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即將啓程
黃顯鈞捋了捋花白的鬍鬚，笑着反問道：“我記得之前和你說起過，幾百年前，敦煌和諸多大大小小的綠洲突然出現於玉門外的無盡荒漠之中的事吧？”
來了！趙晨精神一振，知道師傅又再次進入了那種“顯擺”……不，是“誨人不倦”的狀態。
最初他以爲師傅就是這個性格，但現在想來，這也可能和師傅曾經修行的功法有關，就和修煉《大慈大悲觀自在心經》的祁姑娘很難拒絕他人合理請求一樣。
禹王治水，澤披蒼生嗎？趙晨心裡嘀咕的同時，表面則很識趣地捧場道：“是的，您還說張掖李家就是得到了敦煌的遺產，族中才能誕生‘洞玄’真人，一舉成爲甘州望族。”
黃顯鈞微笑點頭道：“敦煌和那些突然出現的綠洲都是上古崑崙派天墉城一脈的附屬勢力……所以李家所得敦煌遺產和綠洲中傳出的真氣法門同源。
“師傅我當初聽一位李家的朋友說，‘崑崙派’曾有九道大神通，爲太初道君嫡傳，均位列一品。
“這九道大神通被分別傳給了太初道君的九位入室弟子，後來逐漸演化爲‘崑崙’九脈……其中天墉城一脈執掌的就是一品大神通‘五帝朝真’，其真氣階段的基礎功法則爲《金樓玉室十二重門行氣秘錄》。”
五帝朝真……五仙中靈真氣……這麼說來，我如果想要《金樓玉室十二重門行氣秘錄》的後續功法，得從李家想辦法？
心中思索的同時，趙晨見師傅語有停頓，於是很“自覺”地繼續問道：“師傅，那我的真氣到底有什麼問題，怎麼會影響到師兄？”
“別急，聽爲師說完……嗯，據我那位朋友說，真正的‘五帝朝真’大神通一出，當仙女獻舞，帝王躬身，萬衆俯首，齊齊拜服……盡顯大道仙真之‘美’！
“可惜李家所得“五帝朝真”神通並無‘洞玄’之法，且其內諸多大道文字晦澀難通，這纔不得不另闢蹊徑……呵，其實也正常，大道文字豈是那麼好解的？整個大夏除了那九大上宗、十二世家中的‘升玄’存在，又有誰敢稱能完美解讀大道文字？
“李家連《金樓玉室十二重樓行氣秘錄》中的上古云篆都無法完美解出，更不要說後續……
“總之，李家當初那位老祖倒也是個驚才絕豔之輩，將自家劍修傳承融入天墉城功法之中，最終得到青帝護魂劍、白帝侍魄劍、赤帝養元劍、黑帝通血劍、黃帝中主劍這五路劍訣。
“五路劍訣每一路修至大成後，都能成就‘法力’，並練成一門劍氣類的本命法術。
“你當見識過紅霞丫頭的手段，她修煉的就是五路劍訣之一的“赤帝養元劍氣”。
“不過可惜的是，李家以五道劍氣爲基礎最終凝就的鎮族神通‘五帝朝真劍’到底偏離了‘五帝朝真’大神通的本意，還因是劍修法門，反倒以鋒銳、霸道爲主，只勉強位列三品。
“可即便如此，以該神通爲憑依，李家也誕生了‘洞玄’真人。
“說的有些遠了……總而言之，‘五帝朝真’原本的大道之‘美’，也被片面地體現成了儀態、身姿之美……所以李家‘神通’修士無論男女，往往風姿照人，受人尊敬、追捧。
“就算是法力、罡煞，也同樣姿容上佳，很有親和力。
“紅霞丫頭給你的築基寶物是什麼我不清楚，也不會打聽，但想來應該是李家之物，這才讓你以《金樓玉室十二重樓行氣秘錄》修成的真氣提前有了這類神異。”
五帝朝真，大道之美……我大致猜到所謂的“玉女灌五香，聖母慶萬年。三界並歡樂，稽首禮道君”是個什麼意思了……難怪星槎的介紹裡說“五仙中靈真氣”是崑崙天墉城一脈的修行根基，不得其真意，後續功法都無法正常修成……
不過李家有“洞玄”真人，居然都不能完美解讀上古云篆嗎？這說明，大日星槎至少也是“升玄”層次的物事啊！
另外，師傅……您剛纔的話裡有不少涉及李家的隱秘吧？這麼說出來，真的沒問題嗎？您那位李家朋友還真的什麼都告訴你啊……但我知道了會不會有危險？
思緒轉動間，趙晨斟酌着道：“師傅，您朋友告訴您的事，這麼說給我，是不是不太妥當？”
