停地重複着那句“宋毅是我害死的,我不對不起他。”最後,她尖厲的聲音傳來,情緒在忽然間全然崩潰的時候,緊接着,咔察一聲,那尖厲的聲音就此停滯,帶子斷了。
那聲音分明就是我的,我忽然記起了今天早晨在電梯裡遇到的那個戴着墨鏡的男人,我只記得他讓我看了一塊金錶,而到底他問了我什麼,我一直都記不起來,難道今天早晨那個男人就問了我這些話題,而我居然承認了自己是白鳳影,還說宋毅是我親手害死的,天啊!怎麼會這樣?我感覺渾身的血液迅速積沉到腳底,那的確是我的聲音,現在的我百口莫辯,我知道自己掉進了一個陷井裡,可是,我要怎麼來澄清這一場天大的誤會。
“不是,宋夫人,不是這樣的?宋毅不是我害死的,他是死在了特種兵雪域高原一次反恐鬥爭中。”
“不要再狡辯了,賤人,我就知道毅兒那麼愛你,總沒有什麼好結局,果不其然,我天天燒高香還是未能保住我毅兒的命,白鳳影,你這個賤人。”宋夫人凝向我的眸光象一柄啐了毒的利箭,她的情緒一下子非常激動起來,神情也一些顛狂,三步兩步繞到我的面前,“啪”的一聲就給了我一個響亮的巴掌,左頰臉蛋象一陣火在焚燒,這個女人怎麼可以如此強勢地亂打人?宋毅不是我害死的,這一切爲什麼要我來承擔?如果說我有錯,就錯在不該買自己的孩子來拯救母親,所以,纔會把自己陷入這一場毀天滅地旋渦中,恐怕一生一世都再難以脫身了。
在我被打的那一瞬間,藤凝雅尖叫着捂住了嘴,也許,她沒有想到宋夫人會對我出手,這完全有損她貴婦的形象,在公衆場合趾高氣揚地打人。
“我不是白鳳影,你沒有權利這樣打我。”
我被這個瘋女人氣急了,她失去了最愛的兒子,我可以理解,也深表同情,可是她不能把所有的錯全都發泄在我的身上。
我的心中也是怒氣橫生,她激出了我長久憋在心口的那一團委屈,我不甘示弱地反手擱了她一巴堂,也許是典雅高貴的貴婦沒有想到我會反擊,白哲的臉孔上紅痕佈滿,眼眸也瞪得出奇地大。
她一把揪住我秀髮的尾端,劇痛襲擊着我的神經末梢,我感覺整個頭皮發麻,爲了保護自己減輕自己的痛苦,我只得將自己的身子貼離的她更近,沒想到她用腳一揣我的小腿肚,我因整個重心不穩而撲通一聲跪在了雜草重生的草地上,跪在了宋毅的墳面前。
“賤人,你對不起毅兒,你害死了我的毅兒,今天,就是將你千刀萬剮也難消我心頭之恨。”她淒厲的怒罵聲簡直就象是一頭髮怒的小獸在向我咆哮。
“不是我,我不是白鳳影,不是我害死的宋毅,倪清顏。”被迫跪在草地上,我艱難地仰起頭,歇斯底里衝着這個可惡的老太婆嘶吼,可是,嘶出的聲音是破碎的,完全沒有一點兒氣焰。
“伯母,你不能這樣傷害雪吟。”藤凝雅見我被這樣沒有尊嚴地被欺負,她蒼白着臉色急忙奔了過來,拉扯着宋夫人的袖子,她這樣舉動讓宋夫人拉扯我秀髮的力道加大,鑽心的疼痛從頭皮蔓延至我的心腑。
“你們都是死人哪!”宋夫人怒聲吼斥站在原地不動的保鏢,那個名叫阿龍的保鏢這才趕緊拉開了藤凝雅,幾名保鏢鉗制住藤凝雅,藤凝雅無法動彈之際,便用着尖柔的嗓子怒吼。
“宋夫人,如果你一口咬定宋毅是雪吟害死的,你完全可以去報警,沒有必要這樣亂用私刑。”
“我會報警的,我要把這個壞女人送進監獄,只是在送進監獄之前我要把她先折磨的生不如死。”喪子之痛猶如附骨之軀,讓倪清顏一顆心完全因愛而扭曲,她死死地扯着我秀髮,另一手還按壓在我的頭頂,強行讓我給宋毅磕頭,在受到這種極致侮辱的同時,我喉嚨處象是濯了一塊鉛,沉重的鋁塊仿若就要將我的喉嚨穿破。
