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修)

之語也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只是除非她一直掌權直到生產,否則若是交權,一定是越不過貴妃去的。但是她也沒打算一直操勞這些瑣碎的事情讓自己不得安寧。不如自己主動請貴妃包攬後宮之事淑妃從旁協助,待她生產之後要收回來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便是她聰明瞭,知道趁這個時候往一些地方塞些心腹也無妨,心腹塞得再多,她一句不會服侍,罷了貶了她又能如何呢?該做的準備她也早就做了,由得她興風作浪她又能整出什麼幺蛾子來呢?

之語說:“我還打算請淑妃從旁協助,兩個人一同打理後宮之事,總比她一人專權獨斷要好很多。”雖然淑妃性情軟弱,有她和沒她基本沒差,但是總也是個震懾,時時的告訴貴妃,別弄鬼,還有人再旁邊看着呢!

“再不濟,還有你,還有太后呢。”

“...好吧!依你所言。”

幾日之後,賀若谷和王太醫一同來給之語請脈,果然是喜脈,賀若谷說:“只有一個月多一點,還是要以小心保養爲上。”

之語說:“那便請你和王太醫一起斟酌,給本宮開一個安胎的方子吧!能爲本宮調理好身子,保的本宮和孩子無虞,待本宮生產,皇上和本宮都會重重有賞。”

“是。”

賀若谷帶着點點血絲的眼睛裡流露出淡淡的喜色。爲着上一回瘧疾之事,太醫院的衆位太醫已經針對他很久了。他們都在心裡怨恨他自己搶功,怨恨他沒有及時通知他們回去那間屋子裡,在皇帝和未來皇后面前露臉。但是沒有一個人想到,若不是他撒了那個謊,皇帝一旦知道太醫們都悄悄玩忽職守了,砍了他們都是輕的。還能讓他們在太醫院裡擠兌他,排擠他?但是所有人都甚是默契的忽略了這一點——或許有人不是這樣想的,但是還不是一起隨波逐流,一起包成團的排擠他?分明他的醫術不低於太醫院的任何一位太醫,卻每每被分去給宮女太監們診脈。醫者仁心,這些宮人太監對他來說其實並無不同,但是宮裡這麼多人,一半都扔給他這就很過分了!這些日子他忙的天昏地暗,每次休沐,他都是一頭到下去恨不得睡死在牀上纔好。

永無出頭之日啊。

“賀太醫?你怎麼看起來...看起來很是疲憊的模樣?”之語心裡奇怪。當時論功欣賞,這位賀太醫在皇帝面前留下的印象不錯。她以爲他會一路平步青雲,扶搖直上呢?怎麼現在看起來彷彿比以前更差了,不是很如意的樣子?

“沒...”賀若谷頓了頓說:“只是這些日子太忙了,沒有休息好而已!”

之語疑惑:“怎麼,宮裡沒聽說那位妃嬪生病了啊!”

賀若谷苦笑:“微臣福薄,瘧疾患者聚集之地走出來的人,身上還不知帶着什麼不好的東西呢?怎配伺候娘娘們。”

“哦,微臣失言了。娘娘不必放在心上,微臣來伺候娘娘,自然會拼盡全力保全娘娘和皇嗣。必不會讓娘娘和皇嗣受半點傷害。”

之語點頭,略一思索就大概猜到了是什麼事情,說:“那你以後也不必這樣勞累了,本宮已經和皇上說了,你以後只伺候本宮一人吧!”

賀若谷沒想到幸福來的如此突然,忙道:“微臣拜謝娘娘,微臣一定盡心盡力伺候娘娘。”

王太醫呵呵的笑,賀若谷這才發現自己失態至此,盡然忘了王太醫纔是陪着皇后從大楚一路趕到越國的人,自己伺候娘娘,豈不是佔了他的位置,於是忙想補救:“王太醫醫術甚是高明,微臣只給王太醫打下手也是能保娘娘和皇嗣無虞。”

王太醫笑了笑:“我一直在楚國,學醫行醫都是在楚國,對越國瞭解不深。賀大人,你我共勉吧!”

“是。王大人說的是。”

之語摸着腹部說:“王大人,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可不要再犯以前的老毛病了。不然本宮可不饒你。”

王太醫忙彎腰行禮道:“是,微臣一定竭盡全力。”

賀若谷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他們說的都是些什麼事情,但是本能的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不一般,他們相處的很是熟悉,彷彿多年的知交好友一般,不大像君臣。賀若谷也很想融入這個環境,也很想像他們這樣相處。

就此便萌生了一個想要長久伺候之語的想法。他一定,一定會用心伺候之語,一定不會讓別人搶走了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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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懷孕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後宮,這是新帝即位之後的第一個孩子,又是嫡皇后懷的,若能生下來,自然尊貴無比。

前朝後宮,無人不喜。

鳳儀宮裡來來往往的都是皇帝,太后,貴妃和淑妃還有些王公大臣們和宮裡有頭臉的管事們送來的賀禮,一堆一堆的堆滿了當作庫房用的三間廂房還不夠,院子裡還堆積了不少。

之語穿着大紅盤龍繡鳳的新衣,坐在在皇帝之下應付衆人。就連貴妃那不情不願的祝賀之語都聽的津津有味。

沒辦法,高興嘛!

