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突然一沉,我猛然一驚,轉頭一看是葉晴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葉晴問我:“你剛纔在看什麼?”
她往我剛纔所看的方向看了看。
我搖頭,葉晴也沒再問,只是開玩笑道:“看你剛纔緊張的樣子,我還以爲你衣櫃裡藏了什麼男人呢!”
“不是男人,是一隻小鬼,年齡大概只有五六歲,它剛纔還在裡面。”我指着衣櫃下方,不知爲何又要告訴她這些東西,“你來了,它就不見了。”
氣氛驟然冷卻,臥室裡突然並得陰森森的。
葉晴眼睛大大地看着我,隨後咧嘴笑道:“念念,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以後別在大白天的時候說什麼鬼不鬼的。”
我就知道她不會相信我說的,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出了臥室,我看着她高挑的背影,堅定地說道:“我沒有開玩笑!”
葉晴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我,我從她的眼裡看到了煩躁和無奈,“念念,三年前那場車禍,只是一個意外,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再自責,不要再去想那件事,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我想元旭東也不想你這個樣子!”
再次提起元旭東,我的心如同掏空了一般,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驚愕地看到那隻小鬼正附在葉晴的身後,從葉晴的腦後眼神幽怨地看着我,我驚恐地瞪大雙眼。
葉晴看到我神色不對勁,往後看了看,又轉過頭皺着眉頭疑惑地看着我,“怎麼了?”
“它,它……”我擡起微微顫抖的手,指着她的身後道,“它就在你的背後。”
葉晴被我的話,還有我驚恐的樣子着實嚇到了,整個人都僵化了,眼睛斜斜地往後看,見什麼也沒有,她沒好氣地瞪視我,“念念,你夠了,你再這樣子我就不理你了。”
“可我真得看到它了!”我知道葉晴不相信我,可看到那隻小鬼正附在她身後,我真怕它會禍害小鬼。
雖說你不犯鬼,鬼就不會犯你,但是尚留在人間,還沒有投胎的鬼,除了留戀人間外,就是心存怨念,尋找人類的身體重回人間。
“夠了!”葉晴果真生氣了,一聲喝令,然後拿着皮包憤憤地離去。
“砰”門重重地關上,屋裡頓時恢復了死寂。
晚上七點鐘,我正在吃晚飯,時不時地看向臥室,六點多鐘我準備晚飯的時候,就看到那隻小鬼出現在臥室裡。
我掃了一眼桌上的雞腿,放下筷子,拿了一個放在碗裡,起身拿進臥室裡,放在衣櫃前。
轉身出門時,“咯吱----”身後傳來衣櫃打開的聲音,我看到那隻小鬼走了出來,趴在地上,聞着地上的雞腿,一臉滿足的樣子。
鬼不像人那樣吃東西,它們所謂的“吃”,是聞味,譬如聞香火味,聞其他生者祭奠的果蔬等等。
它擡起頭看着我,我心裡雖害怕,但強裝鎮定,“你吃飽了,就趕緊離開我的房間。”
它就那樣看着我,看得我心裡發毛,發寒,發怵,我提高分貝,“今天下午如果不是因爲你,葉晴也不會生我的氣,爲什麼你們就是不肯放過我呢,爲什麼就是要纏着我呢,知不知道我現在生活得好累,好累!”
小鬼低着頭,像做錯事的小孩子,它雖然是鬼,但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心有點軟了,覺得自己剛纔不該衝它發火,可是我又努力地告訴自己,不可以心軟,它是鬼,不是人,就算它不會傷害我,也不可以掉以輕心。
它就這樣子從我面前走過,我緊貼在門框上,它走到門後面,再次眼神哀怨地看我一眼,我移開視線,下一刻,它破門而去,我雙腿虛軟地靠在牆上,長吁了一口氣。