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北洋和東南邊的討袁軍隊正打的火熱的時候,西南成立了護國軍而且一出西南就給對方來了一個下馬威,將武昌給拱了下來,說實話陸裕光這樣做的確有一定的取巧嫌疑,但是在這個以成敗論英雄的時代,誰又會在乎這些呢。
“啪”一聲脆響,一個瓷器被雜碎了,不過做這件事情的主人並沒有因爲這個瓷器是難得一見的珍品而有所心疼,但是他的心情也並不是很好,這個人就是中華帝國的皇帝袁世凱,雖然他在當着日本公使日置益的面說不在乎這次戰爭的成敗,但是在他的內心,他對於這次的戰爭還是存在着一些僥倖,否則他就不會讓吳佩孚去死守武昌了,但是沒有兩天的時間,對方就把武昌給攻陷了,這對於這種類似於打耳光的現象,袁世凱就算是心裡又準備也承受不住了。
“來人,去吧王士珍將軍請來”袁世凱想了想還是決定派出王士珍領兵對方西南,之前他也曾想讓王士珍領兵,但是當時的王士珍由於是和馮國璋在打仗,所以不願意去,當然袁世凱也沒有勉強不過這一次卻是必須要使用王士珍了,畢竟現在的情況有些危急了,如果王士珍不出馬的話,對方很可能一路上沒有什麼阻礙的就感到了北京,而且袁世凱對於山西的閻錫山也並不怎麼信任,在袁世凱看來這個閻錫山就是一根牆頭草,雖然沒有什麼出息,但是當北洋顯出弱點的時候,閻錫山絕對會落井下石。不過他也不打算就這麼輕饒了閻錫山,他也打算利用一下這個山西閻老西。
當然不只是他這樣看,就連坐在武昌指揮大軍的陸裕光也是這樣看,不過陸裕光對閻錫山的評價更加的準確一些,在陸裕光看來這個閻錫山雖然現在有些左右搖擺,但是絕對秉承了山西人的特性,那就是會做生意,他記得無論是後世的中原大戰還是抗日戰爭或者解放戰爭,閻錫山都秉承了他一貫的作風,這也是爲什麼其他軍閥在這幾場戰爭裡面都基本上被蔣介石消滅了而他去還能夠留下來。
不過陸裕光也不會天真的以爲閻錫山就不會堅定的幫袁世凱一次了,要知道對於袁世凱手中的底牌陸裕光雖然有所猜測,但是也並不清楚,所以這次對於閻錫山的態度還是有些拿不準,而且就算是閻錫山加入了護國軍這邊,陸裕光也不可能讓他再獨霸山西了,畢竟陸裕光要整合全國的資源,以應對來自日本的威脅,如果繼續保持這種分裂狀態,對於陸裕光來說並沒有什麼幫助,不過陸裕光也有些慶幸,畢竟閻錫山現在並沒有在山西呆上多長的時間,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也幫陸裕光減少了壓力。
“季寬,你覺得對這個閻錫山我們應該怎麼辦?”陸裕光看着手中有關閻錫山的資料,向身邊的黃紹竑問道,在陸裕光的印象裡,黃紹竑應該是一個政治方面的人才,雖然早年從軍但是後來一直在政壇遊蕩,即使後來從桂系三傑中出來,去中央任職的時候,黃紹竑的地位也不低。其實在陸裕光看來當初的桂系裡邊,李宗仁善於帶兵,白重新善於作戰,而黃紹竑善於政治,正是因爲這樣,他們才能夠慢慢的從一個西南小軍閥壯大成爲能夠和蔣介石相抗衡的軍閥。
“我現在對閻錫山還不是很瞭解,不過根據這個閻錫山以前的做法來說,估計是想要當牆頭草,不過他這個牆頭草肯定有特別之處,否則他也不會經歷這麼多次的風浪而不倒了,看來我們要早做一些準備了。”黃紹竑說道,他知道陸裕光現在的目的是什麼,自從第八軍拆開駐守在湖北的而各個地方之後,黃紹竑就明白了他的意圖,按照陸裕光的計劃幾個主力部隊除了第一軍在蒙古、第二軍在陝北、第三軍在河南、第四軍在安徽之外,就只有第六軍在江西一帶擔當主攻方向,其他的幾個軍反而更像是後援隊,在每個軍的後面包圍運輸安全和駐守地方。當然這些部隊的實力雖然沒有擔當主攻方向,但是也不會很弱的。
“這一點我知道,但是我在想這一次閻錫山會怎麼樣來應對我們的進攻,他已經和我們聯繫了一次,但是我沒有見,直接讓他派來的人回去了,如果我們到了他們的大門口,那麼他估計就要着急了,你說對方會提出來什麼樣的條件?”陸裕光問道,有了足夠的實力陸裕光並不想要和這些人虛與委蛇,因爲他對這些人有着深深的忌憚,畢竟這些人都是歷史上鼎鼎大名的人物,雖然現在陸裕光已經認爲自己不輸於他們了,但是還是希望類似這種麻煩少一些,畢竟這給人一種難以掌控的感覺。
