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師傅……最終boss？（二合一）
冰泉鎮，一個隱秘的房間內，“四凶堂”成員們齊聚一堂。
身着黑袍的“虎”謝伯都環顧了一圈自己的手下們，陰沉地質問道：
“我之前說過，讓衙門的捕快們以抓捕襲擊鎮守要犯的名義封鎖兩鎮一鄉所有主要道路，讓‘沙蛇幫’等幫派控制小路，一律許進不許出。
“爲何李秀凌身邊的那個侍女白露還是失蹤了？你們到底有沒有執行我的命令？！
“另外，冰泉趙家、赤金鎮陳家、金灣蘭家在赤金山腳下組織的獻祭儀式進度怎麼樣了？”
質問了一番後，“虎”用冰冷的眼神掃向一旁的“狐狸”：“你先解釋一下！”
“狐狸”嚇得一個激靈，忙解釋道：“對不起，‘虎’大人，我沒想到那李秀凌竟然是法力修士，被她牽制了大部分注意力，結果讓她的侍女藏了起來。
“但我肯定，白露並沒有離開冰泉鎮。”
“李秀凌的事你不用再管了，我會親自去解決！”謝伯都說到這裡“哼”了一聲後，又望向“蛇”道，“伱那邊呢？”
“蛇”，也就是“黃衫銃士”賈正明點了點頭，恭敬回答道：“冰泉鎮的祭壇已經快搭建完成……但想要與其他兩個鄉鎮勾連，還需要一段時間來協調。”
“狐狸”聞言嗤笑一聲，嘲諷道：“沒做到就是沒做到，找什麼理由也無法掩飾你的無能！”
聞言，賈正明冷冷地瞥了一眼對面的蠢“狐狸”，根本懶得理睬。
自己的任務都沒完成，還有心思嘲笑別人，倒也不愧是死了多次，腦子裡除了偏執再無他物的“狐狸”。
察覺到“蛇”不屑的眼神，“狐狸”剛要發怒，卻看到“虎”大人刀子般的眼神投了過來，這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老實下來。
謝伯都收回視線，對“蛇”吩咐道：“最遲四日中午，獻祭必須開始，我們需要讓‘睚眥’大人降臨到‘豺狼’體內。”
聞言，在場衆人下意識掃了眼角落裡被牢牢束縛住，兇相畢露的男子後，心中均一凜，齊聲道：“是，‘虎’大人。”
……
剛剛抵達冰泉鎮碼頭的客輪上，脣紅齒白的少年趙欽正倚着欄杆，觀看着甲板上一對原本還恩愛的夫妻因爲一點小事發生爭吵，繼而演變成拳腳相加。
然而，這種他平日裡最喜愛的“節目”卻沒能引起“趙欽”的興趣，他的目光投向冰泉鎮城內的方向，疑惑自語道：
“總感覺有些熟悉啊……而且，城內的某個法力修士爲何會有我賜予的‘籙位’？
“聯繫似有若無，只能隱隱感覺到……不靠近的話，根本無法定位。
“這事情很奇怪……看來‘四凶堂’之人謀劃不小啊！
“嘿，也不用心急，等入了城，自然知道他們準備做什麼。”
他正思索時，其同胞姐姐趙錦從船艙內走了出來，那女孩的臉上的神情先是有些焦急和惶恐，但等看到趙欽後又放鬆下來，快步走過來道：“小弟，你怎麼一個人來了甲板上？萬一讓柴家的人看到怎麼辦？”
可以看出，在失去所有親人後，趙錦這個姐姐，對唯一的弟弟頗爲緊張。
而且，從石佛寺匆忙逃出，冒着遭遇“詭異”的危險連夜出城的她，還不知道柴家已然對他們構不成威脅了。
趙欽立刻流露出玩味的表情，但隨即收斂，他主動上前，抓住“姐姐”的手道：“放心吧，我們已經來到敦煌。
“趙嵩族叔是這裡的豪強，柴家的人就算找過來也沒辦法。”
趙錦卻沒有弟弟樂觀，且不提出了五服的親戚會不會認他們姐弟，僅說江湖地位，這位族叔也沒法和“玉門人傑榜”上的高人柴玉宮相提並論。
族叔最大的倚仗也不過是李家旁支女婿的身份罷了，而柴玉宮的女兒卻是李家嫡系的夫人。
但這已是他們姐弟唯一的指望，她也不願意戳破幻想，於是憂心忡忡地問道：
“小欽，你覺得我們是直接上門投靠，還是先安頓下來觀察幾天再去？”
“趙欽”聞言笑了笑，慢條斯理地道：“當然是先安頓下來再投拜帖……倉促上門，只會讓人輕視。”
