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我被這意料之外的答案說的一愣,一隻狐狸?
好在這次魯彥沒有等我一問一答,就自己說了下去,從他的話裡行間,我倒是能聽出來,這些話好像是憋在他心裡很久了,急需找個人發泄出來。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就是我順着線索,追蹤到一個山裡,找到了那個失蹤的人嗎?”
我點點頭,我當然記得,好像那個人就是死在那裡了。魯彥接着說了下去。
“其實,我說謊了,當時,我找到那個人的時候,他還沒有死,雖然只剩下一具跟屍體標本一樣的皮包骨頭的屍體了,但是他竟然還有一絲絲的氣息。
我本來覺得他應該還有救,就過去將他扶了起來,想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傷了他,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剛把他扶起來,他一下子就抱住了我,朝我身上貼了過來,就像是一貼狗皮膏藥一樣,很可笑的比喻,可是當時我真的就是這種感覺。
我怎麼用力都掙脫不開,只能看着他貼了過來,雖然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是我就是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非常的危險,因爲就在他靠過來的瞬間, 我看到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雖然也是有眼白有瞳孔,就跟普通的活人沒有什麼兩樣,但是那個時候,我爲了找到他的行蹤,而且知道整個事情不一般,所以我一直隨身帶着引魂燈。
當時我被他撲倒的時候,引魂燈就倒在我的腦袋旁邊。那個時候,引魂燈還滅有熄滅,我藉着引魂燈的光,看到了他的眼睛裡面沒有魂魄。
撲倒我的是一具屍體,而且是沒有魂魄的空殼子,他的氣息也是假裝出來的,你能想象嗎?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子竟然有紙上,知道怎麼樣假裝,然後引我上當?”
我聽得入神,突然被他這麼一問,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也就是那麼一問,並沒有真的期待我回到的意思,見我沒有回答也沒有在意,接着說道,而且話題跳躍的特別厲害,我的思維一下子都有點跟不上。
“我是師傅撿回來的,是個孤兒。聽師傅說,他是再一次半夜回來的時候,在路邊撿回來的我,當時是數九寒天,我就裹着一層被子,凍得都快沒有呼吸了,哭的聲音就跟蚊子叫似的。
要不是他眼睛好,耳朵也靈,我估計早就凍死了。師傅把我撿回來,就收我做了弟子,師傅就收了我一個弟子。我也沒有上學,一直跟着師傅學道術。
所以,我也沒有什麼朋友。大概前幾年吧,山裡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直小狐狸,不知道怎麼的,跑到了寺裡來,迷路了,怎麼也走不出去了。正好被我看到了。
我就把它放了出去,後來,它就總來找我玩兒。不過,師傅知道了之後,很不高興,說是我玩物喪志,要把它抓來放了血供奉青夫人。
我怕它被師傅殺死了,好在沒有過了幾天,師傅就派我出去完成第一個任務,我就把它找來了,趁機帶出去,找了個山裡放生了。
可是,那天,我差一點就要死了的時候,我本來已經絕望了,可是,小白,哦,就是那隻白狐狸,它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了,一下子就咬住了那具乾屍,可是那乾屍根本就不怕痛,一點用都沒有。
後來,眼見着沒有辦法了,小白就撲倒了那具乾屍的臉上,被那乾屍一口就咬住了,然後,他就放開了,可是我怎麼都沒有辦法把小白救下來,就那麼兩分鐘的時間吧,大概,小白就變成了一具跟他一模一樣的乾屍。
我把小白的屍體收斂了,葬在了那裡,我還給它立了個碑。可是,後來,師傅知道了這件事情,不知道爲什麼,特別的生氣,要求我把小白的乾屍帶回來。
我不敢違抗師傅的命令,就只能去那山裡,想把它的屍體帶回來,可是,等我再去找的時候,發現我埋葬小白的地方,發現那個地方已經被挖開了,小白的屍體已經不見了。
我大驚失色,回來稟告了師傅,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隔了一箇中午,告訴我說,他算到小白的屍體很有可能在鬼市,並且告訴了我鬼市有可能出現的幾個地方,讓我去把小白的屍體找回來。”
聽到這裡,我心裡瞭然,問道,“所以你纔會在櫻櫻的鬼市上出現?”
魯彥點點頭,又有點疑惑的說道,“說起來,不知道爲什麼,我去了好幾次,都沒有見到鬼市,知道昨天晚上,我纔看到了鬼市,難道鬼市的開市時間也是有限制的嗎?”
我支吾了一下,記得黑白無常說過,是鬼市是每天都開的,“額,不是。應該是之前有什麼特殊原因吧。”
我說道一半,才反應過來,之前鬼市是被地下賭場影響了纔沒有開的原因,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特別是這裡怎麼看都很奇怪的樣子,我不太想跟他說自己的事情。
尤其是想到他那個古怪又討人厭的師傅,他知道了他師傅也一定就會知道的,想到這個,我就更不想說了。
魯彥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心情注意我的反應。院子裡一下子靜的厲害,落針可聞,我也有時間想想剛纔聽到的消息。
可是,越想,我就越覺得裡面很多事情都古怪的很,很多地方我都是隱隱約約的覺得怪,仔細想有沒有什麼頭緒。
不過,唯一很清晰明白的就是魯彥的那個師傅,玄穀子,他好像知道什麼,而且爲什麼要堅持看到小白的屍體呢?哦,對了,還有。
“魯彥,那你之前爲什麼要說謊,沒有提到小白的事情呢?”
我沒有說出口的是,既然他已經決定要隱瞞了,爲什麼又要說出來呢,這不是前後矛盾了嗎?
魯彥爲難的支支吾吾的了半晌,才說道,“我也不知道,是師傅讓我不要對任何人說起的。我也問過師傅,不過,他沒有告訴我。”
這個玄穀子果然很古怪。我更確信了這一點,“那, 小白的屍體呢?我能看一眼嗎?”
魯彥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就交給師傅了。你想看的話,可以跟師傅說,不過,你千萬不要說是我跟你說的,不然師傅一定會很生氣的。”
我當然不會那麼沒義氣出賣魯彥了,至少他比他師傅要好一點,至少像個正常人。我正想着,就聽到了玄穀子那討厭的聲音。
“小彥在和新朋友說什麼呢?”
玄穀子人未到聲先到,光聽聲音的話,倒是一個很慈祥的長輩的樣子。同時響起來的還有瘋小雞那個冒冒失失的傢伙的聲音。
“哎,水哥,水哥,玄穀子老前輩是真的很厲害的前輩呢,知道的東西很多啊。剛剛他已經說了,希望我們能和魯彥一起追查這件事情。”
瘋小雞樂顛顛的直接就大聲說着,我一聽,心裡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心裡焦急,表面上裝作爲難的樣子,說道。
“呃,可是,咱們兩個能力太低微了,這麼重要的事情,怕是有心無力啊。”
我對着瘋小雞說着,邊對着他使眼色,邊注意着玄穀子的表情。玄穀子一臉的笑容,一點都沒有變,倒是瘋小雞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一臉興奮的說道。
“沒事的,老前輩說會幫助我們的,他會指導咱們的,老前輩好像對我們家族知道的也不少,這也是個鍛鍊的好機會,我已經答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