“呵呵,我覺得他們估計要提出來山西督軍不變,至於其他,他們可能現在山西向中央繳納的稅負上面讓一些步,當然對於山西人來說錢並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山西可是我們中國銀行的祖宗票號的發源地,這些山西老摳們的口袋裡有的是錢。”黃紹竑說道,在這個年代如果問人們對於山西最大的印象是什麼,估計那些人就要說這個票號了,畢竟當年鼎盛時期可是慈禧太后的大債主。
“也是,現在山西的票號那麼多,估計他們也不心疼這幾個錢。”陸裕光說道,說起票號他就開始想怎麼發展自己的那幾個銀行了,這幾年西南之所以發展的這麼快,就是因爲陸裕光把西南建設銀行的票子發到了全中國,可以說吸納在整個南中國使用西南票子的人要比使用大洋的人多的多,而在被中國也有將近三分之一的人在使用西南的票子,當然這原因自然是因爲西南的貨物充足,在全國各地都收西南建設銀行發行的票子,而且這些錢也比較堅挺,還沒有發生過什麼貶值的情況,所以至今沒有出現什麼大問題,當然借貸也是陸裕光發展的一種方式,可以說能夠想到的加快發展的方式他都開始用了,所以纔會有西南現在的情況。
“這可是難說,雖然對方的錢多,但是以這些老摳們的樣子,這些錢估計也不會那麼容易拿出來。”黃紹竑說道,他已經不知不覺間認爲陸裕光會同閻錫山談判了,他沒有想到陸裕光現在正在算計山西一共有多少錢呢,先不說爲了足夠的統一,就是爲了能夠獲得山西的那些資金,陸裕光也會不擇手段的將閻錫山排擠掉的。
“不說這些了,你把命令傳出去,我要讓他們快速將河南、蒙古、安徽、陝北這些地方給拿下來,至於張雲山你讓他出兵山西,對了給他配備上我們自己出的軍火,讓他的那些嫡系都動起來,我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少實力,告訴他如果他能夠表現出自己的實力,那麼我以後讓當軍長。”陸裕光吩咐道,在西南的附庸勢力中,張雲山是地位最高的,但是陝西的兵力並不是很強,陸裕光對於他們的期望也沒有太高,當然期望不高其他方面的待遇也就不是很高了,最後把張雲山編成了一個師長。
不夠就是這樣張雲山已經很滿意了,畢竟他現在已經得到了的正式的任命,這要比袁世凱的任命正規的多,他現在雖然比不上唐繼堯他們都當上軍長了,但是相比一些下臺的軍閥,他現在還是很滿意的,要知道去年的時候他就差一點下去,甚至被軟禁謀害掉,現在能夠當上這個師長已經很滿意了。
當然這也是張雲山出身的原因,張雲山出身哥老會,雖然在新軍方面呆過,但並不是什麼人的嫡系,可以說就連同盟會都沒有把他納入其中,至於後來的國民黨就更不用說了,而陸裕光現在把他納入桂系裡面,讓他加入了復興黨,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事情,畢竟這樣他就能夠成爲桂系裡面的人了。
山西同武將軍府
“啊嚏”閻錫山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不過他可不是以爲在千里之外有人正在研究他,他覺得自己感冒了,畢竟剛剛過完年,現在天氣的溫度應該開始變化了,對於這一點閻錫山倒是沒有怎麼在意,現在讓他最在意的事情就是陸裕光的西南護國軍要打過來的消息,他已經研究了好幾天,不過越是研究,他越是感覺煩惱,因爲無論是袁世凱還是陸裕光,他們相隔想要打對方都必須要從他的山西過,經過這幾年對於山西的控制,閻錫山已經把山西看成是他的地牌了,這兩個強大的實力如此對方,最難受的還是他閻錫山,不過他可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呀。
“星如,這一次我們恐怕是遇到難題了,估計這一次西南軍和北洋軍都不會放棄我們這裡了,雖然現在西南的軍隊還沒有打到我們這裡,但是我敢肯定河南、絕對守不住。”閻錫山坐在自己的書房對親信楊愛源說道。
“這一次不是北洋的勢力更大一些嗎?而且封爵之後他們的那些將領應該更加歸心的,這一次怎麼會和你說的那麼困難呢?”楊愛源問道,他對北洋軍很有信心的,當初他可是和北洋軍交過手的,對於北洋軍的戰鬥力可是心有餘悸,現在閻錫山竟然說對方估計要敗了,他可是不怎麼相信。
