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歸來!
鳳綰綰窩在男人的懷中,囁嚅道:“蒼譽……”
“我喜歡
你叫我小釦子。”小釦子隱忍着笑意。
鳳綰綰不雅地翻白眼,她可不知何時開始,蒼譽變得會說俏皮話。
她走出小釦子的懷中,輕笑:“想到一代大俠成爲本公主身邊的一個小太監,這種感覺說不出的詭異。”*
小釦子魔怔地看着鳳綰綰,很想再拉她入懷中,卻有色心沒色膽。
鳳綰綰完全看不出小釦子內心的掙扎,她輕拍他寬厚的肩膀,笑道:“早點歇着吧,我困了,晚安。”
小釦子點頭。鳳綰綰打着哈欠走向寢殿,她頓下腳步,回眸看向小釦子,笑厴如花:“很高興再見到你。”
小釦子笑看她,她笑着朝小釦子揮手,步入了寢殿。
這夜,鳳綰綰輾轉難眠,守在殿外的小釦子聽得真切。他擡眸看向黑沉的天際,很快將撥雲見月,一切將回復正軌。
兩天後,雲澤應鳳孤影的邀請去景天宮用晚膳。
鳳孤影準備了一桌酒菜,雲澤看了滿桌的山珍海味,翩然坐下。
他不急着用膳,鳳孤影爲他斟滿了酒,舉起酒杯:“雲澤,上次的事是本王處理不妥當,不該爲了綰綰跟你起衝突。本王的大事是否可成,還需仰賴你的助力。”*
雲澤看着杯中的琥珀色液體,不置可否地笑道:“王爺的大事拖延的時間太長,早已過了最佳時機,王爺時至今日還沒看出來麼?”
“當然不是。只要你幫忙,本王一樣可以登頂。屆時榮華富貴少不了你--”
“如果我說我唯一的條件是帶着鳳綰綰離開皇宮和京城,你是否應允?!”雲澤打斷鳳孤影的話,目光灼灼。
鳳孤影猶豫片刻,才道:“本王也喜歡
綰綰。在大業和女人之間若需擇其一,我自是選擇大業。女人沒了還可以有,皇位卻只有一個。”
“王爺若早有此想法,我們就不會鬧得不愉快。”雲澤舉起酒杯,正要一飲而下,卻突然頓下動作,蹙眉看向鳳孤影:“王爺怎會突然想通了?考慮的時間會不會太短?或宴無好宴,王爺不會在酒中下毒了吧?”
聞言,鳳孤影失笑,反問:“你說本王有可能對你下毒麼?”
鳳孤影接過雲澤的酒,一飲而盡。
“現在你該放心了吧?”鳳孤影坐下,淡聲道:“本王要動你,又怎會在景天宮下手?!”
雲澤似笑非笑地看着鳳孤影,笑而不答。
鳳孤影心中敲響警鈴,莫不是--
他腹部一陣絞痛,怒視雲澤:“雲澤,你竟敢對本王下毒?!”
“不是什麼厲害的毒,放心吧。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設下此宴,我早已收到消息你會在菜餚裡下毒,是以先下手爲強。”雲澤淡笑回道,對鳳孤影的怒氣視而不見。
“你何時下的毒?!”鳳孤影掙扎着道,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
“你那杯酒本來沒毒,我方纔拿過酒杯,順便將手上的毒粉投入其中。我若先不下手,倒下的便是我。”雲澤起身舉步,才走兩步,他的身形便有些不穩。
他心下大驚,跌跌撞撞地到了鳳孤影跟前,揪着他的衣襟質問:“你何時對我下的毒?我沒有碰景天宮的東西,怎會中毒?”
鳳孤影放聲大笑:“我們半斤八兩。你防本王會在菜餚中下毒,本王卻在你坐的凳子上撒下毒粉。這種毒能透過衣物快速滲入肌/膚,再滲入血液。這次,我們打個平手。不如我們握手言和,總好過兩敗俱傷,是吧?”
雲澤沉吟片刻,覺得鳳孤影的話在理。
“我們互相給出解藥,此後朝着既定的目前前進。”雲澤勉強支撐身體,再不服解藥,他將很快倒下。
“你把解藥給本王,本王自會給解藥於你。”鳳孤影朝雲澤伸手。
雲澤卻在猶豫,信不過鳳孤影:“我們同時給對方解藥。”
大殿內只有他們二人,一片死寂。兩人互瞪對方,都不信任彼此。
正在僵持不下的當會兒,有人的聲音響在大殿:“本以爲這齣戲應該更精彩。卻不想,看得朕昏昏欲睡。”
聞言,雲澤和鳳孤影兩人臉色遽變,那人自稱“朕”?聲音的主人是鳳傾城?!
