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悲催的寧氏

“母親,母親她怎麼了?”得到消息的洛晴兒匆匆趕來,蘇婆子剛好安頓好寧氏從房間內走出來。

“二小姐,二姨娘只是急火攻心,不礙事的,莫大夫正在裡面施針,想必一會子便會醒過來,二小姐進去看看吧!”

洛晴兒見是蘇婆子微微一愣,隨即吩咐香兒取了她的玉鐲出來塞給蘇婆子,低聲道,“有勞蘇嬤嬤照料,晴兒感激不盡。”

蘇婆子伸手欲推,卻被洛晴兒強硬的塞了回來。“蘇嬤嬤,這手鐲是外祖母送給晴兒的禮物,如今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給了蘇嬤嬤討要個人情罷了。”

蘇嬤嬤手中動作一頓,“二小姐放心,老夫人那邊老奴自然會給你們幫襯着。”說話間捲起了手中的鐲子。

“二小姐留步,老奴還有事要稟報老夫人便不留了。”蘇嬤嬤故意大聲說了一句,轉身目不斜視的離開。

洛晴兒這才跑進裡屋,見莫大夫正好收拾銀針,伸手搖了搖猶自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寧氏,側身發問,“莫大夫,母親她怎麼樣了?”

“無妨,休息片刻就好。”莫大夫頭也不擡的回了一句,收拾好東西也離開了。

洛晴兒凝眉,她離開前不是都好好的嗎?怎麼片刻便變了模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香兒”

“小姐,奴婢在。”香兒走進來俯身聆聽。

“找幾個機警點的丫鬟婆子,去松竹苑探探口風,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小姐。”香兒應了一身,徐徐跪了出去。

洛晴兒剛想起身,手卻被人抓住,低頭看去,“母親,你醒了?”

寧氏滿臉急切,“快,快扶我起來,我要去見將軍。”

“母親,發生什麼事了?”洛晴兒伸手拉寧氏起身,急忙開口。

“晴兒,以後不要再去學習毒術了吧!”寧氏來不及說原因,連忙自己穿戴整齊,然後在素兒的攙扶下往洛震天的書房走去。

“爲什麼,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洛晴兒跟在寧氏身後緊緊追問。

“不要問那麼多,你只要記住我說的話就好,否則等不到那副百鳥朝鳳圖出問題,你我便已經身首異處。”寧氏喘息着說着,一路上都是三步作兩部的有些。

好不容易到了墨君軒,卻被門口的侍衛告知將軍不在書房,將軍說了,若是二姨娘來了,便請她回吧!

寧氏那裡肯罷休,不顧下人的勸說,徑直跪在墨君軒門口。

洛晴兒無奈只得跟着跪着,“母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晴兒,教你毒術的人可能是紹興國的人,洛穎兒已經知道忘情蠱的存在,將軍已經起了疑心,最近幾天你最好安分一點,先不要去找他們。”寧氏無奈只好低聲說着。

洛晴兒聞言頓時白了臉色,“洛穎兒她怎麼會知道忘情蠱?”

寧氏苦笑,“我想應該是你師傅落入她手中而得知的。而且我聽說她今日見到了水凝柔。”

洛晴兒咬脣,“怎麼會?水凝柔不是已經被他們帶走了嗎?”

“且不說這些,晴兒,你父親最是疼你,一會兒等他出來,我會主動認錯,你什麼都不要說,若真有事,他一定會保全你的。”寧氏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畢竟只要牽扯上通敵叛國,一切理由皆是虛妄。

“母親,切莫胡說,事情過去這麼久,只要我們死不承認,沒人有會拿我們怎麼樣?”洛晴兒到了這時竟然冷靜下來。

寧氏一愣,“是啊!倒是我看不開了。”隨即兩人安靜下來。

冬日的夜總是格外冷些,洛晴兒和寧氏匆匆出來都不曾披上披風,跪了不到半柱香時間便冷的瑟瑟發抖,寧氏還好些,洛晴兒自小都是捧在手心裡的,那裡受過這些罪,站在身後的一衆丫鬟婆子清楚的聽到洛晴兒牙齒打顫的聲音。

“母親,好冷。”洛晴兒雙手抱着胳膊顫抖着開口。

寧氏臉色也是一陣清白相加,“晴兒,再忍忍,你父親是最疼你的,不會讓你受這份罪的。”

洛晴兒點頭,眉宇上都染上一層寒霜,又過了兩柱香時間,“可是,母親,我真的快忍不住了。”洛晴兒剛剛說完便開始拖起自己的衣服來。

“二小姐,你怎麼了?”衆丫鬟連忙按住洛晴兒動作呼喊,她們聲音故意喊的很大,聲音投過緊密的門菲很容易便傳了進去。

“我好熱啊!”洛晴兒的雙手被摁住,只是掙扎着。

衆丫鬟婆子面面相覷,不是很冷嗎?怎麼脫起衣服來了。寧氏到底是過來人知道的多一些,眼底閃過一抹亮色,隨即開口,“你們快去找條被子過來,二小姐是冷到骨髓裡去了。”所謂物極必反便是這般。

衆人才恍然大悟,連忙撒開腳丫子跑着去了。

緊密的房門突然打開,洛震天走出來將自己的披風蓋在洛晴兒身上,看向寧氏,“你這是做什麼?”