“你看現在的現在佔據河南的是趙倜,但是趙倜能夠擋住西南軍嗎?當初馮國璋和段祺瑞兩個人都沒有防住西南軍,去年可是北洋的幾大將領一起出兵才把他們給擋住的,但是現在他們估計沒有什麼機會聚在一起了,這對於我們來說可是不利呀。”閻錫山說道,他何嘗不是對於這種現象十分的厭惡,要知道前兩年的時候他可是同盟會的人,而且開始抵抗袁世凱的實力派人物,但是現在他剛剛投降袁世凱,竟然就出來了一個比袁世凱還要厲害的人,這樣他不得不感嘆命運的捉弄。
“趙倜現在可是兵強馬壯,自從白朗軍被趕出河南之後,他們河南已經養精蓄銳了很久,現在對付西南的兵力可能有所不及,但是在河南的土地上應該是有一定優勢的,畢竟對於底牌熟悉。”楊愛源說道,由於和閻錫山是同鄉所以他在晉軍裡面的地位很高,而且還是閻錫山最信任的心腹。
“地形熟也不能夠頂得住西南那麼多的士兵,如果中央想要支援,你猜猜誰會領兵?”閻錫山看着窗外的景色問道,他對這個問題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所以猛然之間也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危機。
“應該是薑桂題吧,他現在是袁世凱的親信,而且在北洋的地位不低,如果想要派兵抵抗西南的話,應該是他吧,否則其他的人不見得能夠壓得住北洋那羣兵。”楊愛源說道,在他看來袁世凱很可能會派薑桂題帶兵去擋住西南的軍隊,至於說消滅西南的軍隊,他沒有想過,他覺得只有先把國民黨和馮國璋那邊的叛軍給消滅掉,他們才能夠集中兵力對付西南,畢竟這一次西南出兵三十多萬,要比上一次南北戰爭的時候兵力還要雄壯。
“哼哼,薑桂題不行,這一次恐怕是要出動王士珍了,而我們估計也要動了。”閻錫山說道,雖然現在整個山西一共纔有不到四個師的兵力,但是閻錫山不認爲袁世凱會讓他的這些兵在這裡閒着,而且到時候也不僅僅是要將西南軍擋在河南之外,因爲那樣對於北洋來說沒有什麼區別,他們還是要面對那麼大的壓力,估計這一次袁世凱是想要趁虛而入,只要將西南的軍隊給打退了,那麼就能夠順勢進入西南了,到時候就算是再有實力,根基丟了也就完了。
“我們也要動?難道這一次袁世凱真的下決心了?”楊愛源問道,他現在有些吃驚了,不是吃驚這個消息的內容,而是吃驚這個消息的來源,看得出這個消息不是說平常一個人想得到就能夠得到的。
“應該是,這個消息是我們中央政府內部的一個朋友通知的,根據他的說法,十有八九,這一次找你來就是想問一下你我們還有多少沒有裝備的武器,現在不管還剩多少槍,我們都要招兵把這個給補足,因爲我們無法逃過這一劫了。”閻錫山說道,他雖然不知道西南那邊也在討論他,但是他通過一個朋友的關係,得知了前兩天袁世凱和徐世昌討論了這個出兵方案,最後確定了,讓王士珍就任第一路總司令對付西南,讓倪嗣沖在安徽就任第二路總司令,對付國民黨和馮國璋的軍隊。
“那我現在就去準備?”楊愛源問道,他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把事情給弄清楚,如果領會錯閻錫山的意思了,那麼很可能會導致閻錫山下臺,而他則是靠着閻錫山上臺的,如果閻錫山倒了,那麼他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對於這個事情楊愛源還是很清楚的。
“嗯,你去吧,記住速度要快,我估計沒有幾天的時間這個事情就要確定下來了。”閻錫山提醒道,自從得到消息之後閻錫山就在想方設法的想動用一些關係,看看是不是能夠通融一下,至少換一個人出晉,但是得到的消息是不行,而且他派往西南的人臉面的都有見就灰溜溜的回來了,閻錫山知道這個事情不可挽回了。
“你就放心吧,我估計現在咱們存的槍支都已經能夠裝備一個師了,如果我們多了一個師,出去也比較方便。”楊愛源說道,聽着他的話感覺他像是在趕集一樣,不過山西的一些長官有的就喜歡用談生意那種說法來說軍隊,這也是流傳很久的。
“嗯,另外再找那些商號們抽借點銀子,畢竟我們這一次要出遠門打仗了,沒有足夠的軍餉和武器裝備,根本就不能夠遠行,而且我們還要防備着北洋軍的偷襲,這可是一個很困難的活。”閻錫山說道,他其實早就看上了那些票號的錢,如山西喬家一樣,這些山西票號的繼承者們手中有的是錢,但是閻錫山也知道自己不能緊逼,但是有了這種機會他卻不可能不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