畢竟這裡總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也許有什麼問題……謹慎起見，還是先調查一番比較好。
……
劍河河岸，一個劍眉星目，但隱隱有着茫然之色的年輕人望向四周，口中嘀咕道：
“我是誰？我爲什麼會在這裡？我想要做些什麼？
“我只記得自己趕來這裡有急事，但卻忘了要做什麼……
“等等……爲何我會覺得我經歷過好幾次這種狀態？
“有誰知道點什麼嗎？”
他很想找人問一問，但河岸上的人們卻對他視而不見，任由他如何詢問，都得不到任何迴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冰泉鎮，金鏢武館的舊址，如今的沙蛇幫據點內。
蒼老的黃顯鈞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頗爲疑惑地環顧了一圈，自忖道：“我……我似乎恢復了力量……
“根據我在‘星神繳天’儀式裡的協議，這意味着我的仇人已經再次以‘主魂’降臨了大夏。
“且就在冰泉鎮！
“光和十三載，星斗落冰泉。金鏢離故地，神風捲波瀾。晨光染紅霞，水月伴五仙……
“預言詩裡的語句都已應驗，我那仇人確實要來了！
“咦？我怎麼記不起後面幾句了……讓我想想，讓我想想，這首預言詩後面是什麼來着？
“似乎……‘摩羅終入滅，化作菩薩鬘’？好像是有這麼一句……它是什麼意思？”
好一會兒後，黃顯鈞隱約記起了什麼，於是收斂起全部氣息，耐心等待起仇人的現身。
至於察覺到的其他問題，他隱隱覺得自己曾經似乎阻止過，還不止一次，但一切都是徒勞無功，所以決定先靜觀其變。……
月色照耀下的小徑，趙晨一邊觀賞着天空中那一輪彷彿和外界沒有任何區別的銀月，一邊向那名爲白露的侍女藏身處走去。
而在他身邊的祁菲夢卻在亦步亦趨的同時，傳音問道：“二郎，你覺得我們之前看到的四位‘洞玄’存在中，除了你師傅和李家的那位‘天劍’李玄皓外，另外兩個是誰？”
“一個應該是我師傅的仇敵，也就是那個‘摩呼羅迦’……它雖然主魂降臨，但身體卻進不來大夏，所以戰力似乎還沒臨時恢復的師傅強。
“至於最後那個，我雖沒看到，但大體能猜到是‘四凶堂’的人通過血祭召喚來的某位妖邪分神。”趙晨隨口迴應道。
祁菲夢點了下頭，似是認可了趙晨的推測，於是又意有所指地追問道：“那你覺得，這四位洞玄存在，誰會是咱們完成任務最大的阻礙呢？”
見問，趙晨停下了腳步，頗爲無奈地看了變化成“成熟男人”模樣的祁菲夢一眼，嘆息道：“菲夢，不用這麼‘點’我，我能想到最大的阻礙，恐怕是來自於師傅！
“或者說，我們這次任務，最大的敵人可能就是師傅……”
祁菲夢知道二郎和黃顯鈞相處時間雖短，但兩人的感情卻相當不錯，二郎是真正將對方視爲師傅的。
雖然不太忍心，但她還是冷靜分析道：“這要看洞玄存在們有沒有自己在‘輪迴’的記憶。
“如果沒有，那我們的敵人恐怕是除了顯鈞真人外的另外三個，哪怕是李家真人也不會允許我們隨意進入所謂赤金山遺蹟的。
“而如果他們一切都記得……那無論是李家真人，還是‘摩呼羅迦’肯定都希望脫困，必要時會幫助我們也說不定……
“但你師傅卻不會坐視他的仇人脫困的，反而會成爲任務的阻礙。”
對於菲夢所說的這些，趙晨在看過預言，得知師傅爲了報仇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後，就已經想到了。
他一直在思索更好的辦法，但就是因爲一時沒有頭緒，纔會接受菲夢的建議，在第一次輪迴裡先做偵查。
要是還沒辦法，那就只能聯合其他洞玄先壓制師傅，等解決了“歷史迷霧”後再幫他報仇了。