“到底要把誰送進監獄?”一道低沉的聲音夾雜着冷漠從身後飄襲了過來,回頭間,我就看到了那個凌厲的高大身影出現在了小徑的路口,正穿越着那株矮叢,然後,滿臉陰鷙的邁着穩健的步伐走了過來。
“哥,你來了。”藤凝雅見救星來了,頓時樂開了花,高興地大叫。
“鵬翔,你來得正好,宋毅是這個女人害死的,我要替毅兒申冤。”宋夫人藤鵬翔來了,也許是震駭於他王者的風範,也或許是畏懼於藤家的雄厚的背影,她鬆開了拉扯着我滿頭秀髮的手,手指間纏繞的一縷稀薄的髮絲讓我的心很痛。
“到底怎麼回事?“他陰鷙的眸光掠過全場,在我淚溼的容顏上停頓了半秒,然後,犀利的眸光就掃向了宋夫人。
宋夫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拿過阿龍遞上來的那支微型錄音筆,按下了開關,那錄音筆再次發出了聲音,裡面的內容再次襲入了大家的耳膜。
“宋伯母,這件事情我會命人徹查,如果真是她做的,我絕對會爲宋毅申冤。”
在帶子放完以後,他沉吟了片刻,拍着胸脯向宋夫人保證他會爲宋毅申冤,言下之間表示絕對不會放過害死宋毅的人,然後,他安慰了宋夫人幾句,就從宋夫人手中拿過了那支錄音筆,放在手中把玩。
“只是,博雪吟這麼愛宋毅,還爲她生下了念乃,她不太會可能會害宋毅的。”
他這話明顯地傾向於我,想爲我開脫,聞言,宋夫人輕蔑地看了我一眼,嘴角扯出一
抹笑意
“藤市長,不要以爲你拿了這支錄音筆就會毀滅了證據,我複製了好多。”宋夫人陰冷一笑,牽脣笑說,言下之意,是拿了那支微型筆也等於是白拿了。
“這證據是有漏洞的,伯母,有哪個兇手會喊着說她自己是兇手,除非她精神失常。”
藤鵬翔聲音很冷,比千年不化的寒冰還要冷。
“是嗎?可是,那的確是她白鳳影的聲音,要不要拿去找專業人士鑑定一下。”宋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說。
“即使證明了是她的聲音,這不能說明什麼,伯母,我相信她不會害宋
藤鵬翔的聲音很冷也很硬,宋夫人瞟了他一眼後冷哼了一聲。
“漂亮的女人總是心如蛇蠍,藤市長,毅兒的事你可要引以爲戒了。”她出口的話好象在意味深長地告誡藤鵬翔。
“藤市長,我感謝你瞞着我們毅兒已不再人世的這份苦心,也感謝你能把毅兒葬在這地方,只是,我不想他成爲孤魂野鬼,我要把他帶回宋氏宗室祠堂。”她幽傷的眸光凝向那塊淒涼的墓碑,怔凝良久,然後,她才輕輕地啓脣痛苦下令。
“阿龍,掘墳。”
“是,夫人。”阿龍領命帶着幾個屬下開始拿起地上置放的鏟子走到了墳身前,就開始彎腰刨起了那座小山丘的泥土。
這期間,藤鵬翔脣峰抿緊,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只是一臉的冷妄,即使他是高高在上手握重權的市長,在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阻此一個痛心疾首的母親要將自己的兒子帶走的行爲,更何況真正的事實真相是宋毅爲他而死,他豈能再傷害一顆痛喪愛子的心。
他高大的身形凝站在原地,象一尊雕像一般,炯炯的雙眼定定地看着那些人挖掘開了他親手掩埋的泥土堆,神情蔓過一縷又一縷的傷痛。
