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堅陰得可怕,而姑娘們嬌得媚人。桃花繁密,花香繞人。
尊主一直是一付笑嘻嘻的橫樣,似世界大同,於他,只是這一片花海,和旁待侯的姑娘們足矣。一身的修爲,一世的靈力,全然不見了?那口口聲聲叫着要復仇鐵血男兒,在這花樹中,竟是軟成一片了?
有情況,不對頭。
我相信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遊堅,絕不僅是尊主的傳令使,媽地,這地方,還要個傳令使搞鬼呀,傳給誰呀,全是陰風慘慘,不見大的法身,我們所見,絕然還只是阿修羅界的外圍,未及探到裡面,但我此時隱隱有個感覺,似乎離阿修羅界的真實橫樣,越來越近了。
李豔等姑娘們冷眼看着,草英的眼內幾至滴出了血,尊主本是和南蠻子一起來的,卻是兩個模樣,南蠻子還是那一樣的戾氣橫流,而這尊主,卻是如南蠻子所說,竟是樂不思歸了。
異蟲和靈貓看見我神色凝重,悄悄地又是回到了姑娘們的身邊。
我使個眼色,紅番和紅衣子意會,也是一下退到我的身後,站在姑娘們的前面,後面的血蝙蝠羣,悄悄地挪動,圍到了姑娘們的四周。這些細微的變化,尊主似未見一身,依然是一幅笑嘻嘻的模樣,而那遊堅,卻是陰着臉看了幾次,但沒有做聲,此時他臉上的神情,誰都可以感覺得到,他注意,且是認真注意了,抿起的嘴,泄漏了秘密。那圍着尊主的姑娘們,卻是不管這些,她們的眼裡,似只有尊主一人,只管調笑個不停。
媽地,這是正常的樣子嗎?心裡發涼,突覺後背陰冷無比,身後有輕微的異響,姑娘們也是感覺到了,比之剛纔,更是陰冷了一些,這地方,繁花似錦,卻是不相稱地陰冷一片,怎能讓我放下心來。
我起身之際,眼角餘光瞟了一下我們一行人,大家輕挪,我知已會意。
我輕拱雙手,對着尊主說:“一直放心不下,今見尊主安然如樂,心下也是歡喜異常,此番得見,足慰平生,就此告辭,確實俗事緾身,就不多打擾了。”
腳輕動,正欲轉身,卻是突地一陣陰風橫掃而來。
雙刀震動,聲鳴催急。
陰風陡起,突地,整個花海似變了色樣,一下陰冷籠罩成一片。
遊堅陰着臉,揮動雙手,突地說:“就這麼走啦!”
而那些姑娘們的嬌聲此時竟是變成了厲吼陣陣,難以想象這樣的聲音是從那樣嬌媚的身軀裡發出來的。花動人飄,突地,整個地上彌起輕霧,而那一衆人等一下將我們圍了起來。
果然有怪異,媽地,幸得老子早有準備。架起雙刀,身後的紅番和紅衣子哇地一聲大叫,姑娘們嘩地擺起蓮陣,幸得剛纔暗示,立馬進入戰鬥狀態。
嘩嘩譁!
聲動花急,我的天,突地,伴了陣陣的陰風,桃花如密織成的網,一下朝我們打了來。密得不透風,網成一片。我看到尊主,此時臉上無笑,卻是整個人僵成一片一般,對着眼前的情況,不驚不喜,媽地,和一具殭屍無異,似眼前發生的一切,與他無關一樣。
尊主定是中了什麼盅!尊主定是有異了!
但此時管不了這麼多,密織的桃花如雨,打成一片。
雙刀一架,譁然聲變。
咻咻咻!
怪聲鳴叫,如此嬌柔的花朵,哪來的如此硬朗的叫聲。鳴叫聲中,雙刀擋得花朵,近在眼前,細看,心下駭得大跳,我的媽呀,朵朵花上,竟是密密的紋路,不對,更砍切地說,是像是寫上了什麼符咒一般,聲急花急,鳴叫駭人。
嗖嗖嗖!
聲浪翻滾,花朵竟是如鋼如鐵,硬硬地生風,直打向我們。蓮陣滾動,勉強擋得花雨。雙刀舞成一片,刀身上竟是殷殷一片,似血似霧,刀花相撞,叮噹有聲,草,這不是下花雨,而是下鋼釘呀。
轟轟轟!
陰風大作,是遊堅揮動雙掌,催得陰風聲急,而剛纔那些嬌笑不止的姑娘們,此刻卻是個個面目如凝,隨了遊堅的催動,個個白紗狂舞,聲浪翻滾,那花朵,越來越急,越來越硬。打在地上,轟聲不絕,打在刀上,殷紅一片,而有幾朵花,擦着姑娘們的裙邊飛過,咻聲處,裙邊竟是被告割去一片,一大片的嬌叫聲又起。
噹噹噹!