“是人是鬼,出來!!”雲澤大吼。
他的情緒波動,毒素迅速漫延至周身,他終於支撐不住,摔倒在地。
鳳孤影也嚇得不輕,他脣畔滑下烏血,聲嘶厲竭地大吼:“鳳傾城,你給我出來,出來!!”
屋脊上有鳳傾城的笑聲繚繞不絕,叮咚如泉,煞是動聽。
下一刻,衆人的腳步聲自大殿紛沓而至,走在最前面的男子,卻是身着明黃龍袍的鳳傾城……
另一廂,承乾宮。
“公主,公主--”紅衣放聲大吼。
“發生什麼事了?”鳳綰綰聞聲而出。
一定是發生什麼大事,才令紅衣這麼失態吧?
“皇,皇上在景天宮。”紅衣小臉泛紅,興奮異常。
“皇上?”鳳綰綰不解。
“是啊,皇,皇上還活着,皇上命奴婢帶公主前往景天宮看一出好戲。”紅衣興奮得手舞足蹈。
鳳綰綰終於恍神,抱着無雙便往景天宮飛奔而去,其他人緊隨其後……
景天宮。
“你分明斷了氣,怎麼還活着?!”雲澤不敢置信地看向高高在上俯視他的鳳傾城。
“你聯想自己便知朕爲何還活着。朕陪你們玩了兩年的遊戲,不過是想把你們這一夥人連根拔除。只可惜,朕高估了你們的能耐。”鳳傾城就在雲澤坐過的椅子坐下,絲毫不懼椅子上抹了毒。
鳳孤影掙扎着站起來:“是你散播我弒兄奪妹的謠言,讓我緩下奪位的步伐。”
“你卻以爲是雲澤對你不忠,趁機想拉攏以他爲首的朝廷重臣。你的一舉一動,雲澤掌握在手中。你們互相猜忌,大事未成便狗咬狗。朕本想看一出精彩的戲,只可惜,你們讓朕很失望。”鳳傾城淡笑,眉目妖嬈,眸色冷冽如冰。、
“你說陪我們玩了兩年的遊戲,是說你並未中情蠱?!”鳳孤影沉聲問道。
原來自一開始,鳳傾城便有心引他們入甕,他們卻懵懂未知,沾沾自喜。
“朕確實中了情蠱,因爲朕心甘情願。朕很想知道相思噬骨的滋味,再者,朕爲了演得逼真,自然要中情蠱才能讓你們稱心如意。”鳳傾城淡掃一眼鳳孤影。
“那日你分明斷了氣息,爲什麼會--”鳳孤影死盯着鳳傾城:“你假死?”
“不只如此,朕還知道你拿無雙威脅綰綰。朕早知你那晚會進宮,爲了逼出潛伏在暗處的的勢力,一次清除,朕將計就計,在那晚如你們所願,‘死’在你們之手。”鳳綰綰回眸,看向站在人羣之中的鳳綰綰。只怕她會恨他,畢竟那一局,他將她也設計在內。
鳳綰綰冷眼旁觀,初見鳳傾城還活着的喜悅漸漸散去。鳳傾城如果還活着,就知道很多事情都不對勁。而她鳳綰綰,就是他那一棋局中最重要的一顆棋子。
她進了宮,盤活一盤死棋,加速了鳳孤影陰謀的敗露,更助鳳傾城一舉將他們的人全部殲滅。
她上前,走至鳳傾城跟前,冷聲問道:“蒼譽出宮尋找神醫爲你解情蠱,是不是也是你計劃中的一部分?”
鳳傾城看着她半晌,終是點頭:“蒼譽武功高強。他如果不出宮,這些人不敢大意現身。只有蒼譽離開皇宮,賢王纔敢出現。”
“什麼時候你的情蠱被解?”鳳綰綰連聲逼問。
“在,那晚之前……”鳳傾城不敢直視鳳綰綰冷漠的美眸,聲音底氣不足。
鳳綰綰笑意微涼,淡聲道:“不得不說,皇兄你的演技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我們所有人都被你耍得團團轉!”
“賢王意圖謀反,範大人同流合污,將兩人押下,擇日問斬!”鳳傾城迴避鳳綰綰的視線,揚聲道。
當務之急,是處理鳳孤影和雲澤。
而鳳綰綰……
“綰綰……”見鳳綰綰欲離開,鳳傾城忙上前拉着她的手:“朕可以解釋!”
“我不需要你解釋什麼,畢竟我要知道的已經知道!”鳳綰綰用力甩開鳳傾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