當然，能先除掉“摩呼羅迦”，立刻解除師傅的心結就更好了……但“心光寺”的妖邪很難殺死……如果能做到，以其惡劣的性子估計早就被弄死了。
“我明白……菲夢你不用擔心，我到時候會做出決斷的。”趙晨吐出一口濁氣道。
然而這個時候，祁菲夢卻狡黠一笑，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實在沒別的辦法，我可以試試收掉‘摩呼羅迦’。”
聽到這話，趙晨險些忘了傳音，驚訝道：“菲夢，你有辦法破了那妖邪的‘不滅魂體’？”
“不是破了它的‘不滅魂體’，而是將其化爲‘衆寶’之一。”祁菲夢簡單解釋了一句後，又補充道，“但我不保證一定能成功……畢竟這道底牌我剛拿到手不久。”
哪怕不能保證成功，趙晨卻也聽得一陣激動，畢竟這樣一來他就不用再去做那個艱難的抉擇了……
菲夢故意提及這件事，原來不止是爲了讓我直面問題，還是因爲已經有了解決方案啊！
真是個“賢內助”！趙晨完全忽略了菲夢對他忽近忽遠，忽冷忽熱的態度，臭不要臉地想道。
祁菲夢哪會察覺不到趙晨心裡想着什麼，她沒好氣地橫了對方一眼，哼聲道：“你注意點，我們倆現在的形象都是男人呢，你露出那副噁心的姿態很可能會惹來懷疑。”
趙晨則不以爲忤，笑着道：“我雖然沒這種癖好，但不代表其他人沒有，所以就算被察覺，也頂多覺得不適而已。”
“你懂得蠻多嘛……”祁菲夢剛回了一句，眼睛卻忽然眯了起來，因爲她的靈識內察覺到了一位法力修士，對方戴着“狐狸”面具，正鬼鬼祟祟地在附近逡巡。
由於她的靈魂比對方強出太多，對“靈識”的操控能力也更加細緻，所以她才能在發現對方的同時，而不觸動對方的“靈識”。
在這點上，趙晨也是一樣。
二人對視一眼，不再通過傳音閒談，而是認真地完成起巡邏工作。
另一邊，“狐狸”只是盯着兩個“沙蛇幫”幫衆打量了幾眼，就不再過多關注，畢竟那兩人身上沒什麼可疑的地方，讓她想找碴都沒有理由。
當然，更重要的則是她現在正忙着“虎”大人吩咐的任務，尋找那藏起來的侍女白露。
作爲趙家最得寵的姨娘，“狐狸”在府裡每個下人的身上都沾染了特殊“香料”，短時間內沒有對應方法很難清除。
這也是她確定白露還沒有離開鎮子的信心所在。
“狐狸”抽動着鼻子，順着香味來到了一處極爲偏僻的小路，並於盡頭發現了一個隱秘的洞穴。
“原來在這裡……呵，洞裡恐怕還有一段水路，否則味道不會這麼淡，淡到我必須以精血施展秘法才能找到的地步……
“真能藏啊！
“哼，我一定會割掉你的腦袋，將它扔到李秀凌那賤人眼前。”
“狐狸”面具下的表情逐漸變得兇狠，不過她沒有立刻進入洞窟，而是先取出一個籤筒輕搖了起來。
片刻後，一根竹籤落入了她的手中。
“末吉？
“雖然不算好，但也是‘吉’，問題不大。”
出於對實力的自信，“狐狸”沒多少猶豫，就飛身進入了洞穴內。
洞穴裡道路曲折，但並不複雜，也不如何深，僅僅兩三息後，她就來到了一處潭水旁。
似乎覺得獵物就在眼前，“狐狸”的臉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想沒想地就跳入了潭水裡，打算遊進潭水內部的隱秘洞窟，咬斷白露的脖子。
然而，她纔剛入水中，頭腦就開始眩暈，繼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現實的洞窟內，全程看着“狐狸”自己跳入一個“籠子”，並撞到頭昏迷過去的侍女白露呆愣了好一陣，然後才望向一旁的兩個幫派男子，不可思議地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這手段比起燕伏魔使都要厲害了！
（後面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