“妥不妥當都已經告訴你了，難道我還要滅口不成？”黃顯鈞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樣，哪會猜不到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接着話鋒一轉，捋着鬍鬚道：
“放心吧，我說的這些都是李家故意公開的內容，要不然你以爲《金樓玉室十二重樓行氣秘錄》爲什麼會流傳得那麼廣？
“還不是李家想集衆人之智慧，破解那段上古云篆的精髓？
“可惜至今都沒有太好的譯本，爲師翻譯的都屬於上等了。”
價值10星幣的“上等”嗎？趙晨在心裡吐槽了一句後，也放下心來，轉而問道：“師傅，該如何收斂真氣的神異之處？總不能一直保持這種影響，否則豈不是很容易惹麻煩？”
他就說剛纔陳師兄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見徒弟能認識到這一點，黃顯鈞滿意地點點頭，笑着道：“你剛突破，對真氣的控制還比較差，所以纔會出現這種情況，等熟練後就能掌控自如了。
“另外，以你如今真氣帶來的神異最多能影響普通武者，以及……”
說着，他看了旁邊的馮倉一眼，繼續道，“以及你師兄這樣靈魂力量不強的修士……
“所以平時儘量收斂，在關鍵時刻用出才能起到不錯的效果。
“不過……”
黃師傅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故意打量了趙晨幾眼。
趙晨被看得心中發毛，忍不住追問道：“不過什麼？”
黃顯鈞館主“哈哈”一笑，陰謀得逞般擠了擠眉毛道：“不過真氣帶來的精氣神改變是無法收斂的，再加上小晨你長得又俊，日後怕是有的煩惱。”
這難道不是好事？趙晨心中自嘲一笑，表面上卻露出茫然之色。
馮師兄這時候拍了拍趙晨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這就是師傅日常的風格，師弟你要儘快適應啊！”
語畢，他又感慨道，
“我‘入靜’後還想和師弟比一比誰先煉成‘真氣’的，誰想從最開始就輸了。
“不過也好，有你這個真氣境在，即便是郡城，武館也勉強可以立足了，也不用師傅再去拼命。”
聞言，趙晨心中一動，望向主位的黃顯鈞，開口問道：“師傅，我們要去玉門了？”
“當初約定是限期七天，又哪能真的拖到第七天？
“而且武館分散在兩鎮一鄉的人手也都已召回，就更沒理由拖着了。
“所以，明天開過踐行宴後，我們後天就啓程！”黃顯鈞點點頭，神色有些惆悵地說道。
到底在冰泉鎮生活多年，他還是有點捨不得的……而且他當初來冰泉鎮的初衷也沒有達成……
算了，反正玉門距離冰泉鎮也就四百餘里，隨時能回來。
召回了分散在赤金地區的人手……趙晨想到外面練武場裡多出的十幾個生面孔，若有所思道：“外面那些人……？”
“對，除了陳旭師弟，其餘都是……他們原本都在下面的街道、村莊坐鎮。”
是了，在那場比武前，師傅纔是赤金地區江湖的執牛耳者，自然有嫡系來維護他訂立的秩序……趙晨恍然，又接着問道：“那陳師兄？”
馮倉笑着解釋道：“陳旭是赤金鎮陳家人，和其他武館弟子一樣，家就在兩鎮一鄉，怎麼可能跟着我們去郡城？
“他們和趙師弟你不同，你和師傅名爲師徒，但實際是合夥人。”
難怪武館弟子們轉投沙蛇幫，你和師傅一點都不管……原來他們在師傅眼裡也沒多重的份量。
不過陳師兄既然會留下，那待會兒和他見面時不如想辦法將他發展成我的眼線，讓他幫我留意冰泉鎮的風吹草動。
嗯，他生活比較拮据，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