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什麼夢?我剛剛走到魯彥的旁邊就聽到了彭寬森說的話。
彭寬森現在完全沉浸在回憶裡,連魯彥和那個老大爺追問的話都好像沒有聽到的樣子,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我夢到那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神奇漂亮的花草樹木,我好像迷路了,胡亂的走着。
然後我看見一隻很漂亮的白色的小狐狸,從頭頂就那麼突然的掉落了下來,我下意識的就伸手接住了它。
後來它就跑走了。然後,就在我快要餓死渴死的時候,小狐狸又突然出現了,嘴裡叼着很多的水果,我還記得很清楚,那些水果非常甜,好吃的很。
後來,小狐狸帶着我走出了那個地方,我回到了我家,我家裡很窮,連房屋都是破的,四處漏風,雨天漏雨。
我每天都在家裡看書,可是家裡吃的東西非常的少,我每天再怎麼省吃儉用都堅持了沒有幾天,天又很冷,很快我就病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好像大家小姐一樣的女子在照顧我,她給我熬藥,給我買糧食,對我特別的好。
她還說,她是一個富商家的小姐,不過外出遇上了劫匪,全家人都死光了,只有她僥倖逃了出來,路過我家,看我病倒了,就順便照顧我了,也是借我的家居住一段時間。
這個小姐人很好,對我也很好,後來我們漸漸的就互相生了情意。我們都是孤家寡人,只找了個媒人,然後請了村子裡的人來吃飯,就算是完婚了。
哦,對了,我剛剛忘了說,在我的夢裡,我是一個不知道什麼年代的人,反正那裡的人都穿着古代的衣服。
後來,我去參加科舉,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得了探花,我很高興,還沒有享受完高中的快樂,朝廷裡就出了一件大事,科舉考試有人舞弊,上面的人大怒,命令嚴加查探此案。
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成了勾結考官,買賣考題的罪魁禍首,我喊冤,可是那些人根本就不聽我說,直接就上大刑,我根本就吃不了那個苦。
後來,那個小姐來看我,我就跟她哭訴,她知道了以後,就說會想辦法救我出去,我開始很是期待。可是,每天的大刑還是一次也沒有間斷。
漸漸的,我也就沒有抱什麼希望了,畢竟她一個弱女子,能夠做什麼呢?估計也就只會傷心的哭泣吧。
後來的一天夜裡,有一直小狐狸跑進了牢房裡,它渾身都是傷口,血流了一身,它嘴裡咬着鑰匙,我打開了牢門,就跟着它跑了出去。
可是,後來,我們剛剛跑出牢房,就被察覺到不妥的士兵團團圍住,亂箭射了過來,那小狐狸一直擋在我的前面,臨死的時候,它不知道怎麼跑進了我的腦海裡。
它告訴我她就是那個小姐,而且,爲了救我,她想盡了一切辦法,可是卻被那主審官騙了,那主審官說只要她做他的小妾,就會放了我。
那小狐狸不知道人心險惡,就相信了那主審官,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那主審官還是要我死,她沒有辦法了,就殺了那主審官,來牢裡救我出去了,可惜還是失敗了。
後來,我被抓了回去,又多了一項買兇謀殺朝廷官員的罪名,被斬首示衆了。”
說道這裡,彭寬森停了下來,像是告一段落了,他說的這個夢看起來很是狗血,跟看電影是的,可是,我越聽越覺得心裡很涼,這個夢,這個夢和我所做的那個夢,都是一樣的詭異。
我一時間聽了進去,只盼着他趕緊說下去,想要知道我心裡的猜測到底是不是有可能的。我連聲催促。
彭寬森停頓了很久,就連那老大爺都差點開始罵娘了,他纔像是回神了一樣,說起了後來的事情。
“就在我被斬首的那個瞬間,我心裡能想起來的也就是那個小姐,不,就是那個白色的小狐狸了,我記得自己一直唸叨着她的名字直到行刑的大刀落下。
我記得自己一直在叫,娟子,娟子。我醒了之後,一連很多天都覺得心裡很是失落,感覺空蕩蕩的,一直就想找到那個叫娟子的小狐狸。
我懷疑那個夢是我前世的記憶,因爲那些生活、場景還有那些感覺都太真實了,就像我真的過了那麼一生一樣,可是我醒了之後,想要清晰的說出夢中的事情,又感覺很模糊,想不起來具體的事情。
我強烈的想要找到那個和我共度了一生的人,可惜我對那個夢裡的記憶很模糊,根本就想不起來那個白色的小狐狸變成人之後長什麼樣子的,也無法根據長相找到人了。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幾天,我身邊名字裡帶着娟字的女生也不少,但是我聽到她們的名字都沒有什麼感覺。
而且她們都是我曾經見過的,有些還是對我表示過好感的,要是我對她們有感覺的話,就不會一直等到現在了。
天下那麼大,人那麼多,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希望遇見她了,我感覺很絕望。直到有一天,下了課,從教室裡出來的時候,我聽到一個女生在喊‘娟子’,我一下子就跟被雷擊了一樣,就順着聲音看過去,然後就看到了任娟。
說實話,我以前見過她不知道有多少次,可是還從來沒有像這一次一樣,她就看了我那麼一眼,我就跟渾身過了電一樣,我感覺自己對她一見鍾情了,後來我就跟她在一起了。
我不由自主的機想要對她好,跟她在一起,我感覺自己總是恍恍惚惚的,忍不住被她吸引,忘記了周圍的事情。
一切都很好,除了娟子的精神一直都不太好,而且,身體也總是很弱,容易感冒什麼的,但都是一些小病,倒是都沒有什麼大問題。
知道那一天,就是關淼回來不久之後的那一次,她毫無預兆的就病倒了,我一直都很小心的照顧着她,可是有一天,我現在腦袋有點痛,想不起來是哪一天了。
那天,我入睡前還仔細看過她的情況,還是老樣子,身體狀況沒什麼問題,可是人就是醒不過來。
我正睡着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貓叫的聲音,那聲音不是那種普通的叫聲,特別的淒厲,好像是瀕死的那種慘叫。
我一下子就就被驚醒了,結果我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直貓,它被娟子死死的咬着,腦袋只露了一半在外面。
我被嚇壞了,但還是過去,想要把那貓拽出來,也許是娟子突然醒了,人的精神還沒有恢復正常,我不能讓她吃生肉。
可是我一把就把那貓拔 出來了,那貓眼睛瞪的圓圓的,腦袋只剩下了一半,鮮紅的血液和灰白的腦漿流的到處都是。
我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在房間裡不停的想着,我順着聲音轉過頭去,我就看見,我就看見……”
彭寬森好像是想起了那天的遭遇,整個人都開始瑟瑟發抖,渾身抱成了一團,半晌之後,才低聲說道。
“我看見,娟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了起來,她睜着眼睛,眼睛都是黑色的,一點白色也沒有,她全身都好像是浸了水一樣,頭髮都黏在臉上。
最讓我感到恐懼的是,她嘴裡不停的咀嚼着,那個咯吱咯吱的聲音就是她發出來的,她張嘴的時候,我看到她嘴裡都是紅紅白白的東西,還有一塊骨頭,看大小就是那隻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