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因爲早上的這一出,都沒了散步的閒情逸致,索性都回了房。到了傍晚時分,齊若芯又敲開了冷清瀟的房門。
“有什麼事?”
“今天早上的事,若芯回去想過了,是若芯不應該隨便懷疑月姑娘。若芯想請月姑娘一起來吃飯,借而向她陪個不是。”齊若芯怯怯的打量着冷清瀟的神色,“所以若芯想…….想請恩人在其中引個線。”
冷清瀟掃了她一眼,最後點頭應承了下來。
齊若芯故作愉悅開口:“有恩人在此,若芯定能與月姑娘和解!”
看着她這一派的天真,任誰都不會認爲她是個善於心計的女子。然而就在她轉身的瞬間,她的眼裡劃過了一絲陰霾。誰都忘了皇家的女子,攻於心計是她們不得不擁有的專長……
幾天下來,他們二人的情誼她都看在眼裡。即使她要走,也要剷除他身邊的種種隱患!因爲,只要是她想要的,她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得到!
叩門聲輕輕響起。
單兒打開了門,看到了來者是誰後。面色一沉:“姑娘現在來做什麼?”
“若芯想請月姑娘晚上一起用餐,以此給月姑娘陪個不是。”齊若芯眉眼低垂,柔弱之態盡顯。
單兒見她如此,想她怕是誠心悔過,難爲的往屋裡看了一眼:“這……”
“我去。”我冷眼掃過她。
“好,那若芯就先去準備了。”話音剛落,她就離開了,這場鴻門宴,本宮倒要看看你如何招架得住!
約莫黃昏,一桌飯菜已準備就緒。杯盤碗筷整整齊齊的陳列着,
冷清瀟看着從廚房進進出出的齊若芯,不由感嘆:“真是辛苦你了。”
他原以爲公主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貴女子,不曾想還有例外的。
“呵呵,只要姐姐能原諒若芯,若芯就不辛苦。”齊若芯笑着用帕子拭汗,此時的她略顯得狼狽了些。
我身穿束腰羅裙,緩緩而至。
“姐姐來了!”齊若芯歡喜的迎了上去,兩人的衣着打扮出現了鮮明的對比。
我心生不悅,姐姐?她的口改得倒是快得很。
我站在原地淡漠不語,在旁人看來倒像是我欺負了人家。
“姐姐入座吧。若芯今天爲了向姐姐賠不是,特地準備了一桌飯菜,希望姐姐不嫌棄纔好!”齊若芯吸吸鼻子,尷尬道,“恩人也入座吧。”
不一會,我們三人都落座,唯有單兒站在了一邊,我開口道:“單兒,一起坐過來吃吧。”
我剛說完,齊若芯執起筷子的手一滯,神色不自然。冷清瀟又皺起了標準的眉頭。
單兒結結巴巴的回到:“奴婢站在一旁就好了。”
“她就不必了吧?”見齊若芯有委屈卻不敢言,冷清瀟幫她開口。
“爲什麼不?”我反問道,“單兒平日都是與屬下同桌而食的。”
“她好歹也是一國公主,你怎麼好讓她和一個下人同桌共食?”
“恩人,算了。”齊若芯拉拉他的袖子,“這沒什麼不可以的。”
我淡然的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對着單兒開口道:“單兒,坐下吧。”
“是。”單兒扭扭捏捏的坐在我身旁。
齊若芯的臉上堆起了春風般的笑容,她站起身,倒了四杯酒,然後拿起一杯遞給了我。
“這一杯是若芯敬姐姐的,希望姐姐能夠原諒若芯早上的種種不是。”她舉起酒杯,寬大的袖子垂下,正好遮住了冷清瀟和單兒的視線,也使那杯酒因爲光線的減少散發出微弱的光。
我接過時,她正拿着另一杯酒,笑語盈盈的看向我。這酒定然有問題!
忽然她身形一晃,冷清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怎麼了?”
齊若芯只是擺擺纖纖玉手:“不要緊的,可能是體質太虛了的緣故。不打緊的!”
她舉起那杯酒,向我舉杯,示意我喝酒:“姐姐。”
她將酒杯遞
至脣邊,我出言阻止:“慢着!”
“怎麼了?”齊若芯愕然的問道。
“我們換杯酒。”
齊若芯眼裡霎時起了幽怨之色,委屈道:“姐姐是不信若芯嗎?”
她若做生氣吧手裡的就一飲而盡,然後又拿起了冷清瀟的和單兒的酒杯,一一飲下。
三杯入腹,她都安然無恙。
緊接着,她奪過了我手中的酒,看着手中之酒面露怯色,最後仰頭倒入。不消片刻,她就蜷縮在了地上。
她面色痛苦的用顫抖的手指着我:“姐姐,這樣就可以原諒若芯了嗎?”
我心底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你什麼意思?”
“若芯喝下了姐姐的毒酒,姐姐還不滿意嗎?”她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冷汗直流。
“我什麼時候給你下毒了?!”我鄙夷的俯視着她。
“若芯身爲醫者,姐姐方纔才下的毒,若芯怎麼會察覺不到呢?”齊若芯面若白紙,聲音漸漸轉弱。
“明明是你想要害我!怎麼反倒賴到了我身上?”
“姐姐不承認不打緊,這杯酒權當是若芯給姐姐賠不是了。希望姐姐可以原諒……還好姐姐下的只是絞腹,並非什麼致命的毒藥……”齊若芯說話變得艱難無比,豆大的汗珠從她額上滴下,其痛苦可見一般……
“若芯,若芯馬上就要回皇宮了。不會與姐姐爭恩公的,姐姐不必擔心。”
絞腹是一種會導致人腹痛無比的毒藥,但其毒性並不大,所以通常是拷問犯人時用的。
我手握成拳,走過去,指着她罵道:“你這女子真是好不要臉!”
我擡起手,就想給她一巴掌,不料被冷清瀟一把抓住。
他冷眼掃過我:“她都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不由好笑道:“你又相信她?!你又認爲是我?!”
憑什麼你每次懷疑的都是我?
冷清瀟,你憑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