而藤凝雅也與我一樣,整個身體完全石化,因爲,倪清顏是最有資格帶走宋毅的人,如今真相大白了,她要把兒子的遺骸帶回京都是她的自堊由,沒有人能管得着。
不多時,小山丘垮塌了下來,那幾個保鏢做事很利速,三兩下就刨出了一個坑,而那個裝滿宋毅骨灰的精緻大紅小箱子也露出了些許邊角,宋夫人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那個箱子的邊角,嘴角在不停地顫動,那個小箱子一點一點地露了出來,當它完全呈現在大家的視野裡時,宋夫人再也難掩悲傷,顫顫魏魏一步一步地艱難地邁着碎小的步子走上前,她彎下身子,抖着手指從那個坑裡抱起她的兒子,她命喪黃泉的兒子,那一刻,淚仿若珍珠從她眼角不停滴落,一滴又一滴,滴灑在了她懷中的木箱子上,陽光下,那滴淌在了木箱子上的淚珠是那麼晶瑩刷透,閃耀着亮麗的光澤,可是,卻無故在大家的心裡蒙上一股沉重的幽冥。
“毅兒”在她破碎的聲音呼喚出之際,眼中的淚滴得更兇更猛,她緊緊地把那個木箱抱在胸懷裡,那麼緊,手指節處用力到泛白,仿若這一生都不想鬆開一般,木箱子上早已佈滿了塵灰,那塵灰沾染到她的衣袖,弄髒了她的銀白色的棋袍,可是,她竟絲毫完全不在意,完全沉浸在自己悲傷的思緒中,這就是一顆失去兒子哀痛欲絕的心。
現場即刻瀰漫着一股沉重而幽傷的氣氛,誰也沒有講話,包括我,也爲這樣淒厲的場景所動容,絲毫不再去計較剛剛宋夫人打我的那一巴掌。
她抱着宋毅的骨灰盒,在走過我們面前的時候,頭緩緩地偏了過來。
“念乃,我不會好好地對待他,白鳳影,你害死了我的兒子,我將用你的兒子來陪葬。”
她恨恨地一字一句地對我說。
我一驚,想不到她會說出這麼一句話,這話在我的心底掀起了滔天海浪
“伯母,念乃是你的孫子。”聞言,藤鵬翔的眼睛裡閃着一股冷妄,全身便是不自禁地瀰漫着一股漪殺之氣。
“孫子。”宋夫人掛滿淚珠的容顏閃現了一個淒冷的笑容。
“兒子都沒有了,我可還能指望着孫子,是這個女人害死我毅兒的,那麼,我會讓念乃做爲爲陪葬。”
她到底要幹什麼?到底要對寶寶做什麼?她的話象是在我的心底撒下了一把寒針。
“你到底要對他做什麼?”我急火攻心地衝着她叫嚷。
“我已爲他落戶,他是宋氏的子孫,不過,我會把他送往國處進行冷血無情的培養,讓他一生都得不到親情,一生都無法擁有親情,一生都得不到愛,讓他生活在僵冷的空氣裡無心無情無慾,將來長大後,他就是我宋氏的工具,他活該得到那們的下場,因爲,她的母親害死了我的兒子。這就是你害死我兒子的代價。”
冷血無情地說完,她抱着宋毅的骨灰盒飄然遠去。
她離去時那翻話不停地擊打着我的心坎,我凝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她帶着幾個保鏢飄然遠去的身影,心裡象是陡地就壓上了一塊巨石,連氣都喘不過來。
藤鵬翔的眸光也緊緊地跟隨着她們遠去的身影,下頜骨緊崩不停地抽搐着,俊逸剛硬的五官更是陰霾一片,寒霜滿布。
“哥,這下好了,你把寶寶送入虎口了,怎麼辦?你可要想辦法啊!”
藤凝雅也被宋夫人的話嚇傻了,她焦急地詢問着一直未曾開口的藤鵬翔
“題外話……
親們,我決心不看留言了,我是按照大綱來了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