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淮跟前,北辰逸算是一下子就有了鬥志,就連身子都不虛弱了,大抵是自尊心作祟,就是不能在這個男人跟前示弱。
重陽望着眼前的情形真真兒是一個頭兩個大了,北辰逸一個人已經夠她對付的了,如今寒淮也來湊熱鬧,是重陽不厚麻煩呢!
她斜睨了一眼,卻不敢開口,寒淮不是沒有分寸之人,既然來了,定然是有原因的,是以,她並未多慌張,倒是北辰逸,那般難纏,真真兒讓她頭疼。
“是什麼風把王爺吹來了?”寒淮給了重陽一個安心的眼色,款步走到了桌案前,沉聲問道。
北辰逸亦是鬆了手,在他對面坐定,四目相對,誰都不肯先移開,想來,是又槓上了。
“自然是美人風。”他緩緩開口,目光掠過寒淮,望向重陽:“只是本王有些好奇,世子與這姑娘是何關係,竟然這一大早便來她的住處,難道,世子與本王一樣,都被這美人風給吸引了來?”
他的話中有話,精明之氣絲毫爲因着着病而減少,相反的,無論是問重陽還是寒淮,都是直擊要領。
寒淮一笑,隨即攬過重陽來,望着她聲音柔了一柔:“你說她?”說着挑眉望向北辰逸,又是一笑:“這股美人風自然是能吸引我的…”
他越說,重陽越是不安,根本不知道他在打着什麼主意,卻更是不敢開口打斷,只靜觀其變。
二人這一來一往已是幾個回合的較量,北辰逸的目光落在他牽着她的手上,倏然一緊,然還不待他上前去阻撓,寒淮的下一句話便讓他整個人頓在了那裡,不光是他,愣在那裡的,還有同樣震驚的重陽。
“我來瞧妹妹,怎麼,這也礙着王爺的事?”
他說什麼?她是他的妹妹?
但見寒淮漫不經心的開口,目光柔和的望着重陽:“我來探望美人,是因着這個美人兒,是我的親妹妹,如此,可有不妥?”
北辰逸愣在了那裡,顯然一時之間懵住了,隨即挑眉望向重陽,仔細打量着二人,想着瞧出些端倪。
但是重陽卻已從最初的震撼當中回了神,在北辰逸的注視下,她點了點頭,順勢靠近了寒淮。
“我這個妹妹呀,便是太過頑皮了,打小不喜歡呆在宮裡頭,整日在外頭瘋野。”寒淮扯着她的手,語態親暱的嗔責着。
重陽有些不適應,卻只能硬着頭皮做戲,對着北辰逸一福身:“是我的不是,不知王爺光臨,失了禮數,請王爺見諒。”
“怎麼會?你的妹妹,怎麼會與她那樣的像?”北辰逸仍是難以置信的喃喃着,卻聽寒淮低聲開口道:“確實是像,我的妹妹,與你們的皇后,確實是像,只是她真的不是她。”
皇后二字,觸動了所有人的神經,北辰逸又望了她一眼,最後嘆息:“那世子,可曾見着她了?”
寒淮搖了搖頭,隨即挑眉:“她…出了什麼事?”
這樣的功力,讓重陽都不禁暗暗佩服,好像真真兒是那麼回事,她根本就不是重陽,而是他的妹妹。
北辰逸亦是嘆氣,卻並未多說,只是言語重陽失蹤了,他在四處找尋。
寒淮與重陽對視一眼,沉思了半晌,似是乍然想起什麼一般的,一拍腦袋,高聲道:“我想起來了,兩個月前她曾給我書信一封,說是在一個天水相接的地方,當時我沒有多想,如今想來,會不會是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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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逸倏然起身,一把抓住寒淮的手,瞪大了眼睛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天水相接,天水相接,無涯島國,重陽與無涯島國國君是舊識,若是在無涯島國亦是有可能!
當下收拾行囊,倉促啓程。
他一刻都不能等了,他要去找她。
重陽望着,不禁有些糊塗了,寒淮,這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半個月後,寒淮帶來消息,北辰逸帶着‘重陽’的骨灰離開了無涯島國。
此時,重陽方纔明白,寒淮與白芨二人這是合夥演了一場戲,便是要北辰逸死心。
“是啊,若是不讓他接受你死去的這個事實,萬一他一直不放棄,那到時候追根刨底,總有一天會發現你就是重陽的,是以,我便與白芨合謀做了此事,還希望你不要怪我們擅作主張纔好。”
“我怎麼會怪你們,只是…”後面的話卻終是沒有說出來,只凝了凝神,低聲道:“但願此事就此了了。”
心中隱隱不安,總覺得不會就此了結,但是還是安慰着自個兒,骨灰已經讓他帶走了,想必是就此罷休了。
再加上寒淮整日忙的根本沒有功夫去管旁的事,她幫不上忙更不想去添亂,是以,雖然心中不安,卻也未再提及,只是照常過日子,如此,數月未有動靜,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時日過的很快,春去秋來年歲疾,半年的時間,她的日子沒有什麼變化,倒是寒淮那裡,傳來了好消息。
他的父王身子逐漸康復,康復之後,卻是不再沉迷朝政,而是將大權全數交給了寒淮。而他的世子妃,也就是北辰映雪,也在上個月傳來了有孕的消息,如此,整個漠北,沉浸在一片歡快的氛圍當中。
還有一件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與重陽有關。
寒淮與北辰逸說重陽是他的妹妹,在北辰逸走後,爲了保險起見,便與漠北王商量之下,認了重陽做女兒,封爲郡主。
寒淮曾有個九妹,便是在幾年前病逝,如此,重陽便填補了這個位子。
她雖然不時常進宮,但是北辰映雪有孕是大事,如今重陽已是郡主,於情於理都該着去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