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舉動引得樓亦歌不住笑了起來,知她是誤會他的意思了,索性也不解釋,只又上前一步,在她跟前站住。此時,兩人離的是極近的,朦朧月色之下,她的雙眸閃閃,帶着些許謹慎,他的雙眸微眯,卻是狡黠的透着精光。
“我從未曾說過我是君子。。。”他凝着她,沉吟開口,沉寂的嗓音如同陽春三月的微風,輕撫面頰,只這一句,便停了下來,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神色由着起初的淡然到了之後的不解,直至定格在最後的戒備。
他卻仍是笑意不減,銀色的面具在月色之下,隱隱泛着清冷的白光,一如他的聲音傳入重陽耳中的觸動。
“不過那紙若是你喜歡,拿去便是了。”他說的淡然。
不知怎的,重陽的心,隨着他的這句話,稍事便鬆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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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極爲擔心與他爲敵的,是以纔會敏感了許多,以至於他隨意一個舉動便讓她提了心。
實則若是他真有心爲難,也不會輕易將那信給她。
真的是她多想了!
她微微一赧,淺笑道:“是我唐突了,還請樓公子不要介懷。等我辦完事,定然拜謝公子。”
風漸起,霧稍逝,兩人對立而視,一人身材高大,一人身量相對嬌小,同樣的白衣,被風一吹,衣襬打在一起,好似渾然天成,是說不出的和諧相配。
樓亦歌一笑:“城東頭有個雲岫湖,他日得空,你便來此找我。”聲音卻是低了一低:“我等你。”語氣甚是溫和,帶着夜色寂寥中的幾分旖旎。
重陽擡首,兩人視線交匯,其中俱是隱隱期盼。
重陽也輕輕點了點頭,黑眸之間笑意盈盈。
心中是無盡的歡愉,她果然沒有看錯人,她視他爲友人,他亦視她爲知己。人生的機遇便是這般奇妙,原本毫無交集的兩人,竟然因着追蹤同一人產生交點,由着這一點,竟又有了相見恨晚的情愫。
之後呢?之後的之後呢?誰又知道,只是一步一步搖搖晃晃的走着,走着走着,便明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