寧氏扯了扯凍僵的臉頰,先前太急也沒高舉到什麼,如今才發現連張口都那麼難。

“罷了,還不將二姨娘和二小姐扶到房間去?”洛震天嘆息一句,看了立在周圍的丫鬟一眼。

“將軍?”寧氏伸手拉住洛震天衣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本將軍自然要和你們一起去的。”洛震天說了一句,便俯身抱起洛晴兒大步朝倚梅苑走去。

房間內,炭火噼裡啪啦的想着,寧氏身上披了厚厚的一層披風這纔好了一些,起身跪倒在洛震天面前,“將軍,當時妾身發現夫人的時候,正巧碰上夫人與萬管家逃走,妾身才稟報的你,大小姐所說的忘情蠱,臣妾真不知情啊!還請將軍明察。”

洛震天冷笑,“是嗎?既然你心中坦蕩,爲何在聽到穎兒提起忘情蠱與紹興國有關便嚇得暈了過去,本將軍不記得你的膽子什麼時候這麼小了?”

“將軍,是妾身的錯,妾身當時以爲自己不知不覺做了他人棋子,事關叛國,妾身縱然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欺瞞您啊!”寧氏說的是淚聲聚下,讓人不得不信服。

只是疑心已起,又怎麼這般容易消除。“本將軍不管這事與你有無干系,只要一旦牽扯便是重罪,你好自爲之,最好不要讓本將軍抓到什麼把柄。”洛震天說罷甩袖離去。

“將軍,妾身冤枉啊!”寧氏對着洛震天的背影喊了一句,剛剛說完,便對着自己房間的柱子上碰去,速度之快,顯然起了必死之心。

可是就在她撞到柱子的那一瞬間,洛震天折返回來,一甩袖子將她救了下來。

“將軍?”寧氏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目露希冀。

“這事本將軍自有定論,你且休息吧!”洛震天開口,這次是頭也不回了。

寧氏咬牙,這樣都不行嗎?

“還是不行嗎?”洛晴兒走出來,那裡還要方纔那忽冷忽熱的模樣。

寧氏從地上站起身來,“最近還是小心爲好,畢竟事情與我有關,又關係到紹興國,洛穎兒這次可是將我們的路堵死了。”

“恩,我明白。”洛晴兒應道。

一夜好眠,聽着流翠歡天喜地的說着昨日墨君軒門前發生的一切,洛晴兒神色淡淡,只是起疑,寧氏和洛晴兒的一番苦肉計便打動了洛震天,看來還有待努力。

略微梳洗一番,洛穎兒習慣性的去碎閒庭院給霍氏送早膳,不想半途和寧氏不期而遇。

“大小姐,早安。”寧氏破天荒的給洛穎兒行了一禮。

洛穎兒淡笑,“二姨娘不必多禮,既然是去給祖奶奶請安,便一起吧!”

“大小姐,請。”寧氏低頭。

洛穎兒擡步往前走去,兩人剛走到碎閒庭院門口,蘇嬤嬤便迎了出來,“大小姐來了,快裡面請,老夫人也剛起來。”

“是我們來早了。”洛穎兒淺笑,隨着蘇婆子往前走去。

“小心。”突然門口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三人同時轉身看去,只見一支利箭突然從對面直刺過來,三人中,蘇嬤嬤走在兩人前面,兩人一左一右,而利箭來的方向正是寧氏所在的地方,寧氏閃躲不急,竟然下意識的推了蘇嬤嬤一把,只聽“撲哧”一聲,利箭刺破皮肉的聲音傳來。

蘇嬤嬤慘叫一聲,伸手捂住自己的左臂,洛穎兒擡頭看去,對面空無一人。

裡面的霍氏聽到聲音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出來,見蘇嬤嬤倒在地上,臉色沉了一沉,“怎麼回事?”

寧氏已經呆滯下來,自己是要推的,可是並沒有推到啊!蘇嬤嬤怎麼會擋在自己面前?

洛穎兒蹲下身,拔出刺入蘇嬤嬤臂膀的利箭,來回看了一下,“這種箭我見過,好像寧海歸當初射死婉兒的便是這種箭。”

“二姨娘,你爲何推老奴?”蘇嬤嬤強忍着痛楚開口。

“我……”寧氏張口卻不知道還說些什麼?

霍氏算是聽清楚了,感情是她侄子刺殺旁人刺殺到自己親呼呼這裡了,這是寧氏卻拿了她的婆子放箭,當下臉上升起一抹戾氣“來人,將二姨娘給老身拉下去打一百大板。”

“看夫人,我……我冤枉啊!”寧氏剛開口便被人拖了下去。

可憐的寧氏,昨晚尋死不成,大清早的便要屁股開花,少掉大半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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