慶賀之後,之語還沒來的及說出自己的打算便被太后請去。

一進門便見貴妃淑妃已然落座。便笑道:“今兒是什麼風,貴妃和淑妃都在這裡。”

看見端坐的太后,之語行禮道:“太后金安。”

太后也是個會做表面功夫的人,自然不會叫一個孕婦真的去跪她。之語只是剛彎彎腰太后就急忙叫人扶起了她來,慈愛的說道:“你現在是有身子的人了,在哀家這裡不必如此拘禮。快起來快起來。”

“雖然母后疼愛,但是禮不可廢。臣妾身爲晚輩,這些都是應該的。”

“還是皇后娘娘懂得禮數,越發顯得咱們姐妹像是那無知的山野村婦了。”貴妃嬌笑着,說話不陰不陽的。之語只當是聽不見,倒是太后,白了她一眼。

貴妃方和淑妃一起站起來,不情不願的道:“皇后娘娘金安。”

“免禮,坐吧!”

之語說:“不知太后娘娘叫臣妾前來有何事吩咐?”

太后笑道:“哀家倒是有一個想法,想要和你說說。”

“請太后明示。”

太后說到:“如今你有了身孕,這是咱們越國上下最大的喜事了。哀家也替你和皇帝高興。哀家雖然不是皇帝的生母,但是也是皇帝的長輩,這世上啊,再也沒有誰能比哀家更盼着皇帝和你們好的了。”

“是。”

太后接着說道:“昨日皇帝擺宴,你受妃嬪和大臣們的祝賀,哀家看你雖有這麼多人的服侍幫襯也還是累的狠了。哀家心疼不已,哀家想着,你掌管着後宮的大小事宜,個各地方什麼事情都要像你稟報。以前也是做的極好的,但是畢竟如今有了身孕,精力不比以前。哀家也是掌管過這後宮的人,實在是怕你勞累過度......所以哀家想着,哀家......”

“母后擔心的極是。臣妾也早就有此擔憂。旁人不知,母后是經歷過的,最該知道這懷孕啊,最廢心神。兒臣懷孕之後自覺精力不如以往,生怕一時不察有什麼錯漏之處,委屈了太后和兩位妹妹。所以兒臣早就和皇上商量了,兒臣懷孕生產期間便想請貴妃和淑妃兩位妹妹一起代替本宮打理諸事。本打算過幾日便召了兩位妹妹商量的,只怕二位妹妹嫌繁瑣,不願意做呢!誰知母后心疼兒臣,今日便說出來了。”之語笑道:“兩位妹妹,如今太后張口了,你們意下如何?願不願意幫本宮這個忙啊?”

太后被她堵着沒話說,但還是想拯救自己一下:“貴妃淑妃年紀都輕,沒經歷過事情...”

“雖然年紀輕,但是貴妃有決斷,淑妃又穩重。交給她們,兒臣是放心的。”想染指宮權,我卻偏偏不叫你名正言順!

並無任何不妥,太厚只好笑着說道:“皇后的胎兒最是重要,貴妃淑妃,你們不許躲懶,一定要應下這份差事。務必好好的替皇后分憂,到時候皇后順利產下皇子,皇帝和哀家都會賞賜你們。”

淑妃一貫聽話慣了,自然沒話說。貴妃又也是個野心勃勃的人,自然忙不迭的應下了:“是,臣妾一定不負太后和皇后娘娘的囑託。”

太后又道:“旁的倒也罷了,都是有一定的舊曆在哪裡,哀家也不擔心什麼。只是皇后的身孕是頭等要緊的事情。你們萬萬不可疏忽了。淑妃你的性子最沉穩,辦事哀家也最放心。皇后自現在到生產一應之事,哀家就交給你了。”

淑妃微微面露難色,隨即便隱了:“是,臣妾謹遵太后的意思。”

之語道:“怎麼敢勞煩淑妃,我若是缺了短了些什麼,自然會派人去說的。再者淑妃妹妹也從未生養過,只怕知道的也不多。還是算了吧!”

太后卻不答應:“難不成貴妃和淑妃掌管後宮還要你這皇后自己盤算着缺了什麼去和奴才們要嗎?那便是她們的失職了......”

“什麼失職不失職的,大家都是姐妹,太后說這個只怕要傷了二位妹妹的心了。”之語笑着:“太后可不能只疼兒臣就不疼兩位妹妹了。”

貴妃也道:“是啊是啊,皇后娘娘說到極是。太后這樣偏心兒臣可要委屈了。淑妃也是沒有生產過的,能對皇后有什麼幫助?至於日常飲食,自然又有皇后娘娘身邊的人打理。倒是兒臣這裡,自己頭一回處理後宮之事,只怕忙忙亂亂的顧頭失尾,太后疼疼兒臣,叫淑妃幫着我吧!”

太后頓時想咆哮怒問蒼天,你把這個蠢貨放在哀家面前是要氣死我的嗎?

憋了又憋,才忍下罵人的慾望說道:“哀家都老糊塗了能說些什麼,你們姐幾個商量吧!”

拜別了太后,之語叫她們去平章殿,正式的把管理後宮的權利交給了二人,貴妃位份高些,自然是以貴妃爲主淑妃爲輔。讓二人相互制約,相互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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