這是鋼花撞擊之聲,我們只剩了抵擋之力,根本無法破得此花急如雨,聲聲駭人。花上有符,花入地,砸起坑來,而瞬間竟是消失。密集的花雨只打不住,前番消失,後番立補,無盡無休。蓮陣滾動漸已吃力,而靈貓和異蟲此時身上,已然殷紅一片,上下飛擋之際,哇哇地叫個不停,顯然是拼盡靈力。紅番和紅衣子此番臉上身上也是殷紅點點,他們要護得姑娘們,所以,更是拼命抵擋。
突地心中一驚,天,這花朵,不是真的花朵呀,與前番所見,定然不同,是煉製出來的!我心中確定,絕然是煉製出來的,花是其形,實爲利器,高呀,卻是怪得詭異,這裡,居然是煉製利器。
轟轟轟!
聲浪更急,遊堅陰臉上,皆是戾氣。而那尊主,此時還是僵在那裡,不說不動,連眼珠都未曾轉動一下,媽地,你是中了什麼邪呀。
雙刀翻滾,我運起全身靈力,盡貫刀身,直撲向前,卻也還是隻擋得落花無數。
而此時,我突地覺得,運動全身靈力之時,卻是有異,媽地,怎地消得如此之快呀。莫不是此番又如前一樣,有吸靈之異。
再運靈力,不對呀,不是吸,是壓,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比我們的靈力更爲強大,壓制了我的靈力。我大聲叫:“大家靈力若何?”
紅番和紅衣子也是大叫:“發不出呀,壓住了。”
轟轟轟!更大的聲流涌起,遊堅臉上更是陰得可怕,卻是加大了揮動的雙掌,花雨更急,而打來的一片中,更是裹了陰風大起。陰風伴着鋼花,如雷如震,而攪動起的霧氣,竟是如緾如繞,似要將我們捆住一般,而靈力,還是發之不暢。
雙刀揮舞間,突地想到,天,這靈力受阻,定然是與這鋼花之上的符文有關,先前沒覺得,此番只要爭鬥起來,鋼花落地,砸出坑來,瞬間消失,而其時,我們就覺得靈力發之不暢,顯然是桃花之上的符文有着某種的怪異,壓得我們靈力。
草,不對,這裡還不是仙界,也就是說不是真正的阿修羅界之深處。這等的招數,只能是陰招,也就是陰靈慣常的行爲。天啦,如果老掌主還有青山道長在的話,這些符文,定然難不倒兩位高手。但現在,只能是拼力相擋了。
蓮陣滾動,清靈汩汩,卻是遇到桃花,立時哧然有聲,桃花消失,靈力卻又是發之不暢。
姑娘們嬌喘不止,如果這樣下去,怕是要破靈衝關,到時毀身盡靈呀。
而紅衣子和紅番已然全身盡是桃紅一片,靈力損傷很多,卻又是靈力發之不暢。遊堅倒是不給喘息的機會,只管發力催動桃花如急雨般地打來,在我們周邊,彌成一道桃雨,殷血泣紅,轟聲如雷。
雙刀狂舞間,靈力漸至生髮不出,刀身滯重,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拼命運起靈力,突覺胸頭堵成一片,讓人胸悶翻滾欲嘔。不對呀,這符文,定是下了困靈咒呀。我突地想起,此咒在前番我見過,老掌主可發,當時在正靈門前,曾用過。而困靈咒一旦發出,靈困而滯,生髮不出,強運則如堵如嘔,胸悶異常。
雙刀此時震動不停,靈力相貫,竟是也有受阻的跡像。
旁的紅衣子和靈貓,此時已然是氣喘不止,顯然,靈力受到影響,不能全然擋得,所以,這樣下去,遲早要被困死在這裡。
遊堅此時,揮動雙手,指揮着那些姑娘們,更是急攻不止。而桃花飛起,此時桃樹杆,卻是突地鳴叫不止。聲如駭浪,震在耳際。
天,這桃樹杆,也是煉製而得呀。與桃花相配,都是此時打人的利器。
轟轟轟!
更大的聲浪還有翻滾,突地霧氣越來越濃,幾至看不清人影。
一道黑光突地彌起,轟聲大作,天,竟是根根的桃樹杆,突地連根拔起,竟是直朝我們打過來。我的媽呀,剛纔的桃花之雨已然讓我們手忙腳亂,此時彌天的桃樹,彌成一道的黑光,直朝我們打了過來。
我呀地大叫,還好,靈力於我,還是受阻較小,突地明白,我本是純正的正靈,當然比之其他的,要受阻小些。
貫注刀身,呀地大叫,直撲上去,我不以讓這些樹杆打到我身後的這些人,不然,我們全完了。
刀身撲上,轟地炸響,突地黑煙彌起,天,竟是桃樹杆突地在雙刀的相撞下,一下炸開,竟成萬千的金光,彌在空中,如織成的網,一下直朝我們飛了過來。
天,不想,這雙刀相撞,竟是還搞出壞事來了,剛纔的根根桃樹杆,竟成了萬千的金光織成的密網,當頭朝我們罩下,而我明顯感到,靈力巨大,不比一般,聲急風吼,嗖嗖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